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联姻
周文斌将掌心中柔软小手捏了捏，用略有薄茧的拇指轻轻抚摸滑嫩手背，说：“我自会解决。”
若汐点头，还没说话，音乐突然一转，变成轻柔欢快的旋律，舞池中旋出一个靓丽身姿，身着轻纱的曼妙身形端的是婀娜多姿，头上珠玉宝饰随着她摇弋的舞姿发出悦耳清脆的叮咚声，即使戴着面纱的脸也能看出光彩逼人。
若汐凑到周文斌耳边嘀咕：“异国风情的美人。”
周文斌眼光甚至没看向舞池，只侧过脸看她问：“有你美？”
若汐得意地摸一下鼻尖笑：“差那么一点点。”
周文斌认真点头，轻轻“嗯”了一下。
若汐轻声抱怨：“真是无趣，都不会开玩笑。”
说话间，她眼睛余光看见女王频频看向他们，便坐正了靠近小斌的身子，可女王的眼光仍然频繁瞟向这边，若汐这才发现女王隔着自己在看小斌。
若汐诧异，一大把年龄的女王虽然风韵犹存，但也不会对小斌有什么肖想意图吧？她揣着这莫名的心思，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那动人的歌舞表演。
一曲终，宴席上响起一片掌声。
女王笑着站起来向舞池中年轻漂亮的舞者伸出手去。
那舞女身若弱柳，在佩环相撞的轻响中步步生莲，走到面前牵住女王的手巧笑倩兮间叫了声“阿妈”，嗓音柔翠，宛若灵鸟。
若汐瞬间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女王牵着女子走到周文斌面前笑道：“将军，这位是我的大女儿源叶青，我们吴桑的大公主，将来的女王。”
周文斌牵着若汐的右手并没有松开，站起来，左手执杯淡淡说句：“大公主舞姿不凡。”
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坐了下来。
若汐含笑看大公主明媚的双眸落在周文斌牵自己的手上闪过的那一丝失望，不动声色端过酒杯自饮一口继续保持沉默。
女王略有尴尬，刚巧舞池上的歌舞重新奏响，适时给了她继续说话的契机：“将军，本王有一事还需与你相商。”
周文斌放开若汐的手拿起筷子挟了一片外焦里嫩的烤羊片放在她碗中，眼睛盯看着若汐，微微侧脸向源叶樱点头：“请讲。”
源叶樱有点为难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掠过若汐身上，问：“就在这儿？”
周文斌想了想站起身，牵过若汐说：“请带路。”
若汐放了筷，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女王和源叶青面纱下娇羞的表情，淡淡说道：“阿斌，她们想将这位大公主嫁给你。”
女王和大公主的心思被若汐当众直截了当说出来，女王脸上挂着反应不及的呆笑，倒是那位源叶青落落大方向周文斌一礼后，明眸落于他身上婉转低语：“源叶青自第一眼见到将军便心生倾慕，但因形势所逼，青唯有将这份相思藏于心底，独伴夜夜思念。如今两国交好，青才得机会将这份爱慕呈于将军，望将军全了小女子多年的思慕之情。”
想来吴桑国对这位将来要继承王位的大公主倾力培养，不仅说得一口流利的大顺国话，还通晓大顺国文化礼仪，婉转低语间即表达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又暗示这桩联姻是对两国利好的事情。
又一桩利己利民的联姻。
若汐的心陡然冷了几分，这样的情景为何在她的人生中一再上演？她轻轻挣开小斌紧握的手，默然旁观。
还没挣离的手一热，被加重力道的大手重新握于掌心，耳边响起周文斌冷淡的声音：“文斌心眼狭窄，只装得下我妻一人，还望公主见谅。”
早在若汐说出源叶青思嫁的心事时，整个宴席便安静下来，两国群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边，此时周文斌轻越的声音清晰得让在座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从来疏离冷漠，连虚情假意的谦逊话都不屑说一个字，可就是这样简单直白的拒绝令若汐瞬间潮湿了眼眶。
原来深情不过是毫不掩饰的拒绝另一段深情，如此简单而已。
也只有她的小斌才会平淡的无所顾忌的说出这话。
就像当年的他认真地对她说“我心悦你”，心之所念，宣之于口。爱就是爱，不爱亦是，皆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改变。
什么利国利民、什么互惠联姻，那都是男人为寻欢找的借口。
两世为人，寻寻觅觅，兜兜转转，情深守候的那个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相同的情形再现，他给了她不一样的答案。
若汐低下头掩饰滑落下来的泪，蜷指在文斌掌心轻轻挠了一下，温暖大手加重力度包裹她作乱的手指。
女王急切解释：“本王也知道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我也不奢望小女嫁去后能与将军夫人平起平坐，小女思慕将军已久，已至身染沉疴，望将军全了小女这份情，救小女一命。”
话刚落，源叶青已经跪于若汐面前，面纱下的美眸泫然欲泣，哀婉求道：“源叶青愿意为妾为奴，只要能让我陪伴将军身侧，求夫人成全。”
歌舞早已停歇，宴席上所有的人都看着若汐，吴桑大臣们全都强压愤怒，他们高贵的女王和大公主何曾这样低三下四乞怜于人？
若汐无视堂下一触即发的怒意，平静说道：“我的夫君从不与人共有，我们两情相悦，视彼此为唯一，还望公主体恤若汐这微不足道的自私。”
堂下吴桑大臣欷吁声中夹杂着愤怒怒视若汐，被周文斌带着逼人寒光的眼睛一一扫过才没敢出声，然后他转头看着身侧若汐无声笑了起来。
因是赴宴，他穿了素白锦袍，玉冠束住墨发更衬得他眉眼如画，那笑在他一直疏淡沉静的脸上绽放，犹如春风吹化冰冻的湖面，泛起一池涟漪。
可他不知，这灿然夺目的笑颜更惹得大公主爱慕之心欲罢不能，呆看着周文斌黯然垂泪，口中兀自说着：“求夫人成全，我只想为奴为婢陪伴将军左右。”
若汐：“我无法成全。”
周文斌：“奴婢？我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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