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寻仇
“既然这样,那就去你院子里看看我的小鱼儿养的怎么样了。”秦封丝毫不见外的朝着苏幼虞的院子方向走。
后面苏昆林才刚追上来,见秦封走的方向不对劲,立马追问着,“秦大人,这是去哪?”
秦封敷衍的回,“表妹说她想我了,邀请我去她院子里坐坐。”
苏幼虞:???
苏昆林瞪圆了眼睛看了看秦封的背影,又看向苏幼虞。
苏幼虞见父亲要生气,急忙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我没有。”
苏昆林一想便是这个登徒浪子不安好心,他沉下脸来敢怒不敢言,脸色极差的跟上秦封,去了苏幼虞的院子。
小池塘边上,苏幼虞心神不宁的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两个人说官场话,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她总能在秦封身上嗅到一股莫名的侵略气息,来势凶猛直冲着她而来。
前世这个时候,秦封见她的反应似乎不是这样的。
苏幼虞惶惶不安的轻轻挪动了下双脚,在原地踟蹰着扶了扶旁边的长廊围栏。
苏昆林站在秦封身后,瞥见苏幼虞的小动作以为她是累了,直接出声道,“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着。”
苏幼虞闻言眼睛一亮,像是突然得到了获救的信号,立马顺着台阶往下爬,“那便不打扰父亲表哥了。”
话落,她立马脚底抹油迅速离开。
秦封只悠闲的喂着池塘里的鱼,也没说什么。
苏昆林看了一眼秦封,暗示着开口,“虞儿都要谈婚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前阵子她母亲还跟我提她的亲事。”
“听起来,苏大人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不是我中意,是虞儿与勇毅侯韩家那孩子自小议过娃娃亲,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相伴长大,如今韩家那位长子也争气在边疆打了几个胜仗,我们才又把这亲事提了起来。”苏昆林话语中难掩满意。
其实也只是两家说笑提起来一句,勇毅侯府多半是有这个意思。
说这些无非就是担心秦封惦记苏幼虞,想直接寻个由头灭了秦封的念头。
秦封停下了喂鱼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鱼食,目光寒凉的看着池塘里游动的小鱼儿,“那可真恭喜苏大人了。”
“还早还早,”苏昆林笑着摆手,“还只是在商议而已。”
秦封无声的笑了下。
确实还早。
苏幼虞回了屋子才觉得周身那股压迫感少了些,秋恬倒了一盏清茶递过去,苏幼虞接过茶盏,这才注意到刚刚一直服侍在她身侧的秋莲没跟回来。
苏幼虞问,“秋莲呢?”
“秋莲说贵客临门,咱们院子里总要有人跟着伺候才是,就留着在老爷和秦大人那边了。”
苏幼虞眉眼微动,隐约觉得哪里不妥当,但于情于理确实是这样便也没有过多在意。
眼下父亲在院子里陪着秦封,多半是不会再需要她出面的。
苏幼虞心下不安,想着找个什么事情做分散下注意力,便想起来自己先前最喜欢的帕子丢在了熙春园,眼下正好再绣一条。
苏幼虞命人摆起了绣架,很快就听说秦封和父亲走了,她正高兴着没多久,外面秋恬快步走了进来,“姑娘,秦大人又回来了在前厅等着,说是有事情找你。”
“找我?”苏幼虞愣了下,刚刚压下去那股子心慌又提了上来。
他怎么这会儿还没走?找她做什么?
苏幼虞犹犹豫豫的去了前厅,看见秦封独自坐在客位上,便规规矩矩的行礼,“表哥万……”
“有必要见我一次就行一次礼吗?”
苏幼虞连“安”字都没说出口,秦封寒凉的声音就径直打断了她的话。
苏幼虞手指攥紧,硬着头皮起身,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佯装镇定的问着,“表哥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怎么又回来了?”
秦封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番,“你似乎很怕我?”
苏幼虞手心蓦的一阵冷汗,“没有,只是许久不见表哥了,一时生疏……”
怕,她快怕死了!
她但凡想到前世他震怒将她拖上床榻折磨的画面,她怎么不怕。
秦封盯着她的脸,沉默了许久,随后从腰间摸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物件,放在了桌子上,“罢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京中许多人不安分,你收着这个,遇到麻烦吹响它会有人来帮你。”
苏幼虞听着秦封的话便觉得不对劲,看到秦封放在桌子上东西,她眼睫轻抖了一下,死死的攥紧了手指。
那是一个通透莹白的玉骨哨,前世她被迫嫁入沈国公府的时候,秦封也说过这样的话,给了她这个东西。
她用了一次骨哨引来了秦封帮忙,结果被沈鹤宸发现了秦封待她的异常,后来便次次让她用这个东西引秦封出现。
苏幼虞看见那个东西就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噩梦一般,立马摇头,“不行我不能要,表哥贴身之物怎好让我收着,秋恬快帮秦大人收起来。”
要让前世的事情不再发生,那便不要再给她任何的机会。
秋恬小心的看了一眼秦封的脸色,踟蹰不前。
旁边秋莲反倒积极些,款步上前拿帕子包住了桌子上精致的玉骨哨,面容羞涩的想要递给秦封。
秦封没接,手指缓慢的摩挲着桌案,眼神莫测,“为什么不想要?”
苏幼虞欲言又止,寻了个说辞,“这样的护身之物,是应该留给表哥心爱之人才对,我不便收着。”
秦封笑了,径直起身拂袖离开,“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苏幼虞上前跟了几步想要叫住秦封,直到秦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还是没能张开嘴。
她停下来,看着一旁秋莲手里的东西,轻咬了咬唇。
秋莲像是握了个宝贝一样握着帕子里的东西,“姑娘,这骨哨该怎么办?”
苏幼虞轻叹了一口气,接了过来。
当晚用晚膳的时候,苏幼虞听说秦封突然改了主意,说陛下给他赐的府苑还在收拾,现下无处落脚就没走,暂时留宿在苏家。
陈氏给他安排院子的时候,秦封还专门点了他幼时住的别苑。
说什么他住惯了那个别苑,其他地方睡着不踏实。
陈氏立马命人把别苑收拾了出来,里面的橱柜床铺都换了一个遍,收拾得比当年那个堆满了杂物的院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前后反差甚是打脸。
别说秦封了,就是旁人看着都一阵唏嘘。
偏也巧了,那个别苑就在苏幼虞院子旁边,离得最近。
苏幼虞晚膳都没心思吃了,她觉得无处落脚是假,别有意图是真,怎么晌午来了一趟她的院子秦封就改了主意留下来。
她接连想着秦封这一阵子的言行举止。
怎么看都觉得秦封不像是来留宿的,倒有点像是知晓了什么,来找她寻仇的。
深夜,苏幼虞屋子里灭了灯,秋恬便退了出来,她一出门就看见秋莲站在院门口,伸着脖子往外面看,秋恬疑惑地上前,“看什么呢?”
“你来的正好,”秋莲拉住秋恬的手腕,“那个秦大人院子里有人伺候吗?”
“应该是主母安排人伺候吧,怎么了?”秋恬也不是很清楚。
秋莲眼睛转了下,“没什么,我就问问。”
秋恬打量着秋莲的样子,多少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不是吧,我劝你别打歪主意,那位主子可不好伺候。”
“好不好伺候也得伺候过才知道,”秋莲缠着帕子,“秦大人是新贵和咱们姑娘情分又深,小时候姑娘可都是让我去给秦大人送吃的,秦大人应该记得我。”
听说秦大人常年奔波在外,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这男人年轻气盛的,怎么好忍得住。
秋恬眉头紧锁,“可……我记得你当时总闹着不愿去,不是还说那位表少爷要是死在院子里就不用你送……”
秋莲见她要说什么,立马伸手捂住了秋恬的嘴,“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我每次最后不也都去送了不是?”
秋恬拿下来秋莲的手,叹了一口气也不愿多说什么,“咱们还是伺候好姑娘比什么都重要,你今晚守夜仔细些别着凉。”
她说完就回了屋子。
秋莲心里正盘算着什么根本顾不上秋恬什么反应。
屋子里苏幼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将这些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她愈发觉得这些天秦封对她的态度,和目前发生的事情不太对劲。
除了她一步步改变自己的轨迹之外,似乎秦封的轨迹也和前世一开始不太一样了。
花朝宴上秦封没有接到急任离京,更没有陛下御赐小鱼苗那些事。
花朝宴上她才刚刚醒过来,怎么可能影响到他。
苏幼虞隐隐有了些猜测,但这个猜测实在是过于可怕。
苏幼虞不敢细想,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她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很不安稳的下床,披了一件斗篷打开了房门。
初春微凉的风吹得她清醒冷静了些,苏幼虞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守夜的秋莲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院子一片寂静。
苏幼虞缓步出门,坐在了院子池塘亭廊里,迎着月光看向手里质地通透温润的玉骨哨。
她葱白的指腹轻蹭了下玉纹,眼前光影晃了下。
恍若是前世沈鹤宸故意将她抛弃在荒野流匪之中,她吹响了玉骨哨,秦封如愿出现将她从流匪中抱走。
她在他偏房里沐浴清洗,接着外面打雷的缘由,佯装惊慌叫他进来,死死的抱住他,一声一声的表哥唤着。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把她扛上肩头,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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