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我想见邓布利多校长。”

        狮鹫石像刚硬如铁，不动如山。我知道进校长办公室需要口令，可是我怎么知道口令是啥。

        “额……”我一边回忆着邓布利多校长的喜好，一边左右快速地摇晃着身体。平台比较小，我不敢乱踱步，于是我站在原地摇晃身体，有助于我思考。

        “你是想把石像晃晕然后给你开门吗？”

        我一转头，邓布利多校长带着笑意看着我。“我很喜欢一些来自蜂蜜公爵的小点心，试试这些东西不错。”

        “校长，我有话跟您说。”我急切地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想死……”

        校长看着我，亲切地拍了拍手，“想来我办公室喝杯茶吗？”

        办公室的口令居然是“蟑螂堆”。如果是这玩意……我还是不吃了吧。石像缓缓旋转让开，露出通向校长办公室的石阶。邓布利多校长友善地让我先上去。我紧张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坐吧，雪莉。”邓布利多一挥魔杖，一只茶杯飞了过来，给我倒满了奶香浓郁的茶水。“要加糖吗？”

        “不用加糖了。”我握住茶杯，回忆起那天在穆迪教授办公室里听到的东西，就忍不住双手发软。“校长，你知道我是天生的摄念者……我在穆迪教授的办公室里，听到有个人说他才是真正的疯眼汉穆迪，他被小巴蒂克劳奇袭击了。”

        邓布利多和蔼的笑容消失了。我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下去：“我向前克劳奇家的家养小精灵闪闪询问小巴蒂克劳奇是否还活着，她不肯回答，所以我猜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密切关注的。”邓布利多校长看着我的眼睛，用话语安抚着我：“不要过于担忧，雪莉。我听斯内普教授说，你的大脑封闭术还不错。”

        我紧张地笑了一下。

        “以防万一，”邓布利多校长起身，拉开一个柜子，“我们还是把这段记忆取出来吧，以免引发事端。这是冥想盆，你看得出来，我是个老头子了。经历的事太多，我不得不把一些记忆分出来，等把它们倒进这里，就可以重新看到当时的情况。就像这样。”他举起魔杖，指着太阳穴，缓缓地拉出一条银丝一样的东西，放进了冥想盆里。我看着那团银亮的东西在盆里旋转起来，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我的妈妈。

        “维多利亚。”邓布利多说，“你的母亲。大家都很喜欢她，不仅因为她漂亮聪明，更因为——她正直善良。”

        我疑惑地看着校长。他也在看我，眼里浮现出一片哀伤：“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她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让你知道这些有没有好处……”

        冥想盆上的母亲眨了眨眼睛。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团记忆里的她。那团银雾一触即碎。我回忆着指尖那片感觉，犹豫了一下，说：“校长，我能见见你眼里的她吗？”

        “当然。”邓布利多校长的眼中带着对孩子的疼爱，向我伸出了手臂。我挽上去，他把我领到更靠近冥想盆的位置，叫我低下头去。一阵天旋地转，我们已经掉在了一个新的场景里。

        “西弗勒斯，教我嘛。”脸颊更饱满，眼睛更圆润，头发更短更蓬松的妈妈，挽着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漆黑软塌的男生，“这一段我怎么也学不好……”年轻时期的斯内普正厌恶地躲开她。这对组合相当不和谐——母亲金红的的领带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去问伊万斯。”

        “伊万斯总教波特呢。”维多利亚不依不饶地黏着斯内普，“波特怎么都听不懂，伊万斯也非得要把他教会才肯管我，我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嘛……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是又罚我写作业，到时候多洛霍夫和埃弗里又要生气。西弗勒斯，好西弗勒斯……我怎么忍心说你的不是呀！”

        “学生们的关系复杂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邓布利多校长笑着摇了摇头。“维多利亚有一点很厉害——她从来没跟任何一个人结过仇，即便她是麻瓜出身，也能和怀有偏见的纯血统的孩子打成一片。”看我半天不出声，校长补充说：“你和她不太一样。”

        “我不太懂这些事。”我看向校长。

        “我也不懂。”校长微笑着向我点头。场景转变了。一群人衣冠不整，横七竖八地躺在一间放扫帚的杂物间里。维多利亚眼神迷蒙地压在所有人的上面，指尖夹着一根卷烟，烟灰掉在不知道哪个人的身上。门被暴力破开，一个漂亮的红发女生拎着一根魔杖，怒气冲冲地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拎起来。她胸口别着“headgirl”的徽章。还有人发出咯咯的笑声。我不寒而栗。

        “这些人里，这位、这位还有这位，参与过对纳威父母的审讯活动。这位，还有这位，在决斗中死去了。这位，毕业后不久自杀了。”

        母亲对着女学生会主席露出满不在乎的微笑。

        “哈德森！！！我现在即刻命令你，把所有违禁品交出来！”

        “没有了。”维多利亚“嘿嘿”笑起来，摊开双手，又突然把它们举过头顶，“一点都没有了！”

        “没有了！没有了！”众人全都傻笑起来，围着女学生主席狂热地舞蹈起来。女主席一挥魔杖，把他们全都打在地上，揪起维多利亚的领子：“现在，跟我去见麦格教授！”

        维多利亚愣愣地被拖着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一走出来，她便恢复了正常，把女学生主席的手拍开：“我自己能走。”

        “你正在毁掉你自己！”红发女生痛心疾首地说，“我不希望你变坏，维基。你很漂亮，也很优秀，不要被你的家庭所束缚。”

        “别管教我了，伊万斯。”维多利亚脚跟一转，错开伊万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你又在用健全人的规则，故作低姿态来同情人了。”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意思！”伊万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不可能逃避你的出生，不如接受它吧，接受……”

        “接受别人管我叫泥巴种？”维多利亚一脚跳上即将转走的台阶，居高临下看着伊万斯，“接受别人管我叫‘女表子生的’？接受别人对我说‘很有天赋，不过是麻瓜出身’？你接受你的去吧。”

        “那是错误的！”

        维多利亚抓紧了栏杆，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可你改变不了它。”

        场景再转。母亲与一个金头发的男孩正在接吻。男孩紧张又害羞，母亲竟然大胆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袍子里。附近传来一声尖叫，一个胖墩墩的女生大声说：“我要去告诉邓布利多校长！”

        “闭嘴，乔金斯，你这个惹事精！”男孩挣脱了母亲的手，想去追上乔金斯。但是乔金斯早已跑掉了。他回头去看和他接吻的美少女，她也早已溜之大吉，只留下那男孩茫然失措，在原地大转。我认得他——他在那个房间里也出现过。

        “小巴蒂克劳奇。”邓布利多校长向我介绍，“他被指控为残害隆巴顿夫妇的凶手之一。那年他才，十七岁？还是十八岁？总之，他比你母亲还小。”

        “他真的那么做了吗？”我的心揪紧了。

        “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摇摇头。“我想我们逗留的时间有点长了，是不是？”

        我们回到现实世界。在校长的指导下，我把那串记忆取了出来，我只知道在穆迪教授办公室里发现了可怕的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已经回忆不起来。至于闪闪——我只是叫她不要酗酒，还说了什么来着？

        “祝你有好胃口和好觉，雪莉。”离开前，校长对我说。“以及，比赛加油。”

        “谢谢你，校长。茶也很好喝。”

        “那我就放心了。”校长露出一个微笑，但是肩膀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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