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0章
罗恩和我大眼瞪小眼。
“……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我站在收银台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他。罗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没……我先看看。”
弗雷德碰碰我，“你的东西买完了吗？”
我点点头。弗雷德风一样转走，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有三四个人排过来结账，打断了我的发呆。加隆堆在收银机里的样子真好看。我忍不住伸出手，把里面的金币拨弄地咯啦咯啦响。也许，每一位女人都是母龙、园丁鸟和乌鸦吧，生来就要被宝贵的东西吸引目光。手背被打了一下，弗雷德这么忙，还要来监督我，真辛苦啊。我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于是笑话店的老板之一立刻就原谅我了。
被哥哥们漫天要价坐弟起坑的罗恩艳慕地看着我。我耸耸肩：“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扒拉两下。”
“不了，谢谢。”罗恩了然地点点头，又悄悄移动到柜台前：“他不发你工资吧。”
“我没问……”我实话实说，“我就是……离家出走，然后找点事干。”
直到接近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客人才离开笑话商店，乔治踏出门，冲整理货架的我和收银处对账的弗雷德挥挥手：“我回家啦。”
“怎么还回家……”我正愁没有帮手，乔治已经给店落了锁。弗雷德一边记账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咱们俩可以换换，我来整理货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不到的先放着，一会儿我来帮你。”
“我的意思是……”
“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害羞了？”弗雷德的手“啪”地落在我的后腰上，我确信他一开始想拍我屁股，“这种事就，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嘛。”
我默不作声地把我的身体移开，摆好那些花朵形货架上的粉色小瓶子，转向下一个货物。弗雷德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这回捏到屁股了。“到底怎么了？——我猜猜，你想回家了对不对？”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句话比较合适。我把一个空箱子翻过来，缓缓坐在上面。弗雷德低下头看我，手在身后摸索了半天，没找到空箱子，后退几步，坐到了台阶上。“那我也坦白说一句吧。”
“你总是这种态度的话，我就要对你失去耐心了。”
我瑟缩了一下。
“你确实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弗雷德漫不经心地敲打着一块台阶，“但是没人觉得不好，不仅是我，乔治也乐于帮你，我们喜欢让你呆在这儿。被打扰是真的，可是我们真的不在意，你想在我这儿呆多久都行，只要你还能赶上开学的列车，不纵火烧掉库房——也别烧别的店铺，烧了也别让人知道是你，哎呀，总之就是，好好地呆着，呆够了上学去就行。我们已经接受你了，你还一直胡思乱想，怕我们赶你走，有什么用？哦，你怕乔治，不怕我，对，我回头告诉他表现得更好点不就得了。”
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弗雷德说话并不快，每一个单词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脑子里的逻辑好像不是这样的，可是我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话。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张嘴又闭嘴，最后还是低下头，承认了弗雷德某方面的正确性。弗雷德按住我的两侧脸颊，微微用力，像在探索我的面部骨骼，缓缓揉搓起来。
“你饿不饿？”
在弗雷德看来，我的烦恼很大一部分来源于饥饿。我爽快地说：“吃。”
又是三明治。弗雷德看着我挑挑拣拣，气得大叫：“不许浪费粮食！给我心怀感恩地吃完！”
我闭上眼睛，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但是不感谢弗雷德做得这么难吃。”
早上起来他还说今晚不碰我的，这回全忘了。闹着闹着，又滚到一起去了。
第二天早上，经乔治的提醒，我还要置办自己的开学用品。我感觉他们已经把我的定位设为店里的小猫或者小狗，只要放在那里，然后做自己就好，不需要更多的贡献了。这么想着，我反倒心安。
从药材商店出来，我又看到了马尔福。这次他独自一人前来，走进了脱凡成衣店，不一会儿又出来，脸色有些不太好。他鬼鬼祟祟地朝周围看了一下，一个闪身，钻进了翻倒巷。
我说过我对那里好奇已久吧。
马尔福昂首阔步，对周围奇怪的环境视而不见。我则并不害怕那些挡着脸、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的巫师，只要他们——
“小姐，你迷路了吗？”
——不和我说话。
“不，没有。”我镇定地说，“我和那位先生一起的。德拉科，别走太快，我要跟不上了。”
马尔福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我挽上他的手臂，他立刻哆嗦了一下：“别碰我！”
那个巫师似乎也不肯放过我们两个：“是……马尔福家的少爷吧。听闻令父横遭不幸，在下万分惋惜。”
“唉，”我立刻说，“我爹也进过局子呢，你也整一套说辞惋惜一下。”
马尔福和巫师都愣住了。
“请问，您……”那个巫师小心翼翼地从兜帽里打量了我一下。
“莱斯特兰奇的私生女，和一个叫维多利亚哈德森的麻瓜女巫生的。”
巫师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原来，原来是您……”
说实在的，他能信算是我走了大运。我自己都不信我妈会和一个食死徒生孩子，不过，管他呢。既然都是吹牛了，哪儿还能找到什么边际。把那个巫师打发走之后，马尔福立刻甩开我的手，大踏步走进博金博克店。
“我今天带了女伴。最好找点好东西。”
我已经看到了闪亮亮的东西——一条蛋白石项链。商品标注上写着：“禁止触摸——夺走过十六个麻瓜的性命。”
我立刻把手指头伸过去。马尔福差点没把我的手折断。
“你有什么毛病！？”
“我就试试啊。”我理直气壮地说，“要是没有效怎么买它呢。”
店主脸都青了，立刻把盒子收到我够不到的地方。我看看一个劲儿给马尔福鞠躬的店主，贱贱地开口：“先生，你应该至少给它加个玻璃展示柜，把我的手和它隔开吧。”
“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马尔福崩溃地说，“否则你就会像你妈妈一样——”
“我妈妈被你们杀了？”
马尔福要疯了。
“不是——是主……黑魔王。”
“那不还是你们嘛。”我翻个白眼。
马尔福居然没有反驳。我听着他那边安静了半天，狐疑地转过头：“你怎么不反驳我呢？”
“别告诉别人。”下一秒，我被他一把抓住衣领。马尔福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不准、告诉、别人！”
“知道了，急什么。”我默默举起双手，“我不说就是了嘛。”
“其实，”马尔福整理好仪容仪表，“你不用被血统所拘束的，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我们都一视同仁。即便是斯内普教授那种混血，我们也同样尊重和敬佩他，你既然不是纯麻瓜出身，那就不算泥巴种嘛。”
我觉得他或多或少有点脑残了。我指着那个杀人蛋白石项链说：“我要这个了。”
“一千四百加隆。”店主从货架后面探出头来。
“借我点钱。”我向马尔福伸出手。
“干什么！”马尔福一把把我的手拍开。
走出翻倒巷，马尔福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我居然……我居然花了将近三千加隆了……”
这次路上没有陌生巫师来搭话了。走出巷子，对角巷的景象再次展现在我们面前。我高兴地伸了个懒腰。
“好想吃冰淇淋啊……”
“停业了。”马尔福提醒我。
“冰淇淋店的店主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抓他？”
“那恐怕我要杀你灭口。”马尔福冷冷地说。
“你爸爸也想杀我灭口来着。看来我很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啊。”
马尔福看样子很想把我当场杀了，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这么做。“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命不该绝呗。”我抱起我需要的东西，“哦，不用送了，我去韦斯莱笑话商店。”
“自己走在街上别被杀了。”
“你也是。”
“……喂。能不能送我一段。”
我点头。于是我们转了个方向，向破釜酒吧走去。马尔福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你害怕了？”
“我才不怕！”
“格兰芬多。”我评价说。
“去你……”他硬是把脏话憋了回去，“把你那张脏嘴收起来。”
“抱歉。”我毫不愧疚，“不过，为什么这么讨厌格兰芬多呢？”
“因为格兰芬多只出莽夫，有勇无谋，而且一点也不强大，不高贵，有那么多泥巴种，邓布利多还很偏心他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想想，要多想，德拉科。这些真的是恨格兰芬多的理由吗？再说你为什么恨泥巴种，德拉科。”
马尔福的脸逐渐红了。憋了半晌，他大声说：“你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我不是被麻瓜出身的妈妈送到外婆家，而是跟着莱斯特兰奇一家长大，我也许会理解你的，对不起。”我这话说得倒是很真诚，“我不应该以麻瓜的思维去想你们的问题。”
“你真讨厌。”马尔福走进破釜酒吧，又钻出来：“用不用我送你啊……”
我用疲惫而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弗雷德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平淡地说：“遇到了马尔福。”
弗雷德脸色大变，向我走了几步，但顾客们绊住了他。他只能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动口型：“等我晚上找你算账。”
我忍不住直拍大腿，“你不会吃醋了吧！”
“你等着，晚上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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