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替代(1)
可若琰帝不答应将齐奇格贵妃立为皇后,只剩北地军的大宇国立即会腹背受敌,受到吴桑和甘兰两国同时在南、北边疆侵略,中间还有个周文斌虎视眈眈盯着,北地军独木难支,大宇国岌岌可危。
直到此时,宁王连日来隐约的不安终于有了答案。
周文斌实际上什么都没做,他不过是退出了这场战争,就让琰帝和大宇国乃至整个大宇国百姓都看到了他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的作用。
难怪吴桑军连日来只做侵扰,他们在保存实力等待着甘兰国加入这场战争,好和甘南国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北地军,好将一场掠夺的盛宴完美收场。
大宇国危耶!
* * *
京城皇宫勤政殿内,手臂般粗大的烛火彻夜未熄,初夏的习习凉风浇不灭琰帝一身的焦躁,他阴戾的目光穿过重重宫殿房宇,想要盯死泷翠殿里的贵妃齐其格。
那个女人当年夺了他心爱女人的位置,嫁入王府成了他的正妃,现在又给他招来如此祸端,他要将她千刀万剐。
陈力侍立在琰帝身后屏住呼吸,怕琰帝熊熊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个他从小陪着长大的主子深不可测,登基以后更是圣心难度,听不进逆耳忠言。
周文斌携家眷离京,他劝过琰帝不要将其逼入死角,迫使周文斌反了朝廷,但琰帝不听,还重责了他。
果不其然,周文斌在芡州反了,他又劝琰帝不必出兵剿杀,琰帝又没听,北军南调到芡州,誓要消灭周文斌。
周文斌还没消灭,吴桑兵已越过南=疆直奔芡州而来,而没有宁王军守卫的北地门户空虚,诱来甘兰国大军压境,只等那七日之期一到就开打。
七天,让北地军撤回北疆都来不及,更罔论还撤不了,芡州还在和吴桑兵打得胶着呢。
当日在皇宫,琰帝下令追杀周文斌,陈力心中就觉得这卸磨杀驴太急了些,要收回周文斌的兵权,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一定要在自己刚登基,根基不稳时杀掉手握重兵的军政大臣?
老皇帝的追杀令完全可以由新帝下特赦令免除,变成自家主子手中怀柔的手段,即拉拢了周文斌又显示了新帝宽仁的心怀,还不愁边疆没人守卫。
可是,自家主子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现在只能看琰帝如何决策了。
连续两日,琰帝将自己关在勤政殿内,即不上朝也不见朝中大臣。
殿门关闭,殿内连姜公公都被赶了出去。
初夏的阳光从高高的窗棂挤进来,照在龙案上趴伏的男人身上,那人英俊舒朗的面容因目光中的戾气而显得狰狞,殿内寂静无声,即使明媚的阳光也缓解不了那阴冷森暗的气息。
朝堂上大臣们的声音还在琰帝耳边回荡:“陛下,当务之急是先抵御外敌,罪臣周文斌现今还有可用之处,陛下可对其招安,等退了外敌之后再商议如何处置他的事。”
那一天说来说去都只有这个方法,琰帝索性不再上朝。
朝臣们不知道当日皇宫发生的事,只当周文斌是不满朝廷对其封赏而落草为寇反了朝廷。
只有琰帝自己清楚,周文斌不是土匪,何来招安一说!
他手握大宇国二十万南=疆军岂会仅仅想要占山为王,他要的是画地而治,要将大宇国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的国家,让继位不到一年的琰帝怎能容忍!可是,不容忍他,眼下这僵局要如何破解?
殿外日头移动,一缕暖阳落在琰帝脸上刺亮了他的眼睛,他伸手挡住,眯着眼抬起头看向窗外晴空,湛蓝天色吸引了他,缓慢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霍然拉开。
沉重的殿门发出吱呀闷响,惊醒了殿外焦急守候的姜公公和陈力,两人欣喜迎上去。
琰帝脸色极差,示意陈力跟来,陪他走走。
陈力小心翼翼跟在琰帝身后,不敢问他去往何处。
琰帝的脚步从最开始的漫无目的变成了目标明确的转了向,陈力默默的一路跟来,渐渐看出琰帝是向那个叫青渔住的宫婢院子去。
说来奇怪,那女子除了当日进宫时,琰帝见了一面,之后就再没召见,似乎已经将这个与燕州郡主长地一模一样的女子遗忘了。
但此时,皇上在极度愁闷之时想起了她。
陈力在心中轻叹,那林若汐在主子心中的位置,唯他知道。
皇帝亲临宫婢简陋的住所,一路上吓倒了一大片的太监和宫女,惊慌失措的太监宫女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御前侍卫们很快驱赶了闲杂人。
没人通传,屋内的青渔和春鹃还在练习某个人说话的神态,琰帝从纱窗外看进去,春鹃几个月的贴身指点,让青渔的一言一行看起来像极了她。
他突然推门而入,跛脚的春鹃惊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青渔因为他突兀的到来有点反应不及的呆愣,在琰帝眼中却是像极了离去的那个人平时见他时的淡然。
青渔看清楚了琰帝眼中陡升的情意,杏眼中便也染上了欲望,这与那个人情动时的表情太像了。
她,终于和眼前女子重叠成一个人,琰帝上前以指抬起她的下颌,她精致的脖颈仰出优美的弧度,罗衣轻舒,露出美丽的锁骨。
是他印象中的她。
他眼中终于有了温度,他低头粗暴地亲吻她,不顾她的躲避,唇齿磕碰,嘴里弥漫出血液的腥甜。
他像被火炙烤着,想要为这一身的热浪找到发泄的突破口,他拉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是她曾经情动时下意识的动作。
那时的拒绝成了后来他埋藏心底煎熬的悔意,如今,他得愿以偿,弥补了一直的缺憾。
兴奋让他大脑哄鸣,他突然将她整个人拧了起来甩在床上,没有任何前戏,一声惨叫,低哑而又脆弱。
那是她的第一次。
没有怜香惜玉,没有温存爱怜,只有毫不留情地撕咬,她挣扎着想逃脱,清脆的一记耳光甩得她眼冒金花,鼻血流进口中,合着先前嘴里的腥味混合成复杂的味道。
琰帝于半夜离开,起身时,眼风都未曾留给浑身伤痕的女子一个。
次日清晨,从寝宫出来的琰帝已如常,阴郁的神色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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