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秋后算账
“我想。”
昭阳回答的很肯定，“娘亲不想当青凰女帝也当了，还当的有声有色。
我是娘亲的儿子，我想让大宴在我手上现出蓬勃生机，让天下百姓永远都不后悔曾尊娘亲为主。
还想让弟弟和妹妹日后也如现在的我一般，有人可依赖，有地方可嬉耍……”
“既然如此，那就接下你弟弟给你的印章吧。”
郁青起身，回归主位，“多谢诸君来贺小儿周岁，朕与国师共敬诸君一杯！”
话音落下，夫妻俩动作整齐划一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群臣也满饮杯中酒。
郁青朗声道：“离京之前，朕和国师已经为皇子和公主取好名字。
二皇子宴毓阳，封长宁王，三公主宴于飞，封凤仪公主。
封皇长子宴昭阳为太子，柳墨白，你亲自拟旨，昭告天下。
钦天监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
三个孩子的册封之事，郁青事先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完全就是通知。
话说完后，也不给群臣反对的机会，直接示意柳墨白，“宴会可以开始了。”
于是，歌舞和各种话题的闲聊就走完了宴会的大办流程。
直到宴会结束，群臣也没有就立储、封王、赐封号一事说出一句话。
宴会结束后，柳墨白和凤笙先后赶到青凰宫里，就看到郁青和宴南玄正优哉游哉的在品茶。
看到二人来，郁青幽幽道：“为立储之事来的？”
点点头，柳墨白斟酌着措辞开口，“我也不是反对，你知道，我一直希望能早日立储的。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着急？
立储大事，就算最后由你决定，但是不是应该先和大臣们商量一番？”
郁青没有反驳柳墨白，也没解释。
只是无声的甩出一叠纸，“你不若看看这个，再来跟我说立储之事要不要跟他们商议？”
柳墨白不明所以，狐疑的将那一叠纸拿过去看，这一看，就傻眼了。
“这……这些消息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七月二十，我们就从天涯岛出发，有银羽相送，到这儿最多三天，你猜，这中间我们做什么去了？”
柳墨白又不傻，何况郁青这话说得也太明显了点。
“你们亲自查的？！”
他不是不信，只是难以想象，如果手里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那他重用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这几个人……昭阳被宴君山带走的时候，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
郁青细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的咚咚响，“我不要求他们为我儿子拼命，可那是宴京闹市，就在离皇宫不足三五里的地方。
他们只要喊一声，昭阳可能就不会被带走。
你知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宴君山已经取了昭阳的血在祭阵了，我和南玄、元凤、苍晖、血月、小虫差点全死在那里……”
柳墨白瞠目结舌，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聪明，有自己在，郁青和宴南玄可以放心的云游四海，无论他们离开多久，大宴还是能安然无恙。
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他太高看自己了。
他把眼睁睁看着昭阳被掳走而无动于衷的人当成贤才能臣留在身边。
甚至当中还有人曾试图对两个小孩子动手，他也一无所知。
“对不起……”
柳墨白素来高傲的扬起的脑袋被愧疚压的几乎要低入尘埃里去。
郁青却异常认真道：“别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和南玄都要谢谢你，在我们总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大乾后帮我们稳固大局，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不过，虽然你不用道歉，但你还是得帮我个忙。”
郁青这话一说出口，柳墨白反倒松了口气。
“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我保证，将功赎罪！”
郁青嗔他，“说了你没错，再这样我们找别人了啊？”
柳墨白举手做投降状，“好吧，我不贫嘴了，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太子的册封大典后，把这几个人都送到昭阳那边，你也跟着去东宫，亲自教教昭阳，如何收拾小人。”
一旁凤笙惊道：“这就让昭阳手上染血，是不是太早了？”
“我们觉得他年幼，总想着晚点再教他驭人之道，教他这世间丑恶的一面，可那些想害他的人却不嫌他小。”
郁青叹着气，幽幽感叹，“我承认，之前我是想奉行快乐教育。
觉得我和南玄钱、权、实力都有了，我们的孩子不需要功成名就，声名卓越。
可这回昭阳出事，我才发现没有安全保证的快乐根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长久不了。
而且，我们这么多长辈在，谁说昭阳早早接触了朝政，权谋心术，就没办法快乐了？”
柳墨白和凤笙齐齐望向宴南玄，那意思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宴南玄微微一笑，“或许，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想象中昭阳可能暂时无法承受的一些东西，他其实早就解锁过了？”
“嗯？”柳墨白和凤笙齐齐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节词，“什么意思？”
“我和青青从未正式教过昭阳何为帝王之术，更没教过他阴谋算计，可你们想想，这些年算计他的人，有几个是真正得逞了的？”
凤笙与昭阳接触不多，暂且作罢。
可柳墨白却是真正看着昭阳长大的人，闻言她还真就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下。
发现算计昭阳的人还真没几个得逞了的，也就这一次，昭阳或许不是不知道宴君山有问题，不过是为了母亲和弟弟妹妹，才义无反顾的上钻了宴君山的圈套。
回想完，柳墨白心里一时间颇不是滋味。
他们这么多人，口口声声要保护孩子的童真，可到头来，好像还是没能保护好。
郁青将自己查到的情报全都收拢起来，“朝堂上问题不少，就从这些人心怀不轨，总以为自己能胜任更重要的地位的人开始。
我很好奇，他们当初眼睁睁看着昭阳被带走，如今又在昭阳眼皮子底下做事，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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