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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对现实吧


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妖艳的女子倚在榻上,身边簇拥着的,是一个个令人颤栗的鬼怪。

        女子一双丹凤眼,在她的一颦一笑间勾得人迷失在她的裙摆之下。她的腿在不经意间露出,那白到不似活人皮肤的腿,似乎在说明她那诡异的身份。

        店里逐渐阴冷下来,女子薄唇微启,道:“能在这段时间进入这家店的,也只有被这身份选中的‘继承者’了,先恭喜二位了”

        木枝之看了一样被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的许柚,叹了口气,对女子说道:“前辈,很抱歉擅闯进您的店。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女子缓缓站起身,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踱步在一个个货架之中:

        “世间众生,人鬼妖兽,既有求而不得的欲望,又有化不去的执念。这执念呢,忘不了,也散不去,惹得众生为它烦恼,为它所束缚。渡魂师,字面意思,渡这世间的一切魂灵,既是新生的迎接者,又是死亡的代言人……”

        女子停下脚步,透过杂货间的空隙,看向了木枝之:“是叫木枝之,对吧?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说——你是被这身份选中的继承人之一,外面那可怜的女孩,就是这身份带给你的第一项考验。”

        木枝之摊手,一脸无可奈何,问道:“那应该怎么做?被选中的不止我们对吗?今晚的事全是因这奇怪的‘身份’造成的?这家店又是怎么回事?”

        这接二连三的问题并未使女子感到不耐烦,她轻笑道:“呵呵呵,有趣的姑娘,这么多人里你是唯一个问题问到点上的,不过嘛——”

        女子顿了顿,眉眼弯弯,面带微笑地看着木枝之,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求知若渴,可惜后者面无表情,只是那样看着她。

        “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以后再跟你……哎呀,这么快就来了,既然如此,就先送你一份礼物吧”

        女子动作飞快,迅速从一堆杂货中翻出一串手链丢给了木枝之,接着就唤人将她们推了出去。在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女子空灵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另外一位女孩,我只能送你一句话:‘愿一切因果,皆如君所愿’——那么,祝二位好运”语毕,店门也随之闭合消失,一切又重归了寂静,那女子也消失不见……

        ……

        “喂,江冶,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负责的人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道男声从入口处传来,只见两名十分正常的少年出现在路上——其中一名少年正手持手机在上面翻阅着,嘴里还在低声说着什么,不过很显然,这位少年并未搭理身旁的同伴。

        “闭嘴,吵死了”那位叫江冶的少年皱着眉,放下了手机,一脸不耐地对那位同伴说着。

        “?我吵?江冶,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你知道我……”

        “知道你为了我吃了多少苦头吗”江冶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得了吧,祁渡云,不就是陪我吃了几天馒头嘛,你都念叨多久了——去,前面那两个女生肯定见过她,问问”说着,江冶便大步走向了木枝之二人。

        “姑娘,有没有见过一名——呃,怎么描述?算了——一名衣着妖娆的女的?”祁渡云强忍着对江冶的不满,面带微笑地询问木枝之。

        在这脱离现世的地方,越是正常的人,便越与这世界格格不入。木枝之没有答话,只是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祁渡云见木枝之不说话,有些尴尬地看向江冶,后者敲了敲手表,道:“找到了,看着她们”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身影。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

        江冶回来时,许柚已经靠着木枝之睡着了。祁渡云见他回来立刻走了上去:“怎么样,人呢?”

        江冶看了他一眼,一拳砸向了身旁的墙壁,奇怪的是,江冶毫发无伤,而墙却裂了几条缝……

        “人?呵,人已经脱离那身份了,你让我怎么带回来?”江冶眼里带着不属于他外表年龄所拥有的戾气。

        “脱离?!不是,她真把……”祁渡云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但在看到木枝之和许柚后,还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江冶没有看她们,转身离开,道“记忆。送回去”祁渡云点了点头。

        木枝之在昏睡前看到的祁渡云,已经没有先前那般令人看到好相处,反而——是一身的杀气。

        ……

        次日,木枝之与许柚在床上醒来。当看到许柚在自己的身旁,就知道昨晚那近乎玄幻的事是真实的。

        许柚眼角带着泪,睁开眼,看着起身的木枝之,带着哭腔问道:“枝之……我回来了……那是不是爸妈他们也……”

        木枝之沉默地走向窗边拉开了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房内,木枝之看向窗外,道:

        “天亮了,许柚,面对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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