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那天之后，格雷对莱伊尔的态度便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尽管他们之间很少有机会交流，因为莱伊尔很多时候都会和马尔福他们走在一起。“马尔福周围的人，除了你我都不喜欢。”他曾这样对她说过。

        而他似乎也开始贯彻莱伊尔的“无所谓”观念，不论马尔福和他周围的同学怎样排挤他，他都不再为之而感到痛苦了。在马尔福大骂他“泥巴种”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然后转身跑掉，反而每次都把马尔福气得够呛。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一天天度过着，很快便到了万圣节前夕。这一天，礼堂里装饰着各种蝙蝠和南瓜，大家都会来这里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莱伊尔从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不见了踪影，马尔福他们便先前往礼堂参加晚宴。他们刚在长桌上坐下，就有女生围过来找扎比尼要万圣节的糖果。所以当莱伊尔来到礼堂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被女生包围住的扎比尼。

        “噢，这是”扎比尼旁边的位置已经被挤满了，莱伊尔便来到对面的诺特旁边坐下，“怎么没有人来找你们要？”

        “因为帕金森威胁过她们不许找马尔福要糖果，”诺特悄声对她解释说，“而我根本不会带那些东西在身上。”

        显然没有人找他要糖果这件事让马尔福不太满意，他一直试图让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注意到他的存在。“好了，布雷斯，让她们回座位上去吧，”扎比尼旁边的达芙妮撩了撩头发，拖长了声调说道，“这里太拥挤了。”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最后一颗糖果已经被送出去了，”扎比尼对周围还没拿到糖果的女生露出抱歉的表情，“明年的万圣节我会准备更多的糖果的，大家就先回去吧。”

        没拿到糖果的女生遗憾地离开了，扎比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突然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看上去似乎还和刚才他分发出去的糖果不太一样。“没想到这里居然还剩一颗，”他毫不脸红地编着谎话，“莱伊尔，这个就给你吧。”

        莱伊尔轻笑了一下，没有拆穿他。达芙妮嫉妒地看着她，意识到这颗糖是扎比尼专门给她留的。但她没想到下一秒，莱伊尔竟然也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扎比尼，里面装着一块块橙色的东西。

        “这是上次和这次你送我东西的回礼，”莱伊尔轻描淡写地说，“是我刚才在厨房做的南瓜饼干。”

        扎比尼看上去有些意外。“嘿！为什么只有他有份啊？”马尔福有些不满地说。

        “因为他上次送过我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还礼，”莱伊尔似乎在解释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不想欠着别人的人情，要是对方利用这个让我去斯内普面前跳舞，我就不好拒绝了。”

        “噗——”诺特没绷住，嘴里的南瓜汁一下子喷到对面扎比尼的脸上。“那个莱伊尔小姐，”扎比尼悻悻地擦着脸，“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会让你做那样的事的人吗？”

        “噢，抱歉，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莱伊尔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回答马尔福的话而已。”而且也不只是他有份——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刚才下课后，她和格雷一起去了厨房制作这些饼干。为了答谢格雷的帮忙，她也给了他一瓶这样的南瓜饼干。格雷不打算来长桌上参加晚宴，留在了厨房里，所以她便一个人回到了礼堂。

        晚宴仍在继续。其间，马尔福多次想让扎比尼把那瓶南瓜饼干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都被他巧妙地敷衍过去了。直到晚宴结束，马尔福也没能吃上一片。

        晚宴结束后大家朝礼堂外走去，来到外面的走廊上时，前面的同学却停了下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马尔福说着推开挡在前面的学生，莱伊尔他们跟着他往前走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站在走廊中间，旁边的墙上涂抹着两行红色的字。管理员费尔奇的猫被挂在火把的支架上，下面的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格雷。他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旁是玻璃瓶的碎片，原本装在里面的南瓜饼干散落在地上。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马尔福突然高声说道，“说的就是你们，泥巴种！”

        很快，邓布利多校长和别的老师们便赶到现场，带走了波特他们和两个受害者。老师们一走，周围的同学马上炸开了锅。

        “他死了吗？”莱伊尔微微皱眉，说道。

        “一个泥巴种而已，”马尔福毫不在意地说，“死了又怎么样。”

        “但他是我的朋友。”莱伊尔说。

        马尔福愣了一下，“他？一个泥巴种？”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的朋友？开什么玩笑！”

        扎比尼却走到刚才格雷躺着的地方，地上散落的那些橙色的东西正是莱伊尔送给他的那种南瓜饼干。这个家伙竟然也有。“她没开玩笑，”扎比尼感觉口袋里的瓶子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他的声音迅速冷了下来，“他们关系看起来还很好。”

        马尔福的脸色马上黑了下来。“我真希望这不是真的，”他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和泥巴种做朋友？”

        “我对这种事无所谓。”莱伊尔实话实说。

        “那就等你有所谓了再来跟我们说话。”马尔福说完扭头就走，扎比尼什么也没说，跟在他后面离开了。留在最后的诺特耸了耸肩，也转过身跟上他们的脚步。

        就知道会这样，莱伊尔摇了摇头。无所谓，他们总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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