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占上风
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到喉结上时，霍即明显僵了一瞬。
白勉微微侧着头，没有和霍即直接接触到，他们中间还是有一定距离，最近的地方也就是鼻尖和喉结。
难闻的烟酒气在白勉凑过来时被冲散了，霍即鼻息间萦绕的全是白勉身上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细微的牛奶香气，很好闻又让他一瞬上瘾的味道。
白勉的体温很高，明明没有完全靠近，他却已经感受到了对方体温的入侵。
呼吸频率也很平稳，就像睡着时那样，浅浅有序地呼吸着，几次之后再长长呼一次。
一缕一缕，重复地喷在喉结上，霍即却感觉到自己颈间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酥酥痒痒的。
他垂下眸，深邃的眸子紧紧凝在白勉的脸上，这样近的距离，绒毛都看得极清晰，可他居然也没法从这片洁白的皮肤上挑出什么瑕疵，从没在哪个男人身上看到过这么无瑕如玉的肌肤。
金丝眼镜下，纤长睫毛眨动轻轻扫过下眼睑，白勉那双因酒精晕染发红的眼角并没有得到有效遮挡，那片镜框到是给他更添了几分文弱。
大多数男人都不喜欢被漂亮这个词形容，可他每次想到用这个词夸赞白勉时，那份赞美里都没有将他异性别化。
他想不出来能站在白勉身边的人该是什么样子，似乎什么样的都配不上这个人。
他盯着白勉的眸子晶润如黑曜石，幽暗中心隐隐闪烁着星火。
暗涌滚动，似乎在某个节点就会突然爆发。
而白勉却神情平静，回视他的目光淡然无波。
无形的较量中，显然白勉更游刃有余。
白勉轻轻勾了下唇，笑时红润的唇瓣轻轻往喉结上呼了口热气——
他轻轻扬眸，仿佛在说：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迎上白勉略带挑衅的目光，霍即眉头蹙了又蹙，喉咙急急地连着滚动了几下。
一分钟很短，可现在这短短几十秒又被无限拉长，实在令人无措。
看到那颗黑痣也随着被上下牵动，透着几分慌张的可爱，白勉又呼了一次。
周旁全是起哄的笑闹声，谁能想到总能轻易撩拨人心的霍少，也有被人逼到这样局促的时候？
白勉听到了霍即哑声叫他名字，是无奈的警告，但似乎也有纵容。
在异口同声倒数的最后几秒，白勉手搭扶到他颈间遮挡，舌尖在那颗小痣上轻触了下。
蜻蜓点水般，滚烫手掌同时覆到颈间，快到霍即都分不清那一瞬间的感觉是真的还是幻觉。
霍即眸底翻涌，已经尽力压制掩藏，可不停滚动的喉结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慌张。
他嗓子卷着火热喑哑，张了张却无声发出，其实他是想叫白勉的名字。
“倒酒吧。”
白勉看都未看霍即一眼，把酒递给一旁的人，语气平淡地像刚才作坏的人不是他。
白勉手指夹着高脚杯咬到齿间，头往后仰时露出大片发红的胸口，起伏时就像红波荡漾。
霍即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朋友圈看到的照片，那片肌肤也是这样红的，不，是比那天还要红，耳垂像两颗深红色的珠子，与脸颊形成两种极具冲击视觉的颜色。
关昊很快倒满了酒，“别晃啊，千万别晃，泼出来还得再加一杯惩罚，遵守游戏规则啊。”
听言白勉下意识伸手去抓已经坐到高凳上的霍即，想要找个支点让自己稳住。
可霍即却故意拉了他一下，使得酒从杯口晃了出来洒到了白勉脸上，形成小片洇染后，顺着他脸颊又流过锁骨凹处，沾染到那片云朵痕迹上。
霍即这才得逞地笑了，下巴贴近杯口，喝白勉送来的酒。
霍即坐在高凳上，白勉站在中间，可以被他轻易搂抱住。
新一轮无形较量又开始了，而霍即此刻显然占了上风。
他喝的极慢，小口小口酌，白勉脖子都酸了，酒还没消掉半杯。
以现在的角度，酒喝到一半就没法再平行灌，要么是白勉配合霍即再抬高角度，要么是霍即配合白勉再往下低头。
而霍即既没再喝也没再低头，就这么和白勉保持原来的姿势僵持着。
酒没再减少，一直是那个量。
“哎哟哎哟！”李枫和关昊对视一眼，露出玩味的笑，默契喊着：“霍哥！霍哥！霍哥！”
“霍哥霍哥霍哥！”
一群人被带着有节奏地哄叫起来，不得已白勉只能再配合抬高些，可霍即同时也咬着酒杯微微扬起下巴。
白勉扯了扯霍即衣袖，微怒地瞪了他一眼。
霍即扬起眉尾，刚才落的面子，总要找回来。
握着霍即手臂的力度再收紧，白勉没想这个人还真要在这种地方和他有来有回。
霍即垂眼时透过透明杯身看到白勉弯下腰时露出的锁骨精致，领口下腰纤细又脆弱，他隐约还看到了白勉身上那片被藏住的云朵胎记轮廓。
因为咬着酒杯，白勉只能用鼻子呼吸，深呼吸时腰腹跟着怯怯收缩，那片浅淡红云胎记也被牵着漂浮游动。
霍即眸底霎时卷起长天热浪，长臂搂过他肩将人拉近了距离，明明是不敢再多看，却又不想把人往外推。
白勉慌张间酒杯掉落，霍即稳稳接过酒杯，一口闷干了剩下的酒。
他深深地看了眼怀里的白勉，这才把人松开。
收回的手攥成了拳，扶过白勉肩膀的指尖还在温热，另一只手里握着酒杯，摸着杯托的手指也按得发紧泛白。
嘶，他怎么两只手都烧起来了的感觉。
“不算不算，这一杯不算，都泼出来了。”
“就是，不算不算，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白勉轻抿被酒杯磕疼的唇角，摇头苦笑：“不行了，今晚真的喝太多了。”
再喝下去他恐怕就得进医院。
霍即黑眸紧紧盯着白勉，翻涌的情绪复杂，沉声说：“差不多行了，他都喝多了。”
他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起哄。
白勉没有多留，朝他们颔首笑笑：“谢谢，各位玩得开心。”
他转身就走，眼睛也没在霍即身上多停留片刻，十分洒脱。
就像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游戏过后，没有再多的停留。
霍即想起之前直播的时候也是这样，直播时他们热络，下来却从没有多余的交集。
白勉来时热，去时冷，他会热情主动，也能及时抽身。
黎娇看到他终于从那儿出来，赶忙下来找他。
“你没事儿吧？”
白勉摇头，“我回家了。”
“回什么家，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能回家吗？”黎娇搀扶着他往外走，看到他胸口红了一片，边骂骂咧咧：“你看看你看看，身上过敏起红疹了，这下好了吧，不能喝逞什么能！”
白勉却勾着唇笑，黎娇又骂道：“喝傻了吧你，快走，我送你去医院。”
霍即把手里的酒杯扔给关昊，叮嘱让他把酒杯带走，就朝白勉追了过去。
怀里抱着高脚杯的关昊：“？”
您认真的？
“霍哥。”
霍即闻声顿住匆忙脚步，腰上揽来一只手臂，接着便是温软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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