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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剑谱


花画神色一动,在江湖之中花画除了相识的季月白便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连宁贞儿也只知道他的江湖名号,明煦。

        而这眼前老丈怎么开口就断定自己的姓花

        花画不知这老丈底细,并不敢冒失作答,仍然保持沉默。

        那老丈见他不说话倒低低的笑起来,感慨道:

        “这世间万物还真是奇妙,兜兜转转该遇到的一个也跑不了...”

        说着从旁边腐朽的木柜里取出一只乳白色的小玉瓶,玉瓶通体晶莹和这简陋的木屋并不搭配。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味散发出来,老丈拿着玉瓶往花画鼻下一扫,花画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上头,浓烈的气味刺激这他大脑中的每一个神经,慢慢渗透百骨百骸。

        花画微微一动,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没那么僵硬,那药当真是神奇,只是一闻就立刻产生了药效,但花画心中的警惕依然没有放下,那老丈果真如此自持?真的不担心自己趁机跑掉?但那老丈既然给自己解药,就无心要自己的性命,若要自己的性命又何必给自己解药?

        花画心里正乱七八糟的时候,那老丈居然顺手把剑谱一扔,扔在花画的身上,花画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受控制,想要去接已经晚了一步,那剑谱顺势从床边滚落在地上,书纸脆弱哗哗的响。

        花画也顾不上自己身体还半僵硬着连忙去捡,一下子从床上滚落下去,花画抱着剑谱,仔细的拍打上面的灰尘抚平纸张的褶皱,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床畔等待麻木的手脚快点恢复过来。

        那老丈见他如此宝贝那剑谱不由嗤笑:“不过是本假剑谱而已,还当得上什么宝贝?”

        花画并不气恼他的嗤笑而认认真真的道:

        “这剑谱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既然是属于我,我便有责任去爱惜和保护,不然便是亏欠了我与这剑谱的渊源。”

        老丈眼神一动,十分稀奇花画的话:“你若得到了真剑谱还会这么在意这本假剑谱吗?”

        花画想了想:“剑谱的真正意义是记载剑术和功法,就算这不是真正的缥缈剑谱,但它所记载的功法却没有错,一个剑谱的价值也不在于它的名字,而是它是不是真的能训诲世人答疑解惑。”

        那老丈眼中发光,稀奇的看着花画:“我道是很久没有听过这样奇异的话了!花家小子,你倒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了。    ”

        “发自肺腑而已。”花画仍然坐在地上,感觉手脚的麻木已经好了许多。

        这一会儿恐吓一会赞赏,这老丈着实不按常理出牌,花画一时间倒不知这老丈也何目的。

        花画心中一动,和这老丈套起近乎来:“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丈悠哉哉的坐到自己的木板凳上,端起粗糙的瓷碗喝茶,大马金刀毫无前辈的样子,倒更像一个砍柴人。

        “你不必知道我的姓名。”

        “那前辈有是如何知道我姓花呢?”花画又问。

        老丈呵呵一笑,指了指墙上挂着一只破旧的马鞍,许是长久没有打理,马鞍上落满了灰尘,皮面的马鞍架子也因为长期没有抹油而开裂,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旧马鞍,早已经无用,只不过被挂在墙上做装饰品而已。

        花画细细查看,这马鞍之上居然刻着一个“花”字标记。

        “这....”花画不敢置信一般,这似乎是自家的马鞍,自家的马匹上套着的马鞍都有花家的标记,而这千里之外的缥缈峰居然还存留着一只花家的马鞍?

        莫非?

        花画眼神一亮,老丈却话题一转问:

        “你知道真正的缥缈剑谱在哪里吗?”

        花画一愣,真正的缥缈剑谱?自己手中若真是假剑谱,那朝凝阁所丢失的便一定是真的剑谱了。

        花画试探的回答道:“传闻朝凝阁曾得到缥缈剑谱,却在一年前神秘丢失了,莫不是那本丢失了的剑谱才是真正的缥缈剑谱?”

        那老丈哈哈一笑反问:“那本朝凝阁密室的剑谱?”

        花画狐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老丈为何笑的如此得意。

        那老丈转头看向堂内破旧的木桌,那木桌上积攒着各种陈年污垢,都看不出本来的原色,依稀从桌子腿才能辨认出他大概曾是个黄木桌子。

        老丈从破茶壶底下抽出一本册子,用手掂了掂顺手又扔给了花画:“你说这个?”

        花画连忙扑过去捡起,那破旧脏污的册子上赫然也写着:“缥缈剑谱。”

        “居然在您这里?这缥缈剑谱居然是被你拿了去?!”花画惊讶的忍不住开口,一边急忙翻阅手中的缥缈剑谱,这剑谱的确和自己手中的不同,但又有说不出来的诡异熟悉感。

        老丈慢悠悠的把自己的破茶壶归位,语气淡淡:

        “别翻了,这本也是假的。”

        花画手一顿,惊讶的把书合上:“也是假的?这两本都是假的?”

        “既然这都是假的,那真的剑谱又在哪里?”花画急忙问。

        老丈凝眉看着他:“你也想要真正的缥缈剑谱?”

        “晚辈既然是为缥缈剑谱而来,自然想知道。”花画回答的倒也坦然。

        老丈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其实这世上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缥缈剑谱。”

        花画震惊:“果真?”

        老丈淡淡的看着窗外:“有些东西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这样说来,到底何为真何为假呢?”

        花画已经感觉好了很多,站起来追问。

        老丈不答,反倒微微笑了起来:“这世间万物没有真正的真假,你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认为它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真假假,看你如何看待罢了。”

        花画并不明白老丈说的什么意思,刚想再问却被老丈打断:“花家小子,你与这缥缈宗确实有缘,待你真正明白我的话后,再来找我吧。”

        “什么?”这是要让他走?

        “这剑谱?”花画手里拿着两本剑谱呆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这老丈什么意思。

        老丈摆了摆手神秘一笑:“都拿去吧,天色已晚,你该下山了...”

        花画心中一惊:“下山?可我....”话还没有说完,花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熟悉的昏厥感再次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花画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确实湛蓝的苍空,幽密的树冠,花画躺在草丛里,耳边依然是蟋蟀在爬动时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难道又是梦?花画狠狠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前的景象并无变化,花画只感觉脑袋发昏,这是哪里?

        花画挣扎的坐起来,有什么东西随身跌落....

        那是两本剑谱和有一个铜制的司南....

        花画大惊!自己经历的莫不是一场梦,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伤口,那是动物利爪厮挠的伤痕....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花画抓起司南仔细查看,司南的位置却还在山腰,连离迷雾区都还老远....

        花画心中疑云密布却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自己又何必执着呢。

        花画撑着身体走下山,自己上山前居住的草棚依然在原处,远处袅袅炊烟升起,依稀传来农妇呼喊着贪玩孩童归家的声音……

        有道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飘渺峰上飘渺宗,飘渺宗下毒雾生。

        一寸生来一寸死,机缘巧遇砍柴翁。

        ***

        李执画和燕归南坐在薄云山庄的会客厅里,喝着今年新上的清明雨前茶,茶香缭绕,整个屋内都满了茶香的气息。

        上次来时,欢声笑语宾主尽欢,今日一来,还是一样的风景,薄云山庄却没有了主人。

        李执画看着园中的桃树绿叶修长青色的桃儿已经有孩童的拳头大小,结结实实的在树枝上等待生长。

        万物生长,人确会永远定格。

        李执画并不敢让年老的宋伯知道季庄主在朝凝阁的生死不明,只好用试探的口吻问:“宋伯,最近府中可有什么异常?”

        宋伯年老浑浊的眼珠一动:“异常?执画小姐是指什么?可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事?”

        老人家的直觉依旧敏锐而迅速,季云白的不告而别让全府上下恐慌,是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平复全府紧张的情绪,而他自己又何曾没有恐慌过。

        李执画不忍骗他,但又实在无法令他无法承受的真相,只好委婉的问:“季庄主出门在外,我只是关心他的近况而已...”

        宋伯沉下目光深深的叹息:

        “庄主的情绪一直不好,我也担心他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薄云山庄就他一个主子,他若出了什么事情,薄云山庄就是没了主心骨!可庄主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我这心中不安啊,反倒是庄主一直安抚我....可每每见庄主借酒消愁,我这心里就跟被石头碾过一样...”

        说着宋伯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燕归南忙扶着宋伯坐下,安抚的问  :“季庄主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宋伯摇了摇头:“这倒未曾说起...”忽然,宋伯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燕归南的胳膊目光定定的望着燕归南的眼睛道:“是不是我家庄主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带着浑浊眼泪的灼灼如光让燕归南不忍直视,可沉默的应答更让宋伯老泪纵横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李执画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这么大年纪守着这个庄子,日盼夜盼着主子回来,可如今他们却只能带来一个这么不好的消息。

        忽然有一人从门外走进。

        那人身穿墨绿长衫,衣襟处用锦线绣着墨色的花纹,好一个潇洒气派好一个翩翩公子,那人面容俊秀带着意气风发而来。

        只见他信步上前,看着屋里悲悲切切的三人,朗声笑道:

        “季庄主还没死呢!现在哭也太早了些吧!”

        李执画不识,探究的目光看了看面前那人又看向了燕归南,还没等燕归南介绍,那人就先拱手朝李执画行了一礼:

        “初次相识  ,在下蜀地谢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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