第9章 夏油杰
我想我大概是出现幻觉了。
这天我走在路上，百般聊赖听着拥挤的人群嚷嚷的吵声，打哈欠之余看到了极为面熟的人。
我跟她的相遇完全是偶遇，正是因为赶上了‘出云’这一传统的习俗，才让我得以有不用物忌也能放假的机会。
“啊！”前面突然有人撞过来，以往我一定会闪躲，但看到她的脸时不禁屏住了呼吸，“非常抱歉！”
眼前的女子和我摔倒在地，她哭的楚楚动人，让我想起了相框中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把她扶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匆忙站起来，想要恢复平时的游刃有余。
“你看上去不大好，”我开口，垂眸掩下自己的心思，“是发生了什么吗？”
对面的女子抽泣不止，再这么挡在路中间也不好。
“回去吧，”我扶着女子，一路听她说关于自己的故事。
女子本是出云县出生，但因为家里生意的缘故举家搬迁，岛根县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每年都要祭祀一个人献与八岐大蛇，今年流年不利，让她们家遇到了，如今自己要被别人逼迫回乡，哀怒之余自己跑到门外，到现在才恢复点意识。
“奇稻田姬吗？”我看着她的眼睛，“真是好名字。”
奇稻田姬渐渐止住了哭声：“求求你，我还不想就这么死去，如若是生老病死，这还是天道，但是为了祭祀给一个妖怪，这等可悲的事情我不想接受！”
我点点头：“我最近正好有时间，很乐意去旅游。”
笑笑，把她带到太阳底下：“我会请人保护你，你只管安心。”
“可以帮忙吗？”我面色如常，支起一只腿，“我朋友家里出了点状况，我得回去支援一下。”
酒吞童子挑眉：“我一直以为你这种人冷漠无情，没有半点正常人该有的心思。”
我丢给他一个眼刀：“可别污蔑我，仗义常在我心中。”
安倍晴明没有马上答应：“你没有关系吗？”
我作出头疼状：“对我也放点心吧……人家家里能有什么事情？也就财产纠纷想让我去解决一下罢了。”
酒吞童子此时跟玉藻前不知为何统一了战线：“这家伙还被我关在宫殿里21天，完全不觉得她的能力可以解决这件事。”
玉藻前一开始的担忧变成了对酒吞童子的愤怒：“亏你做得出来？”
我无视他们的争吵，麻仓叶王如今在屋内学习，我见到他的次数不多。
“总之拜托了，不用有多少出力，”我泄气垂下肩膀，“护身符可以提供吗？她家有点远，若有什么事情我过去可能要赶不回来。”
“还没有看到你有这么上心的人，”安倍晴明拿出一个护身符给我，“这个你拿去，但是也要让酒吞童子和玉藻前跟着。”
“没必要，”我接过护身符后气定神闲，“就算有什么危险也没什么，一旦有人对我起杀心，我身上的结印会让他重新喝一碗孟婆汤。”
说完还瞥了一眼那两个开始变得乖巧的妖怪。
五条悟一开始只是把甜食当做是补充糖分的食物。
“来一个吗？”
五条悟瞥了一眼拿着喜久福、浑身咒力残秽的女孩。
“顺路去了一趟甜品店。”
（顺便办了点事情。）
五条悟拿起这个不算透明的谎言：“……味道马马虎虎。”
强烈忽略对方一脸无语的表情。
“那我把剩下的吃掉咯？”
“……不要。”五条悟罕见吃了瘪。
“是你自己说马马虎虎的嘛。”女孩耸肩，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五条悟迅速拿起剩下的喜久福，光明正大看着面前的女孩，没有丝毫愧疚的模样。
“你说的，自己开心就好。”说完嘴角翘了起来。
女孩本来是要炸毛，但是突然顿住，仿佛才发现自己的恶劣。
“嘛，”女孩老成摇摇头，“那就给你咯。”
他们在树下见面的次数和时间不多，有时候五条悟去的时候免不了对方不在，但是他还是觉得有趣，有一种秘密基地的感觉。
偶尔对方会带一些甜点来，自己也会偷偷留下饭后甜点等着一起分享。
“怎么说呢？”堪解由小路尹川眯着眼睛思索了半晌，“我用的钱反正是五条家给的喔？所以也算是内部消化了吧。”
“你很缺钱吗？”五条悟此时没有金钱概念，不如说就算有了他也不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女孩很明显噎住，五条悟看着觉得比屋里那些一直假笑的人有趣多了。
“也不能这么说，”堪解由小路尹川回话，“这个年纪本来就没有挣钱的能力吧，否则是压榨童工哦？这个是犯法的。”
“可是你就是人口贩卖到我们家的吧？”
五条悟疑惑，但是他不讨厌。
“这么说没错，”堪解由小路尹川觉得自己无法可说，“毕竟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面前的人陷入回忆，五条悟有些不开心，他几乎没有体会过被忽视的感觉。
“果然有些事情是要藏在心里的。”
堪解由小路尹川淡漠笑笑，站起来打算回去。
“你不回去没关系吗？”堪解由小路尹川用手指了指外面，“他们会找你找疯的吧。”
五条悟不情不愿回去了，走前看了一眼不属于对方的咒力残秽。
说起这个咒力残秽，还是夏油杰提议说要去探究一下自己的能力。
“不清楚怎么使用也是很可怕的事情吧？”夏油杰看了眼对方的午饭，没有例外还是红豆面包，“又是红豆面包啊。”
我点点头，打开包装咬下去：“我快不知道红豆面包是什么味道了。”
“那照你这么说你可以去试验一下。”我咽下面包，往嘴里灌水，“关于自己能力使用这件事情我赞同喔？”
“那放学后一起去找找看吧，”夏油杰如果面对其他同学，可能不会这么直白，但是对着堪解由小路尹川，这个性格夹杂着恶劣的家伙，可是毫不心软。“请你吃喜久福。”
我犹豫了一秒，也只有一秒：“那好啊。”
（正在想怎么带点回礼给家里那位小少爷呢。）
护身符已经让夏油杰安稳度过了一整个二年级，但毕竟男孩子的年龄增长，不论是搞事能力还是困扰人类几千年的好奇心，都在催促他去搞清楚这件事。
“我感觉那里有。”夏油杰背着书包，三年级的年龄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幼稚。
我顺着他的小手指看去，那是一家甜品店，要不是里面有一些灰不溜秋的身影，我真要怀疑这家伙只是单纯的嘴馋。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问了一嘴。
（总不能乱闯吧。）
夏油杰皱眉开始思考。
“不知道，但是有句话说，见机行事。”
我感觉他比我还不靠谱。
“那就进去看看好了。”
实在不行我也能给他解个场。
夏油杰觉得自己能遇到同桌实在是太好了，自从自己可以看见一些可怕的东西后，感觉世界上没什么人可以去了解他，直到发现没有咒灵敢接近他的同桌，甚至接近的咒灵将会在痛苦的嚎叫中死去。
“堪解由小路桑可以看见那些东西吗？”
在班级里两个一直处于安静状态的人就这么巧妙凑在了一起，夏油杰小心翼翼触碰着自己世界的屏障。
“那些灰不溜秋的东西吗？”
她看上去没什么吃惊的地方，就连一些老成的动作在她身上都不会有矛盾之感，不管她是否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完全看清楚那些东西。
“不用管那些东西不就好了。”堪解由小路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其他表情，这也导致后来夏油杰面对那些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一直保持着淡漠的态度。
这好像就在告诉这个年幼的孩子。
不要在意，没什么新奇的。
就此，世界在他的眼中便被划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自己和堪解由小路，一部分是那些毫不知情的人。
（突然感觉自己跟堪解由小路同学有了共同的秘密。）
这让孩子感觉到自己与他人的与众不同。
“原来这样就可以了。”
我注视着夏油杰捏着那些东西变成的小球，从犹豫到决绝的表情变换，随后吞下。
“味道有那么难吃吗？”我有些震惊看着表情已经扭曲的同桌，颇有同情心地去前台为他买点东西漱漱口，庆幸自己现在还是小孩吧，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没什么质疑的视线。
“谢谢。”夏油喝下我点的饮品，吃了口我推给他的喜久福。
“明明说好请你吃喜久福的。”
我摇摇头：“这件事情又不急，顺便问一下，即使可能会触伤你的心理，那些东西尝起来味道具体描述一下如何？”
“首先感谢你的慰问，其次问这件事情并不会伤害到我，最后这些东西吃起来就像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
（这可真是配合二人组。）
我跟他都笑了起来。
“带走好了，”我拿出一盒喜久福给他。
“剩下的是要留给家里人吗？”夏油杰看我买了这么多喜久福疑惑着。
我想了几秒：“买给我的衣食父母。”
（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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