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子告别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白居易·母別子。

        她是安宁殿的素英，虽然地位低下，却是皇帝的妃子，连皇子都生出来。

        然而，宁安殿的素英却成为了宫中奴婢和宫女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在高贵的妃嫔面前也只是屈指可数的玩笑和讥讽。

        甚至宁安殿的宫女们也没有无微不至地侍奉素英。性格软弱，品性坚强的素英默默地坚持了下来但是无论怎么忍耐，软弱无力的素英在皇宫没能成为小皇子的盾牌。

        五岁起，四皇子陈文轩在国子监读文章。但是从国子监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有淤血，衣服上都被孩子们的脚印弄脏了。

        四皇子呜呜地哭着，在母亲素英面前耍赖说再也不去国子监了，但是每次换回的只有母亲的眼泪和自责。

        在国子监中，以太子为首的其他皇子们将四皇子嘲笑为奴婢的儿子，并围绕四皇子踢人的事情，几乎成为了日常生活，但是同行的宦官和国子监老师们，都没有一个人站在无力的四皇子这边。

        随着时间的流逝，四皇子渐渐变成了沉默寡言、敏感的孩子。对于这样的四皇子来说，唯一的安身之处就是母亲的怀抱。

        母亲素英在仁为了安抚疲惫的皇子，皇子想吃的东西全都亲手做给他做。而且，每天晚上都让他坐在膝盖上讲故事，唱歌。

        然而，晋贤十六年，四皇子九岁时，作为谁都不想去的蜀国的质子，四皇子成为了热门话题。没过多久，四皇子被下达了去蜀国的皇帝诏书。

        “妈，我不想走。”还年轻的四皇子眼里噙着泪水，一把拽住母亲的衣领，恳求道。

        "皇儿，不要埋怨父皇。反而作为大国的质者生活比在宫里和母亲一起生活更能受到待遇和自由。学更多东西，结交很多好人，去很多好地方，以健壮的面貌回来吧。妈妈会等你的。”那一天淅淅沥沥下了很多雨。虽然载着四皇子的船慢慢变成远方的小点，但素英却无法轻易离开码头，呆呆地望着船消失的地方。

        最终11年后，素英没能看到皇儿回到宫里成长的样子，突然因病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四皇子陈文轩回宫三个月后，即晋贤二十八年，黑晋国灭蜀国。

        在蜀国以质子生活的四皇子陈文轩和驻扎在北荒交界地区大元帅的长子，已经是长安军少帅的司马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灭蜀国后，四皇子陈文轩多次向父王禀报，想加入边防军，为国家而战。

        因此，晋贤第三十年，四皇子陈文轩被任命为长安军正九品校尉，不顾与自己无关的朝廷权力斗争，前往与北荒接壤的长安军军营。

        事实上，长安军的将军们对四皇子并不是很满意。虽然在与蜀国的战争中，他帮助司马云立下了很多功劳，但这位对军队来说尊贵的皇子的来访，必然会带来不便。

        而且也不是以官阶高的将军来，而是以正九品校尉来。事实上，对于所有官阶比皇子高或差不多的将领来说，不能不说存在很多方面的为难之事。

        “哎，在皇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做书呆子一样的皇子不好吗，为什么来到了一个只有无人居住的荒凉之地？”八品宪尉不解的张了张嘴。

        “你们说话小心一点。不知道他将来会怎么样呢”五品正元将军对着莽撞鲁莽的部下笑着警告道。

        “对了，皇子们骑着马上战场，只要不动都能得到功劳，他会拿刀吗？”面容丰腴，身材高挑九品裴校尉，不惧将军的警告，露出一副不怕死的笑容。

        “嗯~那我们来比赌一下，这个皇子会不会拿刀？”刹那间，气氛变得冰冷，一名身穿长安军校尉服装的英姿飒秀的青年灿烂地笑着，用手摸着徽章。

        皇子毕竟是皇子，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们来打赌吧。听说这里的桃花酒很有名，比武输的人就买桃花酒。怎么样？”“好啊”等到有人回应了四皇子的建议，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

        冰冻的气氛也因为两位校尉的较量而变得火热起来。

        两人面对武装部队，手握着士兵带来的大剑。

        “嘿阿——”裴校尉挥舞着刺刀，朝着四皇子跑去。四皇子毫不慌张地正面对决了。

        两把重剑相撞的瞬间，火花就像啪的一声溅出来。

        “啊啊啊”就在裴教尉将剑高高举过头顶，正要攻击四皇的时候，皇子敏捷地向旁边转了两圈，用脚用力踢了裴教尉的肋下。

        砰~裴校尉跳了起来，想要攻击四皇子，却在反击中，被四皇子一脚踢在了地上。

        “啊啊啊”折断腿的校尉，在受到瞬间的冲击和疼痛中发出了呻吟声。

        “你没事吧？”还没等裴校尉回答，士兵和将领们就给四皇子鼓掌。四皇子咧嘴笑着打了个招呼。并向裴校尉伸出手拉他“裴校尉。别忘了桃花酒。”“嘿，有钱的皇子还来讨酒喝。”裴校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嘟囔着。不过，这场比试之后，周围的士兵和将领们开始真心地追随不逞威风、洒脱的四皇子。

        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的大元帅和小儿子司马云，也对这位普通的皇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当时，四皇子陈文轩22岁，司马云27岁。一起经历过蜀国战争的四皇子对待司马云像对待哥哥一样，司马云也像爱护自己的弟弟一样爱护四皇子。

        四皇子和司马云和其他士兵一样，一起进行艰苦的训练，一起洗澡，盖畜舍，种蔬菜等，从不缺席军营中的一般劳动。

        在禁酒的军营里，他们用冷水代替酒，大声地进行划拳游戏，，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士兵的日常生活，与军营士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不知不觉中，陈文轩来到军营已经4年了。有一天，晚上巡逻的四皇子和他的部下们在军营周围的树林里感到异常。

        四皇子说不要出声，然后用手势指挥部下分成两路包围。

        穿着北方服饰的三个人好像在树林里寻找什么东西。听语气好像是北荒人。士兵们在四皇子的指挥下逐渐缩小了包围圈，四皇子做了个抓住的手势，第一个跑了出去。对方也惊慌失措想逃跑，但为时已晚。他们被四皇子布下的包围圈抓住了。

        外人入侵军区可不是小事。元帅立即下令审问他们。

        经过审讯，得知他们不是间谍。原来他们是北荒人，是一群在天门山附近做山贼的土匪。当天也是在官道上抢劫过往行人后翻山越岭，因不熟悉路而侵入军营区域。

        大元帅与将领们召开会议，报告朝廷，任命司马云为特使，将这些罪人移交给北荒，并举行会谈，得到承诺，保证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特使团随行人员由司马云亲自指定，其中包括四皇子陈文轩，对于既是至亲又是弟弟的四皇子来说，特使团的经验是很好的人生经历，一次也没有去过北额的四皇子也爽快地跟着司马云走了。

        越过天门山，进入北荒境内的武陵山脉，雾气开始弥漫。属于雨林气候的北荒武陵山，像个吝啬鬼一样，一天的气候变化超过12次。

        事先接到消息的北荒派来了两名向导。他们警告说要小心，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中，到处都是各种毒蛇和毒虫，到处都是一旦掉下来就无法挣脱的草地，还有身体巨大的野兽。

        北荒的巴蛇神殿是一座建在整座山上的五层黑色楼阁，充满庄严的气息。在神殿旁的悬崖上雕刻的像神殿一样高的帕萨像栩栩如生。

        在通往神殿的繁忙道路两侧的山寨中，偶尔会听到年轻男女的歌声。

        这时，在山寨入口，一位美貌少女正在观看搬运动物笼子的人们。少女头上戴着用闪闪发光的银装饰的高帽子，穿着贴身的黑色上衣和有褶皱的红裙子，脖子上戴着刻有凤凰的银首饰。

        “小心移动。这些是长年被困在丛林中，所以它们非常凶猛。"少女阿珂儿正警惕地看着。

        这时，一个俊秀的少年走了过来。

        ”阿珂儿，大法师找你。黑晋国军营的特使们要来了”“说我不在。黑晋国？他们在一起吟诗吗？我得看守这个野兽的笼子，所以没时间了。”“您那么讨厌学诗，所以才老被大法师臭骂一顿。”少年不高兴地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野兽突然从没有上锁的兽笼中跃出，向阿珂儿和少年发起了攻击。

        阿珂儿瞬间将少年抱在怀里，从她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支箭准确地射进了野兽喉咙之中。

        “噗噗”的一声，又连续射出三箭，准确地切断了野兽的呼吸。

        “你还好吗？”看到少年没有受伤，阿珂儿才回过头来。

        一名身穿黑色武士服的俊秀男子手里拿着弓箭，满面笑容地向阿珂儿走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你还好吗？”男子单膝跪地，担心地望着向阿珂儿。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阿珂儿现在才明白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

        陈文轩向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阿珂儿伸出手搀了一把。

        然后低头行礼，和司马云一起走向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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