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张床都住满了人

　　“施辉的家属出来登记一下。”穿着淡蓝色工作服的护士在门口喊了一声。清子发现了，来到省城以后，护士小姐姐们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至少这一楼层的护士是这样的。
　　“来了。”清子答应着。
　　“妈妈，我先出去。你再等等。”
　　“好。”
　　清子走了出来，整个大厅宽敞明亮。到处都是米白色和淡蓝色的组合。护士站的设计依旧是U形的，里面有几台电脑，每一台电脑前坐着一个漂亮的护士。
　　“过来这里。”和清子说话的护士，虽然带着口罩也能清楚的知道她是个美女。一双眼睛特别的好看，皮肤也是又白又嫩的。
　　“把你的姓名，身份证号码，电话，住址……基本信息填写一下，对了，还有今天入院的日期。”护士小姐姐把一个长条的记事本拿了出来，摆在清子面前。
　　“好的。”没多一会儿，登记好了。
　　“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清子问。
　　“等下，我给你一个手环。凭这个可以进出病房和医院。”护士小姐姐在一条紫色的塑料手环上写上了清子的名字以及病床号。
　　“带好了，不要弄丢了。”她又叮嘱了一遍。
　　“好的。我妈的信息我可以帮她填了吗？”
　　“可以呀。”
　　清子又拿起笔把妈妈的基本信息也填好了。
　　“是不是还要给我一个手环？”
　　“嗯……你们是从上饶来的？”
　　“对啊。”
　　“医院里有规定，上饶来的只能一个家属陪护。所以你和你妈妈只能留下一个人，必须有一个人要走。”护士认真的说。
　　“可是，医生说我们可以两个人陪护的。我爸爸基本全瘫，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啊？”清子有些着急，她自己都不知道，眉头已经皱上了。
　　护士听了以后有些为难：“是那个医生啊？”
　　“王主任，王永刚。”
　　“哦……”护士迟疑了一下。
　　清子的眼睛里装满了真诚和恳求，最后护士小姐姐还是多给了她一个手环。这样就好了，清子和妈妈都可以呆在医院里。一家人怎么可以分开呢？分开了要去哪里呢？
　　红角洲的新医院周边连个吃饭的地方都不好找，去哪里找住的地方呢？
　　“回来了？”妈妈正在削苹果。
　　“嗯，给你。戴上，要凭这个出入的，否则进不来。”清子递给妈妈紫色的小手环。
　　“好的。吃苹果吧？一人一半。”
　　“好呀。”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浅蓝色的医护人员工作服。她扎着个马尾辫，身子骨很结实，声音也很大：“你们需要护工吗？”
　　“哦～～～”清子心想：“是来找事情做的啊。”
　　妈妈很明显来了兴致，一路小跑走上前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怎么收费？你们都做些什么？”
　　护工阿姨一听来劲了：“我们是24小时服务的，每隔2小时过来一次。给病人翻身拍背，拉屎拉尿我们都会处理。还有一天三次的康复按摩，需要洗头洗澡的时候，叫我们就过来了。包括给病人换床单啥的，都是我们做。还有，拍片子的时候，我们也是一起下去，帮忙抬。”
　　护工阿姨一开了口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你放心，我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了的。整个楼层都是我们公司的人在服务……”
　　“钱怎么算？”妈妈最关心的还是价钱。
　　“160一天。”护工阿姨回答的很干脆。
　　“哇！这么贵啊？”妈妈瞪大了眼睛，又对着清子眨眨眼。
　　“我们可是24小时服务的，什么活都干。”这时候清子注意到护工阿姨瞟了一眼病床上的爸爸，“这是你老公吧？”
　　妈妈点点头。
　　“做了手术吗？”她问。
　　“做了。”
　　她的身子又往前了一些，盯着爸爸床头的卡片看了好久。
　　“你老公瘫痪的很厉害，照顾他很辛苦的。”护工阿姨一边说一边摇晃着脑袋。
　　“嘿嘿……”妈妈尴尬的笑了笑，“我和我女儿两个人，要好一些。要不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需要的时候我给你电话。”
　　“好的，可以。那你记一下……”
　　“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说完这个人高马大的护工阿姨就走出了病房。
　　“160一天可真贵。”靠窗的那个阿姨伸出个脑袋来。
　　“是哦。”
　　突然病房里快步走来了两名护士，随后是一名中年男子。清子一看有些眼熟，这不是急诊室缓冲病房的那个吗？没多一会儿身后推进来了一张小床，床上蜷缩着那个老妇人。她真的是又瘦又小。中年男子很轻松的把她抱上了床，护工叔叔就推着小床走了。现在好了，整个缓冲病房都满了。三张床都躺上了病人。
　　可能是整个病房只有他作为陪护家属是男的的缘故，这个中年男子不怎么说话。拉着脸，一个人低着头，坐在自己母亲的病床前。
　　没多久到了饭点，清子跟着靠窗的阿姨去楼下食堂打饭菜吃。一路上聊着天，才知道阿姨叫雪梅。以后清子就叫她雪梅阿姨了。
　　医院的食堂在负一楼，清子跟着雪梅阿姨走了进去。一进门先看见的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卖部。各种小零食，生活用品都有。再走过去，就是食堂了。
　　好多人啊！绝大部分人手里都提着好几个袋子。清子看了看，混沌饺子的窗口目前人最多了。可妈妈点名了就要吃这个，没办法只好排队了。
　　“雪梅阿姨，你先走吧。我还要排队。”
　　“哦。好的。那我先上去。”
　　幸好食堂里可以直接扫二维码支付，没有规定一定要办卡。
　　“小碗混沌。”
　　“打包吗？”
　　“对。”
　　“好的，稍等。”里面的阿姨转身对着后厨大声说了一句：“小碗混沌，打包。”
　　“我一会儿再来取。”
　　“好。”
　　清子直接走向了左边的打菜窗口，她先逛了一圈，看看都有什么菜。最后她选择了红萝卜，排骨和包菜。没错，全国的食堂阿姨都一样，她们的手都是拿不稳的，必须抖一抖。尤其是勺子里的肉，再抖一抖就全没了。
　　“肉都没了！”清子说。
　　“那我再给你加一点。”说完，只多给了很少很少的一勺。看得出来，几乎没有肉，都是骨头。
　　清子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
　　“呼～～～买个饭也像打仗一样。以后下来早一点。”
　　“混沌好了吗？”清子弯着腰问。
　　“好了，拿去吧。”
　　清子一手提着混沌，一手拿着米饭和菜。去等电梯了。
　　“我回来了，这是你要的混沌。”一进门，清子就看见妈妈和雪梅阿姨聊的正开心。她突然觉得来南昌也不错，就当作是让妈妈换个心情，爸爸也能康复的好一些。
　　“哎，好的。你先放着，我等下吃。”妈妈说了一句，又和雪梅阿姨聊天去了。
　　“爸爸。”清子把盒饭摆在床头柜上，“你饿了吗？”
　　爸爸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要自己说话，能说话就一定要说话！不然没有饭吃。”清子突然很严厉的和爸爸说。县里的医生在走之前特意交代过，爸爸现在是发声的关键时期，一定要让他多说话。这样对肺部好，也可以锻炼脑部。
　　爸爸很听话，他努力的张开嘴巴。这时候清子才发现，放在嘴巴上的雾化器还没有拿下来呢。怎么能开的了口啊？清子立马跑到右边去，把开关一拧，关了它。
　　“我……饿……”爸爸的声音还是不太对，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一样，特别沙哑。
　　“嗯，说得很好！要多开口说话哦～～”清子来到了床尾，他要把爸爸摇起来，坐直了让他吃饭。
　　“开口说，快点！”清子见爸爸又点了点头。连忙说着。
　　“好……”爸爸吐出了一个字。
　　“你女儿真不错啊，这样照顾爸爸。难得。”雪梅阿姨的身体靠近了妈妈一些，她说着，“你女儿多大啊？看起来好小。”
　　“不小了，都快30岁了。”妈妈笑着说。
　　“啊？那真看不出来。我以为还在上大学呢，那她工作怎么办？”
　　“辞职了，过来照顾爸爸。”
　　“真有心，是个孝顺的女儿啊。”雪梅阿姨点点头说着。
　　－－－－－－题外话－－－－－－
　　太惨了，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打狂犬疫苗，被家里的小奶猫划伤了，因为伤口太多了，还流血了。有点怕，就去了医院。结果，一次打了八针！呜呜呜……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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