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人口贩卖

李萌等人在天牢呆了一晚上，通过晚上的交谈，李萌和窦凌云因为年龄相仿，因此成为了好朋友。

第二天一早就有狱卒将他们的牢房门打开，并跟他们说有人来视保释他们。

两拨人出了大理寺大门一看，原来是秦王殿下亲到。

在训斥了一顿众人，秦王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窦凌云和众人说了几句就先带着手下离开了。李萌被困在天牢中一夜觉也没睡踏实，现在他就想回到家中好好睡一觉。

于是他拱手向众人道别：“折腾了一夜，大家想是都疲乏了，余看大家还是各自先回去更换衣物、处理伤口，另外再稍微休息一下，可以晚点上值。”

没想到其他人都说公务繁忙，房玄龄更是苦笑：“赵国公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近长安县衙门有些紧急的案子要处理，余现在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这就要回衙门处理公务了。”

李萌活动了因坐着睡而有些酸痛的腰部说道：“老房，余还不知道你吗？你一向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这次一定是有什么颇为棘手的问题你才会这样吧。还有这件事情是不是和秦王有关，各位大人是不是也在为这件事情忙碌。”

这时平时和房玄龄私交最好的杜如晦说道：“赵国公真是聪明一猜就对，其实最近长安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玄龄，我看还是由你讲出来，赵国公向来有急智，说不定他能提供什么好的建议呢。”最后几句是向房玄龄说的。

李萌没有说话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房玄龄，房玄龄遂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自从房玄龄上任长安令，这数天中竟接到了十余起孩童失踪案，再加上上任前的案子，整个长安县近一个月就失踪了近三十起，说是失踪案，但有点常识人都能知道，这些孩子有九成概率是被人拐走了。

在古代人将拐卖人口称为“略卖”，早在战国时期，一些战俘就会被贩卖，但在当时，有分为合法的人口买卖与非法的人口买卖，其形式分为“和卖”“略卖”“掠卖”。“和卖”在封建社会里，是被合法而公开的进行。在古代的贩卖人口中，“略卖”和“掠卖”才被视为非法行为，“略买”则是指通过威胁利诱等各种欺骗的手段，将一般平民或其子女买来再卖出去，这和今天的拐卖人口是一样的;而“掠卖”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绑架，掠到人口，转手再卖出去，这种犯罪行为的性质就更严重了。

因为有较大的收益，人贩子在历朝历代屡禁不止，唐朝时期出现了专门的人口贩子，俗称“人牙子”或“牙婆”，他们甚至建立了不少的行业规矩，唐朝时期中国国内外交流的空前繁盛，贩卖人口甚至出现了国际化的趋势，所以在那个时候，甚至有很多西亚和非洲的黑人被卖到中国，唐朝人称他们为昆仑奴。

人口贩卖活动既然禁不了，那就只能用重典了。因此唐朝对待人贩子也是有严格的立法的，唐律规定：“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在立法上已经越来越规范。

房玄龄觉得这是大事立刻就禀报给了秦王（此时秦王李世民兼任京兆尹），没想到的是万年县那边及长安城周边区域亦有拐卖案发生，将长安、万年、大理寺及其他衙门的报案数量统计了一下竟然有近百起，而且这里面亦有不少是朝中官员的孩子。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些官员上奏请朝廷彻查，亦有很多御史把矛头指向秦王，说他会打仗于国有功但不会治理地方，然后天子震怒，命令由秦王主持，京兆府和大理寺联合要在十日内侦破此案，秦王府属官最近都在忙碌此事，但秦王体谅李萌才刚接手军器监有很多事要忙，嘱咐众人不可将此事告知李萌以免他分心。

李萌只听房玄龄大概说了事件就觉这些人贩子的猖獗，当即愤怒道：“敢在长安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这些人贩子肯定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而且背后一定有什么大势力在当他们的靠山。玄龄兄，此案现在侦破的如何了？。”

房玄龄唯有苦笑：“现在皇上给余等的时间已过了三天，这三天我们倒是掌握了一些线索，不过等我们顺着线索找过去时，嫌犯不是已经逃脱就是中毒身死，而且那些失踪的孩童到现在一个也没有找到！”

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又道：“余之前只做过小官，没有管理京兆大县的经验，而秦王府其他属官亦没有办案这方面的经验，大理寺卿戴胄倒是有经验，可惜对方是官场老油条，宁愿不做为也不犯错。”

李萌听完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虽然也没办案经验，但前世处在信息大爆炸时代因此也算见多识广，在原地来回走了数圈后对众人说道：“这件事情比较棘手，远比想象的要复杂，不过余到是知道一个突破口，就是昨天带世子来滋事的两人，他们………”

　　………

在宁化坊的一家地下赌坊中，张三和刘同就藏在赌坊的一间包间中。此时两人相对而坐，虽然身处包间但刘同还是有点紧张：“老张，俺们现在得罪了贵人，咱们现在不跑在这能躲的过去吗？”

张三此时心情亦不怎么好，将桌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放心吧，他们虽是贵人，但他们哪里懂得我们这些下九流的门道。咱们只要把这段时间的风头躲过去，然后再远离长安，就谁也找不着咱们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大喊“你们的事发了！”然后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来人他们认识，是长安县的不良帅魏旭（不良人是唐代主管侦缉逮捕的官差，其官称为“不良”或“不良人”，其主官是“不良帅”。），他们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时，李萌和窦凌云就在不良人的护卫进入房间。张三刘同心知要遭，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跪倒在地口中大喊饶命。

进来之后窦凌云就开口道：“你们两个好生无耻，余将你们当做手下看待，没想到你们却把余当刀使！余要活剐了你们！”

张三刘同听了更是磕头不止。

“让余猜猜你们明知道躲在长安城有风险还不肯离开的原因，是因为长安城外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你们，你们得罪了权贵有可能会死，但你们现在出城一定会死。余可以告诉你们余不会杀你们，但余会把你们大张旗鼓的送到城外。但只要你们把拐卖孩童组织的事说出来，余就不追究你们得罪余的事了。”李萌在他们磕头时好整以暇的道。

刘同一向胆小，听到此言立马把头磕的砰砰响以至于把头都磕破了，所有事情都如竹筒倒豆子搬说了出来。

原来刘同张三是最近经义气赌坊老板独眼李介绍才加入的这个组织，现在他们只是外围人员知道的不多。他们每次得手后就将孩童用麻药麻翻，再用马车将人送出城，送至城外一所破庙里后他们就回来，全程没跟任何人接触，第二天他们再从独眼李处取得组织付给他们的钱财。

李萌又问道：“那你们第一次加入组织他们总得见见你们吧，你们是怎么样见面的？”

张三见刘同把自家的老底都说出来了，遂抢在刘同前面将加入组织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第一次见面他们是蒙着面坐在马车中去的，马车在夜里走了大半夜，不过张三方向感挺好，可以感应到马车在兜圈子，最后下车的地方应该是一处村庄，张三下车时跌了一跤，手正好摸到了界碑上，记得摸到第一个字是个牛字。

问明情况后李萌就将两名嫌犯秘密回长安县衙。到了县衙李命人将张三刘同二人押入大牢，李萌则带着窦凌云和魏旭径直进入房玄龄的值房。

房玄龄值房中众人具在，李萌不待众人发问先查看起了在案几上的长安與图，窦凌云则跟众人说起此行的收获，众人听后都大为振奋，尤其是房玄龄听后感觉压在身下的压力小了很多，因为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李萌看了一会儿與图就兴奋的拍案道：“余知道了。”然后又跟众人说道：“经过了解余想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个组织做事很严密，分工也很明确。首先就是吸收长安本地人员为外围成员替组织拐来儿童，而组织的核心在城外，一旦又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可以立刻离开，义气赌坊应该是该组织在城中的眼睛和双手，组织通过义气赌坊发展外围成员，给付赏金，也通过义气赌坊搜集情报，同时义气赌坊还是组织的杀手，一旦外围成员被官府查到，义气赌坊的杀手们知道后会马上前去处理。因为昨天打架的事，张三刘同已经暴露了，所以他们才要躲避杀手，可伶张三刘同还以为杀手是从外面进来的。”

李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有点口渴，拿起案上的茶杯就是猛灌，喝完后又道：“跟据张三口供我们可知，组织老巢就在长安城周边，余刚才查了與图，在长安城周边有好多名字带牛的村庄，有一处叫卧牛村在與图中标注是前年遭了饥荒村民都走光了，但数月前有一伙外地流民占据了那里，余想那里就是组织的老巢………”

分析出结果后，房玄龄立刻将消息报告给了秦王，不多时秦王领着大理寺卿戴胄来到了长安县衙。经过讨论秦王下令：从现在开始长安城中戒严，大理寺卿戴胄派出大理寺捕快在城中控制住义气赌坊；张三刘同携带假的孩童前去破庙送货，魏旭帅不良人在周围埋伏；段志玄帅左金吾卫一千人秘密包围卧牛村。所有行动同时进行。

　　…………

傍晚，卧牛村后方距离卧牛村三里的一片树林里，扮做商队出城的左金吾卫将士终于到达了这里，李明、窦凌云、薛仁越这三个少年正跟随段志玄远眺卧牛村。

李萌是主动请缨过来的，窦凌云是好奇，薛仁越是李萌邀请过来的。

此时窦凌云颇为激动：“段将军，余等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地点，那你就赶快下命令发动攻击吧。”

段志玄转过身来微笑道：“世子莫急，刚才斥候回报，卧牛村看似散乱，但周围全都是明哨暗哨，防守甚严，余等可以在他们晚饭时突然杀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卧牛村不一会就起了炊烟，见此段志玄立刻名令众将士做好出战准备。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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