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朕也要一座[江山]
(二十九)
通过窗扇看向门外随时打算冲进来的[侍卫],他摸了摸袖口里的[左轮]确实想过一枪崩了这[自大狂妄]的男人。
“不过…”
当王轩看着已经熟睡的朱老前辈,如果崩了他,二人也难逃一死。
毕竟[韩派统领]不是浪得虚名,就连当今皇帝的名号也吓不住他。
王轩将手抽出来故意扭了扭,脑海里唯一的希望就只有[韩氏]韩夫人了。
“说到底,我们之间还挺有缘分…”
韩侂胄伸着懒腰说道,眼里的光色逐渐平润出一丝温度。
他挥动左手示意王轩再靠近一点,把嘴唇轻轻谈吐着。
“你能活到现在,真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他拄着窗沿提紧裤腰,王轩则是不屑地看着他任由给出一个理由。
“我感谢你?”
“你与我素来不相识,可以说是毫无瓜葛,为何要我感谢你?”
韩侂胄笑笑,紧接着说道。
“一年前…”
“要不是赵汝愚,我[韩派]早就可以统领朝纲,坐拥权力…”
“我是[韩派]的统领自然也要亲力亲为,最明白[国之疆土]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一寸一毫应该是我们的,我都要替大宋得到。”
“当时我本来打算先检举[赵汝愚]那个老家伙后再亲自出征灭掉你们[萍邕国]以向[金]与[西夏]扬威吐气。”
“不过你们很走运,那个[傻皇帝]向来懦弱无能,听一就是一。”
“那时不知道被谁蛊惑的,偏偏就只认准了赵汝愚的话,不肯出兵…”
“甚至险些栽赃我有叛国之心要把我掉到省外行事…”
“如此以来,你们[萍邕国]才能顺利躲过一年风雨,今日生龙活虎…”
“君主殿下,你说这等好事该不该谢谢我?”
韩侂胄咧着嘴笑,带着轻蔑地语气令人作呕。
嘲讽别人似乎能给他带来无尽快乐,“你是不是有个大病!而且还是病的不轻的那种?”
王轩皱着眉头,真的好想问问他。
发自内心不是寻求[心理安慰]。
最起码,历史图册上可从未这样描述过[韩侂胄]的人品。
没办法寄人篱下,王轩真的给他鞠上一躬。
“你…”
他说时脸上有些莫名的错愕,眼神瞪大还真没想到这位[女皇]会如此顺从自己。
王轩挺起腰,心中窃喜着“原来也是个纸老虎。”
他重新把语气醒了醒,对准韩侂胄说道。
“既然我已谢过你了,就请告辞吧…”
韩侂胄不傻,点着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表情迟钝的样子,他没说出口。
当打开门的一霎那被王轩叫住时,他还是后背不由得发凉。
王轩或许看不到那张在门呷间被月光充斥着肃穆的面庞有多么沉默。
那是与之前[笑语癫狂]的男人有着[天差地别]容貌的表情。
“君主殿下的[酒],我很喜欢…”
“[君主殿下]的人,我也特别在意…”
“你的作为不得不令我深思熟虑,我在想你究竟是个无聊的人呐?还是有趣的…”
“你是在忍辱负重?还是真的不敢激怒我?”
他摇摇头,回神看了一眼王轩还是不解。
“为什么?”
门被一脚径直踹开,屋内醉醺醺的感觉像是发酵一样难闻。
带刀侍卫上前搀扶着,见韩侂胄安全走出来不觉松口气。
王轩的深衣正披在把持剑鞘纹丝不动的王氏钰肩膀上。
“冷吗?”
他边说着一边盯着韩侂胄走出朱家大门。
王氏钰则叹口气,梭了梭脖子。
“你说呐,不冷才怪…”
“你们再不出来,恐怕这就要冻死我了…”
“还有那帮侍卫,五大三粗都冻的抖抖嗖嗖的…”
王氏钰嘀咕着,三更半夜。
朱家管事只好先为王轩二人安顿住处,等明日朱熹老前辈醒过酒来。
“我们再说不迟…”
管家低着头鞠一躬,随后找到两处阁苑暂且安顿王轩。
[二更日]
发白的天色不免惹人早起,王轩临行告辞,惭愧不已。
还好朱老前辈并不介意,约定好的《理学经传》,就要提早准备一遍。
现在[全部]显然不足。
“朱老前辈,准备妥当后随时告知我便可…”
朱熹喝着醒酒茶,脸色颇为红润。
“昨日的[燕京啤酒],真是世间尤物啊…”
王轩笑着不说话,站起身便要辞别。
“倘若老先生日后还想品尝,那昨日剩下的[酒水]就权当[礼物]赠予老先生吧…”
朱熹摸了摸胡须,不禁咧嘴笑道。
“此话当真?”
只见王轩手指[内室],“那是自然…”
“不过日后朱老前辈要是饮酒,还请适量。”
“毕竟小酌有益,大酌伤身…”
“昨日就有些过了…”
王轩说着摇头,朱熹也略显内疚。
“君主殿下,请万万赎罪…”
“莫要和[韩丞相]计较大事大非,此人向来[慎重谨言],虽[狂妄]但昨夜情形实属罕见…”
王轩点头,“自然…”
“恐怕[韩丞相]不久前碰见好事,所以才情绪略显失态…”
“我并不在意,只望朱老前辈保重身体…”
王轩说罢深鞠一躬,坐上马车便要匆匆离去。
掀开围帘片刻,马车已经滚滚而动。
留下来的只有一些青白色酒气和沙土,他的胃还在不停作呕,搅拌。
手里攥着白丝帕,心神不宁。
他平靠在马车一侧闭目养神,时不时想起[陆老前辈]临行告别的模样,紧接着又是[朱老前辈]的醉酒失意的愤慨。
最后还有韩侂胄的话,“一年前,灭掉[萍邕国]。”
他的心就止不住的乱跳。
“是恐惧吗?”
王轩的[预兆]相当强烈,[萍邕国]是个并无历史记载的[国土],这也就更加说明[它]的存在相当[微乎其微]。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
王轩睁开眼睛盯着对面的王氏钰脸色沉重,她看向他,沉默不语。
“如果,有人想要侵占[萍邕国]你打算怎么办?”
王氏钰听完先是一怔,随后摇摇头,思索片刻后轻言轻语道。
“我会选择逃跑、躲避还有隐藏起来…”
她边说着一边质疑王轩[问题的根源],但显然他眼神飘忽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王轩把手帕紧了紧,放入袖口里。
“比如[南宋]要攻打[萍邕国]你打算怎么办?”
他窃窃私语着,试图反问王氏钰寻求一种积极的作为。
“逃…”
王氏钰肯定的说着,表情相当淡定。
“逃…”
“为什么?”
他显然不服气,不过他想听听原本[女王]的意见。
“南宋如今大势已去,但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
“对于[金]和[西夏]或许吃力,但对付我们,如果直面较量,我们的胜算只有投降或者[赶尽杀绝]…”
“与其被俘虏或者[杀害],我感觉[逃跑]兴许还能再建城邦,保存基石…”
王轩听着点头,陷入沉思。
“韩侂胄的威胁并不错,即便是整个人喝醉酒抽风,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准确…”
“无论哪个国家会胜出,他们也会大破城门,攻陷[萍邕国]。”
“到时候,身为君主的他下场也就只有一个便是[阶下囚]…”
“这不算是一件好事,但[被人中途就策反]应该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王轩稍稍掀开身旁的围帘向外看。
南宋的[人间烟火气]实则和[萍邕国]不相上下,除了好玩的集市和茶楼以外。
“我们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或许除了逃跑,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守望着大街,王氏钰则听着也把头自然探出一点欣赏。
她挺起鼻子嗅[味道]。
“混沌饺子、扎糖人[萍邕国]可从来没有这么[正宗]的…”
王轩看着她,挥挥手把马车叫停。
一下坐,就能看见不远处[玲琅满目]的[皇宫]崛起。
他不屑一声,仰头看向王氏钰。
“纵然[临安城]的一条小吃街好,又能怎样?”
“[南宋]与我[萍邕国]必然不相上下…”
“你不是说你没吃过吗?”
“这次既然来了,索性我就带你吃个遍…”
王氏钰撅着嘴,甭说她还真有点不信。
“你带我吃个遍?”
“那当然!怎么,我一个堂堂[君主殿下]还养不起你吗?”
王轩说时语气格外高挑,不过这种话向来都是王氏钰的台词。
她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低下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扣住。
她很高,低低看了一眼王轩后,心绪不宁。
那个“[自己]”执拗要强的样子是那么可爱又愚蠢…
“放开我的手行吗?”
她轻轻地说,像是生怕让人听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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