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期末
元旦假期结束，苏月琰神清气爽的回到学校。
推开宿舍门，周啸扔给他一袋虾条，说：“叛徒回来啦，跨年都不跟我们一起，消失这么几天。”
苏月琰撕开包装袋，拿了一根吃着说：“不是微信给你们发消息了吗，假期不在学校过，林泽呢？”
刘浩晨说：“图书馆。”
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脑，“我也得去，之前导师说的论文问题还没改。”逃跑，否则会被审问。
等他出去，刘浩晨在被窝里半起身，冲着周啸说：“打个赌，我赌琰琰有对象了。”
周啸一脸无语的说：“这没法赌了，我也觉得他谈恋爱了。”
刘浩晨：“……”
苏月琰在图书馆为了论文噼里啪啦按键盘的时候想，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能让他把去年的论文拖到今年才改。
李老师则在后悔，明明三天时间够他出一份期末考试卷了，都被荷尔蒙上头给耽误了。
期末考试的到来让学生更积极的投入学习，因为紧接着就是寒假，考得好寒假期间就不用吊着心去想会不会挂科。不过，他们这样的学校，学生担心的就是，绩点会不会太低，能不能顺利拿到奖学金，是否影响评优评先等问题了。
考完试学生倒是解放了，老师们的重任务接踵而至，改卷子，判分，录分，审核。每个环节都要谨慎，经常有学生在查完分数之后提出质疑，也有想要评优评先而提前恳求老师高抬贵手，打分宽松一点的。
苏月琰在老师办公室帮忙做了一些工作之后就被轰走了，理由想他太宽容仁慈，让他到最终录分的时候再过去，说什么都不让他参与改卷子。
从办公室出来，他就往人文学院走，“哥，你需要帮手吗？”
“怎么？没活干？”李亭林给他设置了特殊铃声，听到手机响就停下手中的批改工作。
外面太冷了，苏月琰手冻僵了，不好打字，干脆发语音：“是啊，被撵出来了，我去你那儿了啊。”
怎么语气还带着一丝委屈，李亭林拿起外套准备下楼接他。
苏月琰耳尖冻得红红的，李亭林碍于学院随时都有学生教师出入，只捏了一下，本来想捂捂的。
“哥，接水的地方在哪儿？”他把水杯从书包侧面抽出来。
李亭林说：“我带你去，”看着他的水杯，皱了皱眉，“冬天怎么不用保温杯，这种杯子水很容易凉掉。”
苏月琰不以为意的说：“这个暖手方便，趁水热喝了就行，好多保温杯手拿着冰手。”
有道理，似乎无法反驳。
他接完热水就把水杯塞到李亭林的手里，说：“你先暖手，等水不烫我再来接。”
李亭林环顾四周，没人，把他拉近，亲了他的侧脸。苏月琰顿时眼睛亮了，笑着吻了他的唇，说：“李老师，看不出来啊…”
还没说完，就被拽走。李亭林知道后面绝对不是好话，索性让他闭嘴，说：“我把我带的班级平时成绩、作业的分数表格给你，你先录入系统，其他的等试卷改完拆封再说。要是你导师喊你帮忙，你就过去。”
苏月琰嗯了一声，说：“肯定去，我还是能拎得清的，不敢得罪导师。”
李亭林故意面无表情的说：“那我就好得罪了？”
苏月琰莫名的慌了，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是因为更亲的人可以不用想太多。”
李老师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把水杯还给他，改卷子还暖手，娇气，办公室还有暖气呢。
苏月琰想的是，文科人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吗？他悄悄看了李亭林一眼，某人竟然在笑，哦，原来他被坑了，没关系，恋爱使人智商降低，我降低我乐意。
“哥，你嘲笑我。”
李亭林看他撅着嘴，揉揉他的头，说：“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嘲笑帮我干活的人。”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期末找学生录成绩都是常规操作，办公室的老师没有多问。苏月琰面不改色的坐在李亭林旁边开始对照着输入成绩。
中午有老师问：“李老师，一起去吃饭吗？”
李亭林笑着摇摇头，说：“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带学生去吃。”
大概是因为苏月琰学统计，对数字敏感，很快就完成了，就用李亭林的电脑在看新闻。近来，多次转发的《畸镜之恋》一文，作者竟然是名为时落安的警察。评论都在感慨，警察也会有这么好的文笔。苏月琰还没来得及读原文，就听到李亭林问自己想吃什么。他把网页关了，说去餐厅吃水煮鱼。
李亭林整理着卷子说：“这么喜欢吃鱼。”
苏月琰说：“没听说过吗，吃鱼的男孩聪明，吃鱼的姑娘漂亮。”
李亭林刮了下他的鼻子，说：“听着跟广告似的。”
他拉过李亭林的手，期待的问：“我聪明吗？”
李老师看着他的星星眼，说：“你不仅聪明，还帅气。”
“我是你的学生吗？”苏月琰想着刚刚他回那个老师的话。
“不是，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没把你当我学生，补课一个月也算学生？”老师们都在，苏月琰的身份只能那么介绍了，他们两个人不想公开，备受关注总是要丧失一些东西的。
“嗯嗯，我当时觉得吧，你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哥哥，现在虽然你已经是老师了，可我们都不是同专业，我们算师生恋吗？”
李亭林抬起头想着，手还在无意识的整理试卷，“这要看怎么定义了。如果从身份上说，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好像可以这么说。但我们相爱并不是基于师生的关系，而是久别重逢之后的情感促使，和我们是什么身份没关系。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呢？”
苏月琰把水杯拧紧，皱眉说：“就是怕万一别人知道，毕竟你是老师，估计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什么没有师德、没有为人师表。”
李亭林手指把他眉心抚平，拍拍他的肩膀说：“说不定还不知道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
“哥，我刚刚看到，有个警察写了一篇文章，大家都在说写得好。这年头，警察都这么有文采。好厉害啊。”苏月琰想起那个报道。
李亭林意料之中的说：“好的作者不限专业，中文系出来的就未必都能写出优秀的作品。”
苏月琰叹了一口气，“我是没机会了。”
李老师毫不鼓励，“是啊，都说我眼睛像黑豆了，能写啥呢？”
“我真的没有见过比你更记仇的人了，哥。”
“那是你的生活太单调，看的人少。”
“才不是，就是你记仇。”
“我说过我是天蝎座。”
“我有个室友也天蝎，他就不记仇。”
“他生日你送他礼物了吗？”
“没有，他生日那会儿不在学校。”
“你们不亲近，他当然不记仇。”
“你跟我亲吗？”
“我不跟男朋友亲，跟谁亲？”
“mua~”苏月琰亲了李亭林额头。
李老师现在特别想撤回那句“你不仅聪明”，苏月琰现在明明像个傻子，自己居然跟着一起傻，宛若小学生斗嘴。
考完试好多学生已经回家了，李亭林就问苏月琰准备什么时候回。苏月琰到现在还没订票，短时间内是回不去。
“你什么时候走，咱俩一起。”为什么不订票，还是心里有小九九呗。
李亭林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会晚一点，不想回去太早。”
“好。”苏月琰厚着脸皮说：“那学校放假我就先住你家。”
李亭林没犹豫，“行。”啧，答应的太爽快了。
不能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了，“导师为什么撵你？”
提起这个，他也挺无奈，“我们导师打分很严格，她说我打的太宽松，就让我在他们改完再去录成绩。”
分数高容易造成这一学科学的很好的错觉，学生会懈怠，给分严格自有它的益处。理科最重要的就是准度，苛刻不可或缺。苏月琰置身于这类学科，当然懂，但……
“但明白归明白，做起来就心软，是吧。”
“是的。”他想想自己学高数，本就不是有天赋的人，真的是很勉强的在学，最终学会也没有那种“不过如此”的感受，将心比心，试卷背后又有多少和他相似的学弟学妹，他实在做不到漠然的打分。
李亭林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没关系，我知道你一直都心存善意，不适合就不做，你看你们导师多好，没有逼着你严格批改，而是让你做收尾工作。”
苏月琰挠挠头，问：“你说，我会被骗吗？”
李亭林想笑，但是男朋友是真诚的发问，不能笑，忍着，“别的方面我不知道，但在爱情上不会，我不骗你。”
他摸摸鼻尖，“那就行。”他想，真的要提高自己的辨别力。
不过，听到李老师不骗他的承诺，心里就有底了，他才不管爱情是不是使人盲目。
唉，早知道李亭林这样说，就应该用手机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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