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琅市集

清风吹拂，晨光正好！
  今日当值巡逻族地之人刚好是余灵青，恰巧又巡逻至族地大门口，见有人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余白返回，急忙挥手，打着招呼：“呦，小白回来了。”
  余氏族人都知晓，陆余两族会面之后，陆林留给余白一部很是厉害的功法，让其好生修炼。
  余白就在族地外约三里的地方没日没夜地刻苦修炼着那部功法。
  除去最开始余白曾几次返回族地，拿走修炼所需要的物品，而后就再没有返回族地。
  大家本以为余白这小子吃不了这个苦，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可没人想到，余白这小子在野地里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余白微笑着对余灵青点了点头，轻声回应：“嗯。”
  吱呀~门被推开，余半炑还是一如以往的靠在藤椅上抽旱烟。
  “呀喝！”见来余白回来，余半炑略显惊讶，接着开口说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余白撇了撇嘴，知道余半炑是在调侃自己，而自己的老爹就好整这一出。
  余白毫不在意，随即开口回应：“修炼了一个多月，身上都臭死了，本少侠要换身衣服，沐浴一番，吃好喝足，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劳逸结合嘛。”
  余半炑抽口旱烟，随即眉头一皱，双眼之中精光一闪，轻咦一声，开口轻问：“看你小子这是要突破了。”
  余半炑观余白气息有些躁动，很明显是突破在即的迹象。
  “嗯。”余白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着：“一个月的勤奋修炼，尤其是对凝练灵气和运行灵气的感悟又加深了一些，算得上是水到渠成吧，感觉突破境界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好好好！”余半炑喜笑颜开地看着余白，接连称赞，眼中满是高兴和自豪。
  余半炑看着儿子这么出色，当爹的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余白年岁刚满十五，修为就已经超过了同龄人，以后的前途那肯定是不可限量，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可以统一风琅平原。
  一想到这，余半炑的心里就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余半炑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随手一扔，给了余白，笑着开口说着：“将老父亲的父爱收好。”
  余白稳稳地接住袋子，晃了晃，里面立刻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余白心里已经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惊讶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余半炑没好气地瞥了余白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这可是老子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现在你这小子正需要钱，拿去用吧。”余半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叹和不舍，但更多的情绪，还是对儿子的关心和支持。
  可怜天下父母心，皆是希望子成龙，女成凤，可又不希望子女如此，只希望子女可以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就好。
  惟愿吾儿愚且鲁，平安喜乐到寿终！
  余白非常高兴，咧着嘴傻笑，单是听着布袋内晶石碰撞的声音，就觉得格外的悦耳！
  这布袋之中怕是不下十颗晶石，对于余白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余白急忙将装满晶石的布袋放入怀中，咧嘴说着：“多谢老爹。”
  余半炑微笑开口说着：“明天是六月十八，咱们风琅平原逢十八开集市，这个月轮到陆氏举办，你去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啥能用得着的。”
  “得嘞。”余白将装满晶石的布袋放入怀中，转身离开。
  “省着点花啊！”余半炑见余白走出屋门，大声喊道，随即摇头笑了笑，笑骂道：“这小王八蛋。”
  余白小的时候跟随父亲参加过一次风琅市集，那个时候的余半炑还未曾担任余氏的族长，所以可以离开族地，前往参加王氏举办的风琅市集。
  待余白与父亲策马赶到风琅市集的时候，余白才知道，原来在风琅平原上生活着这么多人。
  整个风琅市集足足容纳了千余人，单是卖东西的摊位就有一百多个，其中不乏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甚至还能看见已经驯化温顺的凶兽，以及叫不出来名字的东西。
  从那次以后，余半炑就成为了氏族的族长，除去轮到余氏举办的风琅市集外，余白便再也没有去过任何一族举办的风琅市集。
  余白并未在余半炑的屋子里久留。
  待余白走出屋子，先是沐浴更衣，而后招呼了几个不用干活的同龄伙伴，时间虽未到中午，却摆满了酒肉，待吃饱喝足后，带着微醺的醉意走回自己的小屋，欲要狠睡一番。
  “她会不会来呢。”余白躺在床上，嘴里还是叼着一根随处找来的狗尾巴草，想着那道娇小的身影。
  没过多久，困意袭来，余白渐渐地进入了美梦。
  这一个月以来，余白极为刻苦，天未大亮就开始练习走桩和枪法，夜已漆黑则调息打坐修炼‘极意至圣功’，身体和精神都已疲惫到了极点。
  这一睡，余白仿佛进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那道娇小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余白的梦中，她的一颦一笑，羞涩娇怒，都让余白心动不已。

  在梦中，余白与那道娇小的倩影一起漫步在花丛中，感受着微风的轻抚，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以及身边的喜乐见闻，好不快乐！
  余白的这场美梦，持续了一天一夜。
  亦是在美梦中突破至筑基中期！
  待到第二日清晨，余白便跟随余自量等人一同前往陆氏族地参加集市，顺便将上次去往靳北城进贡时候反抢夺的马匹卖掉，没准能卖个好价钱。
  余氏族地距离陆氏族地不过一百余里，几人都是乘马而行，用不上几个时辰便能赶到。
  一路疾驰没有停歇，待众人赶到已是正午。
  余白坐在马背上，看了眼那人山人海，以及望不到头儿的售卖摊位，震惊自语：“我去！咋这么多人…买东西不要钱啊…”
  余自量回头看向几位子侄，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双手用力缰绳一紧，使马匹停了下来，余自量收回笑容，冷声开口说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谁也不许给老子惹事儿，老子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胆敢给老子惹事儿，老子回去就用族规狠狠地教训他。”
  “九叔，您老把心放肚子里，俺们只溜达，不惹事儿。”余白嘿嘿一笑，对着另外几人叽咕几下眼睛。
  余自量的胆子忒小，全族皆知。
  余自量瞥了余白一眼，冷哼一声，撇嘴说道：“老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小子惹事可是一把好手，跟你爹一个德行。”
  余白尴尬的挠着脑袋，怎么也没想到余自量刚才说的那句狠话竟然是针对自己，无奈一笑不再答话。
  余白心里清楚，若是自己接过余自量的话茬，就凭余自量的那个碎嘴子，肯定又唠唠叨叨个没完！
  几人牵马步行，即将进入集市。
  余自量与一位身穿青色麻衣的中年男人相互抱拳，此人是陆氏族人，负责为来到这场风琅集市的商贩安排摊位。
  陆氏中年男人走在前方，余自量带着子侄们们跟在其后，将余氏众人带至预留的摊位后，便抱拳离去。
  顺着集市向南望去，两根三丈高的深蓝石柱伫立在大地之上，石柱由蓝金石磨碎成粉后灌注而成，石柱通体光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可以散发出如同星点般的金光，好看又好贵，两根石柱一左一右，中间隔二丈，视为门柱。
  百年灵松制成的匾额悬在于两柱之上，亦是连接两柱，古朴的匾额中间刻写着一个大大的烫金‘陆’字，此处，便是陆氏族地的正门。
  石柱两侧各连接着长约一里有余的石墙，石墙均由大小统一的青石垒砌，高约七尺，且墙头之上满是泛着寒光的精铁倒钩，亦是锋利无比。
  陆氏一族六百余人口，方圆二里范围均是族地，若是想垒砌如此规模的四面石墙，所投入的人力与财力，都是一笔极为巨大的花费。
  余白仔细地观察着陆氏族地，满是震惊，心想陆氏果然不愧是风琅平原上的第一大族。
  若是跟这比较起来，那余氏的篱笆外墙就和狗窝一样寒碜…
  人比人得活着…  货比货得留着…
  余白撇了撇嘴，心里不爽……
  余自量一边卖力地擦拭着摊位上的浮灰，一边头也不回地大声指挥着身后的子侄们：“你们几个，快去把马拴到后面的柱子上，一定要栓紧些，然后把布袋子里的草料放进马槽里，记得再给马喂些水……”
  然而，当余自量转过头来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后除了表情无奈的余灵青，其他子侄们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余自量颇显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骂道：“这群小王八蛋，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在陆氏族地外，将近五里的范围都被用作市集的场地。
  市集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将近两千余人在数百个摊位间穿梭往来，此次风琅市集的规模可谓空前庞大。
  人们的欢声笑语和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之歌。
  余白独自一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溜达着，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余白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怎么没看见啊…”
  不远处，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呦呵，你们快来看这是谁啊。”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王小山一边说着，一边还对着身旁的人招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四个少年就站在了王小山的身边，一同看向余白。
  余白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沉。
  这几人正是王氏族人，而开口说话的那人，正是王坤的孙子王小山。
  由于王坤是氏族长老的身份，王小山从小就无人敢惹，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
  风琅余氏与风琅王氏一直有着小摩擦，所以两个氏族的族人均是看对方不顺眼。
  而余白和王小山之间，是那次余白跟随余半炑前往王氏族地参加风琅市集的时候，结下了梁子。
  面对王小山的挑衅，余白只是冷漠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并不是余白惧怕王小山，而是因为余白想去寻找那道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娇小倩影。
  至于王小山嘛…纯纯属于是：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余白懒得塔里他！
  “怎么，见到我们就想走啊？”王小山见状，跨步上前，拦住了余白的去路，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贱笑。
  其他几个少年也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算友善的神情。
  余白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愤怒！
  余白强忍着情绪，不想在这里惹事，冷冷开口：“我还有事，没空搭理你。”
  说罢，余白欲从他们身边绕过。
  “你这是什么态度？”王小山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余白，一把抓住余白的胳膊，用力一拽，使余白停了下来。
  余白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中闪过冰冷寒光。
  王小山却不依不饶，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是时候了结一下咱俩之间的恩怨！”
  “哼！”余白瞥了王小山一眼，轻笑一声，不屑的开口说道：“算了吧，我真有事儿！”
  王小山嘲讽一笑，眉头一挑，嚣张开口：“哼！连个像样点的借口都没有，莫不是你小子不敢得罪小爷吧。”
  余白猛然一动，将王小山的握住自己的手瞬间甩开。
  余白侧过身来，微微低头看着王小山，面露不屑神情，冷声开口：“趁着小爷还没生气，你这小王八赶紧滚，滚的远远的。”
  “什么？”王小山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眉头紧皱，面沉如水，瞪着怒目看向余白，冷声开口说道：“你敢骂我！你敢不敢再骂一遍！”
  余白咂了咂嘴，只觉得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要求！
  余白的脑海中此时此刻突然出现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满足王小山的这个请求！
  余白猛吸一大口气，随即大声开口：“王坤是老王八，你是老王八的孙子，当然是小王八喽。”
  哈哈哈哈~
  买卖东西的众人发现这里竟然有热闹看，便都凑了过来。
  当众人听完余白大声说出来的话，皆是开怀大笑。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剑芒，悄然出现在余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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