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抹去记忆
X富丽堂皇的宫殿内。
几个穿着欧式风格的女仆正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此刻穿着西欧风格的年轻女子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几个仆人给她的眼睛上完药,然后蒙上纱布。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悄悄的进来了。
只见他一身定制的燕尾服,头顶戴着一顶小毡帽,看到几个仆人想要行礼,被他伸手阻止了。
挥了挥手,那几个仆人弯了弯腰后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哥哥,是你吗?”
原本安静的女子,顿时朝那个方向伸出了手,脸上洋溢着一丝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男子见状赶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什么都瞒不了你。”
布鲁斯温柔的笑意在接触到她眼睛上那雪白的纱布时,顷刻间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就如暴风卷席。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他探测到微弱的信号把自己亲爱的妹妹带回来的时候,她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们居然把自己视如珍宝的妹妹折磨成如此!
当时他想毁了整个地球的心都有了。
但是当听到自己的妹妹在生死一线牵的时候,嘴里还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时。
他当即下定了主意,要抹去她所有有关那个男人的记忆。
轻轻拿起她的手,然后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希尔维娅,听小布说,你最近又没有乖乖听话哦。”
布鲁斯把她拉到靠海的窗口。
“每天关在屋子里太闷了,所以我想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虽然我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用手去感受它们,就像我摸着哥哥的脸,就能知道此刻哥哥的心情。”
西尔维娅抬起手,然后轻轻的抚上布鲁斯的脸。
“傻瓜,如果你想去哪里,哥哥带你去。”
双手握住她微凉的手,然后轻轻的贴在自己刚毅的脸颊。
“我知道哥哥忙,所以怕打扰到哥哥。”
“小傻瓜。”把她额间的几缕刘海掠到耳后:“只要你说想去哪里,天涯海角哥哥都带你去。”
其实现在皇宫内部各级元老都已经蠢蠢欲动。
当下亚历桑德拉六十二世又刚殁不久。
虽然亚历桑德拉是罪该万死,但是碍于国法,后天的葬礼他还是必须参加的。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更何况他一个刚上位不久的侯爵。
“是不是切尔西又为难你了?”
拉着她坐到床边“后天是亚历桑德拉的葬礼,作为他的继承人切尔西已经下令,盛大仪式将持续5天,而且你我都得参加。”
“其实你当初愿意回来辅佐叔叔就代表你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仇恨,我想切尔西应该明白这一点。”拉住他的手“哥哥,我现在只有你,我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想永远跟哥哥能平淡的过下去,如果这里真的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布鲁斯轻轻的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我也是如此意思,所以切尔西已经答应,只要参加完亚历桑德拉的葬礼就放我们自由。”
“哥哥去哪,西尔维娅就跟哥哥去哪,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
看着坚定的西尔维娅,布鲁斯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了。
就像是拨开云雾见天明一般。
“好,以后我们就闯荡江湖,到时候你喜欢哪个国家我们就停留在那里安家。”
当年亚历桑德拉是凭着他哥哥对他的信任,才步步为营,一步步的走到那个尊贵位置。
当年暗杀在外旅游的布鲁斯两兄妹,主谋便是亚历桑德拉。
碍于那几年亚历桑德拉每到闭眼就会噩梦连连,所以听了巫师的话,善待了他们两兄妹。
本来布鲁斯也是心怀恨意,毕竟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但当亚历桑德拉告诉他,只要他放下一切仇恨,他就替他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
当时他完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在他看来,妹妹还活在世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当亚历桑德拉拿出那枚不起眼的耳钉时,他才恍然大悟。
最后妥协于只要他能帮自己找到妹妹,他就不计前嫌,只要他需要,继续辅佐他。
但现在他死了,作为他的继承人长子——切尔西。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几年虽然表面一直碌碌无为,但暗地里却步步为营。
这人情绪不言于表,所以没人能琢磨透他的心思。
当初是他给了他把自己浑身是伤的妹妹带回宫殿的。
也是他把世上仅剩的那颗救命丸给了自己的妹妹。
当初布鲁斯的内心是复杂的。
切尔西把自己妹妹放心后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过此处一般。
亚历桑德拉六十二世的葬礼如期而至。
盛大的仪式将举行五天之久。
有着皇室纯正血统的西尔维娅公主率领一百零八名皇家卫骑兵亮相。
她一身戎马装,骑着白马飒爽英姿。
边上是他穿着皇家服饰的哥哥布鲁斯。
布鲁斯看了眼后面慵懒的躺在四面透风圆轿上的切尔西,只见他懒散的单手撑头,朝他敬了敬手里的夜光杯。
目光微眯着,慵懒无极的就像是一只猫科动物。
猜不透切尔西的心思,布鲁斯看了一眼边上的妹妹西尔维娅。
她身上的伤口基本已经痊愈,但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让布鲁斯担心的不是她浑身的伤,也不是视力只有平常人的百分之十,而是她那随时都有可能罢工的心脏。
皇室的首席御医已经明确告诉他了,病人不宜再受到任何刺激,此刻她的心脏已经非常脆弱,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各国的记者已经在南门足足守候了一天一夜。
目的就是为了拍到那位神秘的西尔维娅公主。
皇室对外一直都是采取保密的原则。
所以外界对这个西尔维娅公主一直都是带有神秘面纱的。
仪式的另一个值得引人眼球的是一辆重达两万公斤的灵车,光是车身就足足有二十五米长,宽六点八米,以紫檀木为主,金属为辅打造而成。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起了一阵妖风。
妖风把蒙着面纱的西尔维娅公主的面纱轻轻的吹走了。
带着属于西尔维娅独有气息的面纱随风飘扬着,像是在寻找宿主一般,飘过几条大街,最后缓缓落下消失不见。
顿时一张倾城的容颜暴露在了闪光灯下。
有个中国记者激动的像是中了一百万彩票一般,满脸的惊艳和不可思议。
……
此刻,顾想念跟夏桃正在准备自己出国旅游的东西。
“想念,你真的想好了?真的要跟变态去国外旅游?”别到时候等回来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人的无情可是全市皆知的。
顾想念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直播的顾可儿。
“怎么说他也是可儿的父亲,让他一个人带可儿出国我实在不放心。”
夏桃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把你吃得死死的,你呀,遇到那个变态,不知道是你的福还是祸。”
说到这里,她们想起了那个让人惋惜的可怜女子。
两人目光相继一沉。
“我可怜的幸子,就这样被那个混蛋给害死了。你知道吗?上午我还在财经报上看到那个混蛋的照片,据说他为灾区的孩子们捐款了一个亿。哼,他以为如此就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吗?我恨不得上前去给他几个耳光子,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
夏桃吸了吸鼻子“据说那个混蛋现在生意做得还挺大的,我听思思说,这几天他好像应约去参加了某国已故皇帝的追悼会。”
顾想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顾幸子,又不禁两眼泛红。
“桃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想幸子在天上应该能快乐,说不定已经跟她哥哥团聚了呢,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对,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顾想念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其实让她放心不下的还有夏桃。
这些年她受的委屈和苦楚也就只有她知道。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非得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其实有时候男人执着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万倍。
“桃子,你跟洛医生怎么样了?”
夏桃听完她的话,嘴角苦涩的扬了扬“他家人给他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据说已经订婚了,明年开春应该办酒席了吧。挺为他高兴的。”
见她嘴角苦涩的笑容,想念心里也并不好受。
她在感情方面,自己也是一个失败者,所以不好说什么,只能握住她的手表示安慰。
“感情这种东西说不好的,既然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祝福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在你现在已经跟薛逸凡离婚了,以你的条件咱们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娘现在又单身了,便宜外面那些男人了。”
这时,一个人在看电视的顾可儿,对着一则国外直播的画面,“咦——”了一声。
“小可爱,你干嘛呢?看个电视还左右摇晃脑袋的。”
夏桃看着她的小脑门摇了摇头。
当初当她知道那个肖晏书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时,那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
虽然不知道后来肖晏书用了什么方法让她被迫接受他肖晏书是她父亲的事实。
但看得出,她虽然表面还是不太愿意多搭理肖晏书,但内心还是窃喜的。
因为她终于能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和妈妈了。
而且那个爸爸,虽然她心里一万个不满意,但毕竟长得还是挺有观赏价值的。
每次开车豪车来幼儿园接她放学,别提别的小朋友有多羡慕了。
凭借这一点,她才勉强答应他先临时做几个月自己的爸爸。
“咦,这个不是幸子姐姐吗?妈咪、桃子阿姨你们快来看,幸子姐姐正骑着白马呢,而且她身边的王子好帅呀。”
顾想念和夏桃互看了一眼,当下丢掉手上的衣服匆匆跑了过去。
“我去,想念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顾想念也瞪大着眼睛看着电视里面,因为脸上的面纱被吹走了,此刻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正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而此刻刚好对上隐藏的摄影机,清晰的正面被怕了个正着。
“她?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夏桃有些口吃了起来“我夏桃居然跟公主做过朋友?天哪。”
“桃子,她真的是幸子对不对?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说着热泪盈眶的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当画面切到后面如垂帘听政一般斜躺在幔帐飘飘轿子上俊俏的西方男子身上。
只见他懒散无比的单手枕头又无比恣意的手拿夜光杯。
刀削斧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神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透过摄像头在看着某个地方。
他有着西方人凸出的眉骨以及挺而直的鼻梁,又有亚洲人乌黑的眼睛和头发。
中西结合,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更让人过目不忘。
“桃子,你怎么了?”
发现异样的夏桃,顾幸子不免担心的问她。
“没,没什么。”
顾可儿一边啃着手里的苹果,一边看看电视屏幕一边看看有些错愕和惊慌的夏桃。
“桃子阿姨,那个歪果仁好像在看你呢。”
两人又把目光落在屏幕上,只见他如老鹰般犀利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屏幕,在对着摄像头说着什么。
顾想念跟她女儿自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对于懂得唇语的夏桃自然而然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当下脸色有些廖白。
“桃子,你确定没事?你的脸色很难看呢!”
夏桃踉跄了几步,朝顾想念摇了摇手。
“我没事,那个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们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夏桃捂着胸口,逃一般走出了房间。
仿佛下一刻电视机里那个男子会蹦出来追她一般。
即使是繁华的城市,在午夜十二点以后,也没有了车水马龙的景象。
夏桃从想念家里出来后就去了酒吧买醉。
此刻她喝得有些醉意了,但是双眼却是明亮的很。
马路上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她将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慢慢的超前走着,高跟鞋在清冷的夜里,发出清脆道有些寂寞的响声。
“桃子姐?”年轻人走上去:“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此人是在她经常去的酒吧驻唱的歌手——何夕瑞。
因为以前夏桃总是捧他场,所以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夏桃转身,但是高跟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何夕瑞赶紧伸手去拉她,用力一带,把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只感觉他的怀抱软软的,带有淡淡的烟味,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一点点的像。
夏桃站好身子想推开他,忽然两道笔直又刺眼的汽车远光灯直直的朝他俩射了过来。
她伸手挡了挡眼睛,这时从那辆炫酷的蓝色跑车上下了一个人。
那人带着她熟悉的笑,但一看就知道笑意不达眼底。
夏桃退开一步,抬眼望着他,他还和以前一样,俊朗的眉眼,淡雅的笑容,一副温柔斯文的模样,可他现在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轻蔑。
“怪不得要跟我离婚,原来是已经在外面找好了小白脸。”薛逸凡的眼神落到那只缠在她腰上的手时,目光忽然紧紧的缩了缩“夏桃,你真让我恶心,我薛逸凡对天起誓,你夏桃这辈子都找不到爱情!”
“你这人怎么回事?!”
何夕瑞想要上前为她打抱不平,却被夏桃推开了。
对上薛逸凡挑衅的目光,夏桃瞥了一眼车里副驾驶座上清纯的学生妹。
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我恶心?你清高不到哪儿去,咱们彼此彼此,在爱上这条道路上,我和你注定都是失败者,所以你也不用对天起誓,毕竟该招报应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说完倔傲的转身离开。
几年的感情说分手只需简单的几分钟,现在想来还是挺讽刺的。
薛逸凡愤愤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挺不是滋味的。
默默的敲出了一根烟,但抽到一般又烦躁的丢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夏桃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想起了大学时代跟薛逸凡的种种。
其实他们也是因为爱情而走在一起的。
只是当时或许是因为自卑吧,他的家人找过自己几次后,她便有了退缩的意识。
直到她头发散落,衣衫不整的逃回自己的公寓。
当看到满房间洒满玫瑰花瓣,以及已经摆放整齐的烛光晚餐。
她知道他要跟自己求婚了。
但是那时她只想逃避,但还是被薛逸凡发现了不对劲。
当他看到自己脖颈处的草莓已经嘴角的淤肿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满眼的失望,朝她笑着点了点头便把一桌的烛光晚餐全都扫在了地上。
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公寓。
夏桃颓废的坐在了地上,脸上不知不觉中已经爬满了泪水。
让她想不到的是,薛家的长辈居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来阻止她跟薛逸凡交往。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晚被薛家的人绑着丢到了荒郊野外。
也因如此,让她遇到了那个夺走她初yè的霸道男子。
无论她如何求饶,哭闹,打他,他就是不放过自己。
他说:“你是逃不掉的!这辈子注定梦靥陪伴你!”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男人邪肆的笑意。
但是今天,她又看到了他,那个让她一直想忘却的夜晚,又被他鲜活的勾勒了出来。
那段她想努力掩埋的记忆终究还是被牵扯出来了。
后来薛逸凡还是逼迫家里人同意娶了她。
她以为他愿意娶自己回家是因为他放下了。
但是讽刺的是,新婚之夜,不但让新娘独守了一晚上空闺,第二天他还堂而皇之的把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
薛家自知对她理亏,加上薛逸凡对她爱理不理的,渐渐的也就到了薛家人也就只有用钱来弥补的地步。
婚后薛逸凡一直没有碰过她。
他说嫌她脏。
她吼着问他,既然嫌弃她,为何当初还要娶她?
而他却吊儿郎当的鄙夷一笑,他说:“自己不痛快,也要拉上她垫背!”
她就这样跟薛逸凡过了两年,以至于后来的频繁捉jian戏码,而跟他上chuang的女子不是清纯妹就是学生妹。
她们身上有共同点,那就是干净。
因为薛逸凡说过,上她们就是因为图她们身心干净。
而夏桃心里却知道,他只是在变相的报复自己。
当年的那件事,他终究还是介意的,而且至今无法忘怀。
他是在惩罚她,亦是在折磨他自己。
好在,现在解脱了。
虽然不知道薛逸凡为什么大发慈悲愿意放手了。
起码彼此放过彼此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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