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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Idoremembermywordsandy


可佐助也仅是看她一眼。

        他收回眼神的时候,雏田没来由地觉得心里落空,她还没来得及因惊讶而泛起的脸红硬是被强压下去,她抿起嘴,坐到离他最远的吧台座位上。

        雏田还未点酒,酒保已从冷藏酒柜中取出田沢湖的布娜森林,撬了金属瓶盖,在酒杯中倒出七比三的酒和沫,一手捏着杯柄递到她的桌前,一手不显眼地示意她是受谁赠予。雏田瞥了不远处的黑头发男人一眼,两手轻点杯座表示收下。

        井野挨着她坐,补着妆打趣酒保:“鹿丸,你很熟练了嘛。”

        “还不是阿斯玛,天天找他夏休中的女朋友,麻烦死了。”

        “啊——那个大学讲师。”

        ……

        几个来回过后,雏田听明白了话中的交谈。山中井野出身新潟县,家中种植的稻米在行业中出名,在关西、关东各地都开着精品米店。被她以为是酒保的奈良鹿丸其实从事制酒业,他们口中的阿斯玛大约就是这里的酒商老板,估摸着是从祖父辈开始,三家间就有着密切的联系。

        井野没有喝酒,只要了橙汁,“不喝啦,等下还要去约会”。她很快地和奈良敲定了下周五晚上的场地,两人甚至决定要免去包场费用,计划着要让阿斯玛尝到享受爱情的代价。连橙汁都没喝几口,柔软的纸巾便擦拭了嘴唇。井野打开粉饼盒涂上唇彩,对着镜子确认了妆容,和雏田打了招呼,就匆匆地走了。

        尴尬与沉默构成今晚的东京。

        鹿丸在吧台里擦着锃亮的玻璃杯,佐助坐在那里喝自己的酒,井野飞速地去约会了,只有雏田不知道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看着啤酒杯壁上的冷凝水滴滴落落地流在印着酒吧名的卡纸上,洇湿一大片,纸上的油彩变得扭曲而模糊。越看越是实在的心烦,她端起酒来痛饮了个干净。

        酒花香、麦香与酸甜的口味融合着进了胃里,冰凉镇压了内心的火气,雏田觉得喜欢。

        鹿丸不动声色地递补给她一杯,她也就接过来,喝下去。后知后觉地喝完了三杯,黑头发黑眼睛的男人偏过头来眼里玩味地看着她,她发终于觉了不对劲。她一下子气红了、羞红了脸。

        瞧她如此,佐助离位走过来,经过五个高脚椅。

        “好喝吗?”他笑意盈满眼眸,落座在她的身旁。

        她白皙的颈项也透出血色,双手攥拳撑在腿上,头低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佐助见她仿佛做错事不作声的样子,抿嘴浅笑,也跟奈良鹿丸点了布娜森林。

        鹿丸授给他,面露无语的表情,轻叹一口气。

        沉默刻进空气,只有他十分从容地喝自己的酒。

        “好玩吗?”雏田忽然抬头质问他,身体向他微侧着,眼中些许愠怒。佐助不紧不慢地放稳酒杯,侧身向她,对上她的眼睛,眼带笑意,声音却很清冷:“你觉得呢?”

        雏田见他一副有理的样子,心里也泄了气,酒吧是她自己来的,酒是她自己喝的。就是这么的巧合,说了不要见面却又阴差阳错地相见,他充其量就是请喝酒的人,他大概请每一个女人都喝酒。

        “你很喜欢请女人喝酒吗?”她眼里的光低落下去,声音却不服输。

        佐助深深打量着她,漆黑的眼睛没有了笑意,他大概是被她气到了,“日向雏田,你不公平。”说完,便坐正身子不再看她。

        我不公平。雏田跟着默念。她有什么不公平?

        她擅自把他当成别人,擅自要他吐露秘密,擅自让他陷入她的眼睛,擅自离开,还要他也不能去追。两周前的高烧可能烧坏了他精密的大脑,焦碎了他的语言中枢,话到嘴边,却只能像孩童被迫被抢走心爱的玩具,闹得最坏也只能指责她不公平。

        “我没有请过别人。”他还低沉着嗓音补充道。

        “哦。”

        鹿丸递过来一个小盘,放在二人身前,说是他请的。

        气氛略显尴尬。

        可是雏田确实是饿了,下班便被拉来酒吧,此刻微弱的酒精在她的胃里涌动,温热得并不舒服。她只好没客气地开动,坚果与果干一颗接着一颗。两人间只剩零食被咀嚼的声响。

        佐助见她不理会自己,如同松鼠进食的样子消灭着佐酒小食,只好等她直到清空盘底,才任由自己发问。

        “你邀请过别人吗?”

        她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显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只有你。”她说。奇怪的女人又把头低下去,头发从肩膀滑落,遮挡间隐隐约约能看出她发烫的脸颊。

        “哦。”这次轮到他内心暗喜。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雏田试图掩饰方才的不妥,直起身子主动询问他,眼睛如同林间忽现的小鹿,滴溜圆地看着他。

        “我还知道你邮件地址。工号012612。”佐助打趣她,“拍摄同意书上写了。”

        “哦……”

        “我想知道纸上以外的东西。”他的语言中枢突然痊愈了,主动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意识到这点后他又紧抿起嘴巴,奈良鹿丸耐人寻味地看向他。

        雏田松了口气,感谢他没再说出令人窘迫的语句。

        于是宇智波佐助知道了关于她的很多事。比如日向雏田也是京都人,家里也是四口,有一个亲妹妹。比如日向雏田也是在东京读的大学,明治商学院毕业,进了电视台,七月刚被调职。比如她喜欢现在的工作,和形形色色的人相识很有趣。比如她也不想回京都。

        “还有呢?”他不只想知道这些。

        “现在……单身。”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觉得轻快了许多。

        “佐助,所以我有什么不公平?”

        “没有了。”

        宇智波佐助是刑警,他并非读不懂犯罪者话里的含义和转瞬溜走的神情。她说的「这次不要走」,她眼里的「犹豫不决」,而且她连断绝来往都说得语焉不详。话里话外,她让他不得不包庇纵容,沦为共犯。他为此日夜紧张,害怕这个女人是在玩弄他的虔诚,他的道德,他的正义。直到刚才,日向审判长一锤定音,宇智波佐助,你无罪。

        他感到平和,代替了不安。

        酒吧里一直轻响的爵士乐忽然又重回耳边。

        年龄相仿的男女轻轻浅浅地说起了话,聊着工作,生活和娱乐八卦。

        夜已很深,门口的风铃陆陆续续作响,吧台位上坐满了完成一日工作来享乐的酒鬼。

        佐助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两人从凉爽的建筑里出来,回到炎热粘腻的城市,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没有晚风,没有云,摩天高楼的灯光照得看不见星空。路途中进入一座夹缝生存的庭院公园,气温应该有稍稍下降一些,池塘中传出蛙鸣,黑夜重回眼前,只有东京铁塔在城市里成为唯一的指引。

        他放慢了脚步,祈祷再晚一点才能走出去,她紧跟在他身后。

        东京塔突然熄了灯。

        日向雏田发出惊讶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转过身,眼含笑意,“你不知道它会熄灯?”

        雏田摇头,说只见过亮灯的样子,从没注意过。

        “你睡得太早了。”

        她又拿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在沉静的夜色中他只看得到略显灰色的眼睛中透出微弱的光。多么璀璨的一双眼睛。

        “昨天是我生日。”被她盯着,他忍不住说。

        雏田拿出手机确认时间,7月24日,00:01。已经过了。

        她想了一会儿,在包中翻出上京前求的护身符,“你不嫌弃的话,这是清水寺的万能守。”

        雏田把御守送给他,双目相视,很真诚地祝贺他:“生日快乐,佐助。”

        多么璀璨的一双眼睛。

        璀璨地令人无法忍受,逼得他说不出任何字词,在它们的注视下他甚至可以犯罪。于是他用惯用的左手遮住她的双眼。

        她感受到他清甜地吻了下来。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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