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王夜袭
‘啪、啪、啪’
“说得好呀，这才是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凰儿。”
朝凤听得一脸享受，直到最后才忍不住鼓掌，摇着脑袋踱步至暮歌身边。
他抬起手、响指一打。
‘哒’
墙壁上的烛台接连点燃，将整座地下牢狱照得通亮。
火光四起，逐渐汇聚成一只翱翔飞舞的火凤凰围绕在暮歌与朝凤身边。
如神邸下凡。
朝凤控制带着磅礴之势的火凤凰向牢房扑去。
炙热的温度使空气都沸腾，模糊了视线。
刚才还骂他们的男人一屁股坐地上，尖叫着四肢并用朝后退，不断向他们求饶。
“朝凤，够了。”
暮歌及时在火凤凰烧毁牢房前制止朝凤的行为。
“跟凡人较什么真。”
只是群蝼蚁罢了。
本着替暮歌出气吓唬下他们的朝凤放下手的那一刻火凤凰便烟消云散。
高温顷刻间消失，竹子制成的牢房一丝被灼烧的痕迹也没有，任个聪明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暮歌也注意到这点，称赞地瞧了朝凤一眼，“幻术玩的不错。”
把她都给骗过去。
“还有待进步。”朝凤谦虚的回应。
两人和谐的相处气氛让鹤轩月很不爽。
他挤到两人之间把他们隔开，拉着暮歌的衣袖装可怜。
“师父，鹤儿不舒服。”
[宿主，你好恶心。]
‘闭嘴。’
鹤轩月在脑海里跟系统回怼，面上还摆出虚弱的样子栽进暮歌怀里。
天运之子不舒服可还得了，暮歌也没仔细观察就准备把人带回客房休息。
一早就识破鹤轩月装病的朝凤本不想拆穿，但在他抱住暮歌的时候就变了想法。
“这小孩…”
“咳咳咳咳咳咳。”
鹤轩月恰到时机的咳嗽声掩盖过朝凤说出的真相。
在他冷冽的视线下维持住表情随暮歌离开。
安姑娘深陷朝凤俊美的脸庞无法自拔，在暮歌二人离去已久才被朝凤提醒。
“你要自己待在这里？”
“嗯不啊，我跟……诶！？人呢！美人姐姐、鹤朝等等我！”
安姑娘望着远到只剩小黑点的背影，大声叫嚷着跟上。
朝凤等他们全部离开地牢才走出去，路过正在吸食活人精元的掌柜时平淡开口：
“像现在一样装聋作哑的活着就行，别什么都往外吐。”
说完上楼。
独留掌柜停止吸食的动作，埋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半巡才起身，扔开吸成干尸的尸体，盯着盏摇曳的烛光问小二。
“你们说，我吃掉他好不好？”
掌柜贪婪地闻嗅飘荡在空气中属于朝凤的香味。
纯正旺盛的精元时刻引诱他们前去采摘。
“可…大哥，那位大人实力深不可测，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当然不可能正面与他对上，蠢货！”
掌柜转弄扳指、眯起眼睛想对策。
半柱香后揪过来小二，在他耳边嘀咕:
“这样…再这样…接着那样…懂了吗？！”
拍着他脑袋让其打起精神，掌柜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把人放走。
“行了，你们吃吧。”
打个饱嗝的掌柜挥挥手让手下人进食。
自己则扶着他那跟十月怀胎的大肚子艰难地上楼。
——
暮歌把受惊的安姑娘和鹤轩月送回房间就自己回到柜台。
左对面就是地牢入口。
等着掌柜从地牢上来，暮歌一只穿云筷破开空气、擦着他眼前而过，钉死在墙上。
掌柜吓得差点滚下楼，好在拉着门框才稳住身形。
气急败坏地怒喝：
“臭娘们儿！你别不识好歹！”
以为她只是被朝凤看上的普通人族，掌柜面对暮歌一人时的态度与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截然不同。
隐于肤下的紫青色鳞片再度冒出来，让他看起来脸色发青。
暮歌被丑到撇嘴，直言骂他：“欺软怕硬。”
掌柜在朝凤那受的气在此时全然爆发。
他的眼睛已经变成蛇瞳，吐蛇信子的嘶嘶声听起来还蛮瘆人。
可暮歌此行来的目的并不是和他打架。
于是在掌柜即将爆衣变回原型前打住他。
“等等，先别变，咱们有事好商量嘛，何必打打杀杀。”
衣服烂到一半就停住，掌柜变形被打断，卡在中途不进不退。
“你！”
“你闭嘴，听我说。”暮歌给杯子里倒满茶，左手指向对面的座位，“坐。”
待掌柜坐下，暮歌喝下热茶润嗓子，偏头望向门外夜幕。
“我不管你是想化蛟还是做梦，你吸你的精元，但别把主意打我们身上。”
只愿在柔软床榻度过美好一夜的暮歌实在不想在半夜还要为小命而提心吊胆、睡不安稳。
所以特意来与他协商两方至少在今晚和平相处，否则天打五雷轰。
“如何？”
掌柜当然乐意。
这可不失为一个让暮歌等人放下警惕的好时机，当下立即答应:
“可以。”
“行，你发誓吧。”
“啊？”没想到真需要发誓，掌柜一咬牙，举起三根手指竖于耳旁:
“我佘金牙今日于此立誓，和…额，你叫什么名字？”
“暮歌。”
“行！和暮歌小姐以及她三位同伴在今晚和平共处，绝不打坏主意，否则遭雷劈。”
“不错，那就各回房间休息吧。”
暮歌见事成，茶也不喝了，只想马上回到床的怀抱，走出两步才想起件事儿，“对了，热水麻烦快些提上来。”
上楼后，暮歌第一时间并没有回自己客房，而是先去找了鹤轩月。
敲门而入，屋内并未点灯。
床榻凸起一块弧度，鹤轩月把自己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看来当真是不舒服。
暮歌斟酌片刻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休息，只在走时于门口设下防护法阵。
回屋，安姑娘已经洗漱好躺地铺里，听见开门声才睁。
“美人姐姐，水给你留好了。”
“行，你睡吧。”
暮歌放轻脚步，坐在洗漱台前取下凤钗。
银丝披肩，柔化了她冷冽的五官。
客栈配备的木梳被暮歌忽视，她拿出自备的百年檀木梳，对着铜镜梳发。
发尖的残缺让她动作一滞，顿时失了好心情，把梳子扔台上就挥手熄灭烛灯上床。
规矩的双手放置于身前，暮歌闭目，很快入睡。
入夜、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掩。
无忧客栈被蒙上一层阴霾，在黑暗中潜伏。
环形走廊间，数条长影拖尾而至。
它们按照安排各自去向对应的客房布迷药。
纸窗被捅破的一瞬间，暮歌从睡梦中惊醒。
她闻声望去，一只细小的竹吹从破口伸进来。
这群妖蛇竟还要使吹迷药这种下三滥方法。
暮歌很是苦恼，瞬息之间来到门前，食指抵在竹吹这头让迷药吹不进来。
她勾唇浅笑，眼底却无丝毫温度。
为何如此不听话呢。
真是，一晚都不让人歇息。
由于暮歌把孔堵住，导致迷药吹不进来。
门外的蛇人几次吹无果，只好又收回去，检查没有问题才又伸入。
暮歌这次也不跟他盘旋，指尖银光萦绕，射入竹吹之中将迷药回推。
“咳咳咳咳！救…！”
‘哐当’
迷药见效极快，只听那蛇人救命还没喊完就应声倒地。
暮歌‘哇哦’一声感叹迷药强度。
打开房门却和另只蛇人四目相对。
“晚好？”
暮歌举起右手跟它打招呼。
放眼望去，除了自己房间，还有两间屋子外分别站着蛇人和掌柜。
而属于鹤轩月的那间房甚至连门都已经被打开。
暮歌心道不好，希望它们还未来得及进屋。
蛇人见同伴莫名倒下而目标安然无恙的从屋内走出时就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你怎么没睡！”
它们分明观察到暮歌两人都睡得正熟才动手，怎么还是失败了。
暮歌回它：“睡了呀，这不被你们吵醒了吗？”
末了还打个哈欠应景。
蛇人没得到下一步指令不敢轻举妄动，拖起昏迷同伴的手臂往回拉。
暮歌不阻止，站着欣赏他们的行动。
她偏头躲过从对面射来的竹吹。
顺势将房门重新合上，期间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安姑娘只翻过个身。
设下噤声阵让外部声响无法传进屋内，暮歌以门框借力快速离开原地。
她立于围栏上，原本的位置被一条粗大的蛇尾砸击。
掌柜佘金牙率先出手，他只能将发现一切的暮歌杀掉后再继续计划。
客栈二楼顶部是镂空竹面，一旦使用神力惹来毒雨，便不容易躲避。
暮歌只躲避不进攻，游刃有余的跟掌柜唠嗑。
“诶诶诶，不是才发过誓吗？”
“你话真多。”
佘金牙不厌其烦，专盯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打。
进攻速度越发快。
暮歌摸着险些被蛇尾扫过的头顶心有余悸。
佘金牙趁机伸出利爪扑向她，但被凰翎剑挡住。
暮歌剑锋一转、横向挥动凰翎剑在佘金牙掌心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口。
他疼得面目狰狞、青筋严重暴起。
瞳孔因为鲜血的刺激变得通红。
其他蛇人见佘金牙受伤，义无反顾地冲来。
来自四方的进攻让暮歌应接不暇，几度差点被利爪划破皮肉。
且战且退，暮歌回身猛踢，将挡路的蛇人踹到门上砸落。
声音响彻客栈。
她一剑将其封喉，血液溅射到白皙的脸颊沿着侧边流下。
看起来绮丽而充满危险性。
蛇人的死亡让佘金牙暴怒，原本还是人形的上半身也扭曲着变化。
近十米高的眼镜蛇盘踞在正中央，因生气而扩张的扇形颈部遮天蔽日。
它嘶鸣着要为小弟报仇，张开血盆大口朝暮歌咬来。
凰翎剑飞速旋转、剑气分裂成百千把虚影围绕在暮歌身周。
不带神力增幅的剑气威力并不算特别强，所以她欲等蛇王离近再释放。
可身后一阵微风吹来，代替暮歌控制凰翎剑在剑气的掩护下直射蛇王眼部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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