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旁听
所以洛轻倩干事极为墨迹，才把刘海梳好，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狱卒就算是估计她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也要顾及应天府尹，毕竟那个才是他们上司。
赶紧让两个人出来上堂，若是误了上堂的时间，他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急什么啊，不急不急。”
狱卒刚开始还是好言相劝，笑脸相迎，洛轻倩却不温不火，磨磨唧唧的，狱卒只好把她连拉带拽的推到了大堂上，洛轻挽此间便一句话都没有说，全当看戏。
“你……你大胆，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放开你的脏手！”
狱卒只当没听见，等到了大堂，应天府尹在上坐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两排捕快不苟言笑，洛轻倩便噤若寒蝉，不敢再撒泼了。
“升堂！”
“威——武——”
洛轻倩第一次上堂，刚上第一次作为犯人上堂，平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膝盖发软，没等应天府尹说，自己便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
“大胆洛轻挽还不跪下。”
洛轻挽轻笑一声，眉眼翻飞，“恕轻挽品级在身不好下跪。”
一边的案承对应天府尹说了一句，应天府尹本欲发作，却突然道，“既然如此，你便站着吧。”
应天府尹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四月初十，在镇国将军府上，你二人殴打五小姐洛轻韵致死，你二人可有话说！”
“冤枉啊大人！”
这句话可不是洛轻柔教的，只是洛轻倩下意识就喊了出了，发现自己说错话立刻捂住了嘴。
洛轻倩悄悄抬头环视了一下大堂，发现洛轻柔没有来，心中更是害怕紧张，连十指都冰凉。
却见洛轻挽却谈笑自若，完全没有惧色。
“洛轻挽，你对于杀死洛轻韵的这条罪责，认是不认？”应天府尹道。
“不认。”洛轻挽冷冷道。
“好。”应天府尹大喝一声，“来人，带人证。”
此时不要说是洛轻挽愣了一下，连洛轻倩都懵了，当时的情况，哪里来的人证啊。
一个瘦小的女子低着头疾步走进大堂，立刻跪下，战战兢兢道，“草……草民李香儿，见过青天大老爷。”
“你且抬头回话。”
“是。”
应天府尹并没有让香儿站起来，香儿并不敢站起来，和洛轻倩一般是跪着回话的。
“李香儿，本府问你，你与那死者洛轻韵是何关系？”
香儿答道，“草民是五小姐的贴身丫鬟，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已经伺候了七年有余了。”说着，香儿低头悄悄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应天府尹坐的位置是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人的，偏偏洛轻挽站着，倒成了平视，让应天府尹有些不悦。
应天府尹接着道，“本府接下来要问的话兹事体大，有关你家小姐被害的真相，你可要实话实说，若有半句虚言，本府绝不饶你。”
“是……是……”香儿只是个小丫鬟，应天府尹一抖官威立刻吓得又低下了头，恨不得把头缩到胸里去。
“本府问你，事发当时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香儿回答道，“事发时，五小姐让奴婢去取她的手绢，当时五小姐已经走到了大小姐院落外面了，等奴婢回来，听见了小姐的叫声，赶紧跑过去看，只见大小姐手里拿了杯滚烫的茶，而五小姐捂着脸哭，然后……”
“然后如何？”
“然后……五小姐出言不逊，大小姐便一掌打在五小姐身上，打飞出去好几丈，奴婢吓坏了，喊着救命就跑掉了。”
洛轻挽见他说的栩栩如生，笑道，“香儿，你这口才，不去说书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洛轻挽，公堂之上不许喧哗。”顺天府尹一拍惊堂木，倒吓得洛轻倩抖了一下。
洛轻倩听香儿说的话，便是把自己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推给了洛轻挽，开始不解香儿为什么这么说，细想之下才明白，一定是洛轻柔的安排，如今有了个人证，洛轻倩倒是稍有些镇静了。
“洛轻倩，当时的情况可是如同香儿所说？”
“正是大人！只是后来香儿去呼救，我五妹还没有死，洛轻挽却威胁我说，若是把此事说出去，就要杀我灭口，我只是个弱女子，当时看见这种情况已经吓傻了，所以什么都不敢说。”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木桌上，应天府尹道，“洛轻挽，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押下去，三日后处斩。”
“等一下！”
却听堂外忽然有男声响起，声音并不大却既具有威慑力，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摄政王驾到！”
只见墨澜寂一身玄衣暗纹团蟒，束发金冠，威严如山，走进大堂内。
“下官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墨澜寂玉身修长，墨发高高束起，前额有几缕碎发，双眸寒冷如冰，只听他道，“刘大人，本王只是来旁听的，大人只管审案，不用在意本王。”
就算墨澜寂说不用在意他，应天府尹也不敢，赶紧让人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大堂上，让墨澜寂赶紧坐下。
“王爷来旁听真是天大额荣幸，只是这案子已经审完了……”应天府尹战战兢兢道。
虽说他刚刚耍官威唬的洛轻倩等人一愣一愣，但在墨澜寂面前却半分不敢张狂，立刻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哦，这么快就审完了？那结果呢？”墨澜寂道。
“杀人凶手正是洛府大小姐洛轻挽。”应天府尹故意不去说“杀人凶手是摄政王妃洛轻挽”，而是“洛府大小姐洛轻挽”，只因为他怕墨澜寂可是怕到了极点，虽说他不得已要判洛轻挽死罪，但这面子一定是要给墨澜寂的。
但墨澜寂却不领情，道，“本王的王妃是凶手？”又啧啧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本王竟没看出王妃是这样一个人。”
同床共枕四个字说时其实并没有突兀，但洛轻挽却听起来格外刺耳，总觉得墨澜寂是故意在强调这个词语，瞪了墨澜寂一眼。
墨澜寂道，“律法如山，本王也不能徇私，就算是本王的爱妃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
洛轻倩看向墨澜寂，她一开始以为墨澜寂是来救洛轻挽的，若是墨澜寂真的要救洛轻挽，怕洛轻梦就算是皇后，硬要和墨澜寂争，怕也争不过，心中正担心，却听墨澜寂这么说。看起来墨澜寂似乎没有要护着洛轻挽的意思，难得说墨澜寂……喜欢自己？
洛轻倩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样，想她洛轻倩才貌双全，大家闺秀，那点不比洛轻挽强，摄政王一定是看上了自己，只等着洛轻挽一死就迎娶自己过门。洛轻挽一死，摄政王妃便没有正妃，说不定自己就是下一个正妃呢。
越想越开心，竟在大堂上给墨澜寂抛媚眼，墨澜寂却没有看见。
一边洛轻倩只顾着做自己春秋大梦，另一边洛轻挽却泰然自若。
“洛轻挽你真是太叫本王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墨澜寂说着竟然有一丝悲恨在里面，倒有点他被洛轻挽欺骗了感情的意思。“刘大人，当时的情况是如何，可否能给本王说说，本王想这个这个狠毒女人的真面目。”
“是是。”顺天府尹也不敢去坐在自己座位上了，只站在墨澜寂身边，唯唯诺诺。“据目击证人，和犯人的自述，当时情况是，洛轻挽与死者一语不合，恼羞成怒，杀人泄愤，又威胁当时在场的洛轻倩不许对外声张……”
“等一下。”墨澜寂忽然打断。“本王没听懂。”
“王爷有何不明之处？”
墨澜寂似乎真的想是在费劲去理解应天府尹的话一样，不解道，”当时的情况，你说洛轻挽杀人后威胁洛轻倩不许声张，可是当时不是已经有一个丫鬟目击后跑了出去吗？那洛轻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而不是立刻把丫鬟追回来呢？“
“这……想必是……是丫鬟跑的快，她没追上，想去威胁丫鬟，却没想到其他人那么快就到了。”
“哦，原来如此。”墨澜寂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转头看向洛轻倩，“四小姐看起来受了极大的委屈啊，必然是洛轻挽威胁你，如此佳人真是可怜。”
洛轻倩见墨澜寂竟然如此关心她，一颗心早已经飞上云端飘飘然了。
“多谢王爷关心。”洛轻倩说着泫然若泣，用袖子擦着眼角道，“可怜我五妹横遭不测，幸好有王爷和上天保佑，我才没有被洛轻挽所杀。”
“嗯，你没被洛轻挽杀确实是上天保佑啊。”
墨澜寂这话说的唐突，不止是洛轻倩没听懂，连洛轻挽都没听懂。
好在墨澜寂好心解释道，“要知道，凭洛轻挽的修为，要想杀你岂不是一招毙命，哪里还有你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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