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吃完早饭凌肖正准备回去时，初雪晓接到了初父的电话。
“喂，爸，有什么事吗？”初雪晓问道。
凌肖听到她变得沉重的语气，穿鞋的动作一顿。
“好，我这就过去。”
初雪晓挂断电话后动作着急地收拾东西。
他有些犹豫，可还是脱下了换好的鞋走近初雪晓身边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不是很想说，只是笑了笑说没事后就继续加快手里的动作。
凌肖明显不信，看到她勉强地笑，他放心不下，笨拙地开口：“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初雪晓找东西的动作一顿，她直起腰盯着凌肖不语，眼神不像平时那样明朗而是多了抹深沉。
他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初雪晓的眼神好像就要把他给看透似的，让他心虚不已。
下一秒她突然笑了，笑得很无奈，可看得出她是开心的。
凌肖被这一笑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初雪晓笑过后眼睛更亮了。
她也不再隐瞒，道：“我妈生病了，我要赶去医院一趟。”
“阿姨没事吧？”
“还不清楚，我要赶去医院一趟，没事，你先回去吧。”
初雪晓穿好了衣服就要帮小北穿，就听到身后凌肖说自己也去。
她有些吃惊，转身看到凌肖生硬地编着借口说：“我帮你照顾小北，带着孩子不好走动。”
见初雪晓很久不作声，凌肖想帮忙的心冷了下来，他有些失落，那句“算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初雪晓打断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
凌肖连忙道：“不麻烦。”
出了门，凌肖在路上给白宁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请假不来公司了。
到医院时见到眼圈发红的初父，初雪晓连忙迎了上去。
“爸，妈怎么样了？”
“阿晓，医生说……”初父哽咽不能语。
初雪晓抱住初父，安慰道：“爸，没事，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凌肖抱起也想哭的小北，悄悄走开了。
接下来初雪晓很忙，她去病房里看了眼昏迷的初母，又去见了医生，听了专家的意见，她还要准备资料签字等。
果然和凌肖说的一样，她忙得没有时间带小北，而初父现在心情不好，也没有精力带小北。
凌肖带小北到医院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小孩默默地流着眼泪，眼睛水汪汪的，看得人很心疼。
“小北乖，不哭，哭了眼睛会疼。”
他用纸巾帮孩子擦眼泪，就听到小北说：“爷爷……”
小北看到初父哭了，也跟着难过，小孩子很是敏感，看到大人哭也被感染哭了。
小孩的眼泪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小北也不哭出声，只是抽噎着。
凌肖耐心地陪着，帮小北擦着眼泪，抱着他不时哄几句。
等小北的眼泪终于止了，初父一出现，他就小跑着扑到了初父的怀里。
“小北乖啊，爷爷抱抱。”
初父调整好了情绪，他看到小北和陌生人在一起，心里担心就跟了出来。
“叔叔您好，我是初雪晓的朋友。”见初父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凌肖主动介绍起自己。
“原来是阿晓的朋友，麻烦你了。”
初父第一次见到凌肖，可知道是自己女儿的朋友后也就亲近起来。
初雪晓从诊断室里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张诊断单。
初母的病说复杂也不是很复杂，说简单可是却要开手术。
听着医生嘴里吐出一长串的词，明明每个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却不认识了。
她不懂就听医生的话，医生说能治好她心里就送了口气。
可手术费却并不便宜，几乎把她这几年攒的积蓄都花进去了。
初雪晓没有犹豫，那人是她妈，再多的钱她也要治，钱再赚就有了。
她出来时初父立马就站起来向她走来，看到跟在身后脸露担心的凌肖，初雪晓打起精神来对他安抚一笑。
“医生怎么说？”初父焦急问道。
“说要动手术。”
初父听后倒退了一步。
“爸！”初雪晓急忙扶住他。
“你妈她……”初父掩面而泣。
“幸亏妈身体里的瘤子发现得早，医生说暂时没有太大危险。”初雪晓开解道。
她让初父回家好好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初母。
和小北他们说了再见，初雪晓把目光放在凌肖身上，她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凌肖知道她的情况后便沉默地陪在她身边，虽然做得小心翼翼，但是有心人却是能看出来的。
他看到初雪晓明显消沉下来，人虽然有在笑，可笑得很是勉强。
看着这样的初雪晓，凌肖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先回去吧，谢礼只能是下次请你吃一顿了。”
初雪晓感觉到凌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不再像往常一样直视回去，而是避开了那道视线。
“那好，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凌肖最后还是离开了，他没有资格留下来，他不是初雪晓的什么人，再想留下来就说不通了。
回去一连几日都没有接到初雪晓消息的凌肖有些失落。
现在正是她困难之时，凌肖也管不得什么追人，他现在只想能帮到她的忙。
凌肖带上水果到医院里去探病。
他走进病房里并没有看到初雪晓，只见初母躺在床上睡着了。
正好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凌肖说了是谁就看到护士指着一个方向道：“那位家属刚刚出去了。”
“谢谢。”
凌肖放下东西就走了出去，直到走到医院外面才看到初雪晓。
这里是吸烟区，几个烟民或站着或蹲着，其中就有初雪晓。
他在远处叫了声她。
刚才借了根烟的好心人拍了拍初雪晓的肩膀，指了指凌肖的方向。
抬头看到是凌肖，初雪晓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把手上的烟灭了散了味道才走了过去。
“凌肖，你来了。”怕自己身上的味冲到人家，初雪晓没敢走太近。
“我探病来了，阿姨没事了吧？”
“你在抽烟？”凌肖平时没有见过初雪晓抽过，现在突然看见了有些惊讶。
“很久就戒了，刚才只是借了别人的烟点着玩。”
初雪晓压力有些大，她无意看到有人在抽烟就走了进来，好不容易戒了烟，她不敢再抽，就点着玩，可一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有些傻。
她连忙转移话题：“我妈已经做过手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凌肖见事情解决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之后凌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原本健谈的初雪晓也安静下来，这让凌肖感到有些奇怪。
两人安静地走到了门口。
“要上去坐坐吗？”初雪晓迟疑地开口。
“不了，阿姨正在休息，我还是回去吧。”
凌肖话音落下，初雪晓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也是，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受到初雪晓没有了刚才见面时的热络，平静得有些让他难受。
“会的。”凌肖也笑着回道，只是那笑有些惨淡。
看着凌肖离开的身影，初雪晓久久没有动，她觉得自己有些混蛋。
她知道了凌肖喜欢自己，就在凌肖说要帮自己的那瞬间。
毕竟她再迟钝，可一个人真心对你好就算是再迟钝也会感觉得出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强，毕竟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凌肖喜欢的地方。
她以为凌肖喜欢的是精英型的女人，就像高中时他喜欢过的何秋淮和现在的张清泠一样。
虽然后者是个人渣，可人确实比她有本事。
毕竟有过恋爱的经验，初雪晓回想起之前和凌肖的种种，好像答案很显而易见。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凌肖喜欢自己，初雪晓不可否认她是高兴的，毕竟不自觉中她也被对方吸引了。
记起过去和凌肖之间的触碰，原来都是他蓄意为之，一想到这，初雪晓忍不住低头一笑。
可笑还未完全展开，就被初雪晓破坏了。
她想到自身的情况，眉头紧锁，喜悦的心情被沉重的心事压了下去，让初雪晓犹豫起来。
坐在病房里，初雪晓很好的认清了现实，不得不放下这件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初母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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