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时光倒流二十年
不管像不像，钱小凡不在乎这些，她饶有兴趣看着修表人哭，就坐在石碑上等着他哭完。
修表人哭完了，抽抽噎噎问：“你怎么知道我是003？我身份掩盖的明明不错。”
“如果你是npc，那么你掩盖的确实不错。”钱小凡蹲在修表人身边，看着这个稍显懦弱的少年：“但是你的身份是参与者，这就注定你的所作所为是错的，没有一个参与者会像你这样消极怠工，把自己置身事外。”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就没有摆正态度。”
修表人万分不甘心：“那他们呢？他们有没有成功？”
“如果他们成功了？我还会在这里吗？”钱小凡反问，眼底有一丝丝得意跟喜悦：“哦！但是他们表现的要比你好很多，他们至少知道一个参与者应该怎么表现。”
“不过你见不到他们了。”
修表人看着钱小凡，知道钱小凡并不是在坑自己。钱小凡有了感情波动，这是修表人万分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从钱小凡身体里分化出来，夺走了钱小凡的感情，并且寄生于钱小凡的身体内。她有了感情波动，就证明她已经消化了之前遇到的人格。
有了感情的钱小凡还需要他们存在吗？还是说她要一个个将自己吞噬。
钱小凡提起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点的少年，准备重新把他按进身体里，少年哀嚎声响彻整个坟场，让人怀疑是不是大白天闹鬼。
肖时看着将落不落的太阳，催促钱小凡：“快点，我不想天黑还在这里，而且你不是说要请我吃晚饭？”
肖时皱眉，眼角周围蹭蹭叠叠。她很清楚记得，肖时眼角没有皱纹，他早上的时候还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晚上就有了皱纹。
朝生暮死，钱小凡突然就想起来了这句话。
时间是什么时候流逝的这么快的？不仅仅是眼角皱纹，肖时法令纹也加重了些，只是不算特别明显，没有被注意到。
时间在流逝，肯定是有原因时间才会流逝。这样再等下去，最后几天根本就不用破案，只会因为衰老躺在床上。
钱小凡忽然就改变了注意，她看向修表人：“我还需要他的帮助，他现在还不能消失。”
“走，我带你们去吃饭。”
钱小凡捡起捆在修表人手腕上的蕾丝，带着他们两个下山，往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修表人跟在钱小凡身后激情怒骂，钱小凡跟没听见一样掏掏耳朵，到了最后，修表人只能埋怨自己那几个不靠谱的队友。
花娘最多的是富春楼，吃饭最多的地方却是富春楼对面。钱小凡财大气粗包了个四楼包厢，从包厢往外看去能够看到十里洋场，霓虹灯闪烁时甚至有种回到现世的感觉。
肖时把修表人绑在桌子腿上，只留下右手自由活动能够吃饭。修表人在钱小凡身边骂了一路，喉咙都哑了还在坚持：“王八蛋。”
肖时被刺激到耳朵疼：“歇歇吧。”
“狗腿子！”修表人转向肖时。
肖时翻了个白眼。
他问钱小凡：“你的人格都这样吗？那你平时不烦死了？一个两个都在你脑子里面吵吵闹闹。”
“不至于，他们统一归我管理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疯。”钱小凡看着菜单：“先来个素菜，地三鲜，乾隆白菜。”
修表人嚎起来声音更大了，肖时推推钱小凡：“你管管他，他吵到别人了。”
“我要是能管得了他，在路上我就管他了，何苦等到这个时候。”钱小凡耸肩：“红烧狮子头，麻辣牛蛙，松鼠桂鱼，清蒸螃蟹，蒜蓉虾。”
修表人嚎啕大哭，一张小白脸梨花带雨：“救命啊，这两个是人贩子，他们两个绑了我是要卖到富春楼里去啊！”
钱小凡笑了，她看看肖时又看看修表人：“他说我要把他卖到富春楼里去，但是他这个性格一点都不讨喜，我还不如卖你，赚的可能更多。”
点菜小二忍不住打断这两个人：“那个？你们……”
钱小凡发现了小二在怀疑她，长长叹气从怀里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眼泪：“我这些年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他却总是这样。这也就是我们，就算知道他这个样子也不肯将他丢弃，这要是别人摊上个傻儿子，早就丢了。”
修表人：“去你大爷的！”
“你看看，你看看。”钱小凡擦擦眼睛：“两年前脑子里清楚的时候还知道读书，现在就只知道骂人了。”
“你见过有长的这么像的人贩子吗？”
小二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确实是有几分相似。他转而收起疑心，感同身受安慰钱小凡：“真是个可怜人，我也有个傻妹妹，要是你不介意，可以让他们两个搭伙，总好过等咱们走了，他们无依无靠。”
修表人：“我他妈……”
钱小凡在痛苦中积极向上：“再给我来一份红糖糍耙跟雪泥豆沙，就先要这些吧。”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钱小凡看着外面河景有些沉醉。好像她不是再副本里，而是回到现实中，尽管那时候现实中也有些不顺，也不至于有死亡威胁。
她吃到最后有些撑，半靠在桌子上休息，听到了钟表滴滴答答响声。钟表来回滴滴答答，快到即将起飞。
钟表？
钱小凡打开自己怀表，上面指针速度正常。她又看向包厢里面的西洋钟，时间也正常。
最后，她将目光锁定在修表人身上。修表人也觉察到她眼神不对，停下筷子怯怯道：“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钱小凡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就是看你这块表挺新奇。”
“这，这当然新奇。”修表人鼓起勇气：“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什么？是卖表的，我的表当然是最好的表。”
是不是最好的表钱小凡不清楚，但是他一定在表上动了手脚。仅仅是过去一个小时，肖时就比之前更衰老了些，而自己肯定也跟肖时一样产生了衰老。
钱小凡伸手抢过修表人的表，她打开表盖，看着上面表针在疯狂旋转。扎眼功夫就已经走完了一圈，她抬头低头，肖时多了根白头发。
白发在黑发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钱小凡将钟表停止，等了几分钟，发现肖不再发生变化。她感到一阵后怕，如果刚刚没有发现，等今天晚上过完了，她跟肖时怕是已经老死在房间里了。
修表人气急败坏：“控制狂，还给我！”
钱小凡把表挂在自己脖子上，又把自己的表递给修表人。修表人不依不挠，一定要自己的表。
肖时看向他们两个：“你们吵吵闹闹干什么？”
钱小凡笑了笑：“没事，孩子不听话教育孩子呢。孩子还小，哄一哄就好了。”
转过头来低声威胁修表人：“看到那个了没有？他可是五号，你应该知道这个数字在乐园里面代表着什么。”
“他最关心他的脸，要是他知道你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肯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修表人看着肖时，又半信半疑看着钱小凡。钱小凡点点头，低声说：“前面那三个，可都是折在他手上，我亲眼看到的。”
“你要是再惹他，你也折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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