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们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周天结束最后一节大课，拿起手机看到老大一连串的语音轰炸，关掉微信打开日历，距离老大年假结束还有三天，熬过这三天，又是一条好汉，周天这样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直接忽略那一长串语音，回复：“好的。”
但他显然不知道这一大串语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等他回家时他的狗狗已经脱胎换骨——毛被剃的参差不齐，正趴在门口呜呜咽咽。
周天上前摸摸狗头，又检查一遍，确认没受伤。
“王衍泽！”
罪魁祸首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大葱，探出头：“怎么了？”
周天指指委屈的奶茶：“怎么回事？！”
“我寻思夏天快到了，带它剪剪毛，我一看家里就有剪子，顺便给他修修，他不配合才这样的，并不是我技术有问题。”老大仿佛想到什么，补充道，“我发微信给你说了啊。”
周天十分不理解，行业精英，年薪百万的老大如此抠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天叹了口气道：“奶茶啊，你就原谅你这个抠门叔叔吧，他也是好心，一会儿不让他吃饭了，他的饭菜都给你吃。”
奶茶打从两个月时被程星辰从学校后街捡回来，一直狗仗人势，为所欲为，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但无奈现在这个爹没有当初那个妈争气，是个温吞人，所以只好打碎狗牙往肚里咽，委屈展现出来，再混口吃的当补偿这事就算过去了。
程星辰是奶茶的原主人，是老大的青梅竹马，是周天的前女友。
周天最早听说程星辰这个名字是在大一，老三的嘴里，但那时老三只是说她特别好看，别的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提，就老三这八百年没见过美女的设定，只要是个女的，他都觉得好看，所以他周天也没在意。
在迎新晚会上，她们舞蹈团用一曲传统的水袖舞艳惊四座，学校论坛讨论度直线上升。
周天后来在视频网站上看那段水袖舞，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程星辰的发梢与裙角在柔美的灯光下就那么转呀转呀的，转到周天心里，水袖像一条长蛇，那么缠啊缠啊，缠住周天的脚步。
不过很可惜，当时的周天因为熬夜替宿舍的几个人写军训心得，难得逮到机会睡觉，睡的昏天黑地，被雷鸣般的掌声震醒之后，吓得半天没缓过来神，再往台子上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群黑发红裙的姑娘优雅退场的背影。
“怎么了？”周天勉强睁开眼睛，耳边掌声雷动，身边这俩人疯了一样在鼓掌，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接下来主持人又带着僵硬的微笑说着串场词，要不是被他俩拉着来，周天肯定跟老大一样在宿舍睡觉，所以他才不在乎台子上到底在干嘛，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晚会结束之后，周天被摇醒，老三怒吼：“你刚刚居然在睡觉？！”
周天一脸懵逼，我为什么在这睡觉你心里没点数？如果你们能在交作业之前把心得体会写了，我能半夜两点还在给你们补？不半夜两点不睡觉，我现在能在这睡着？
周天压着嗓子，咬着牙问：“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睡着？”
老三心虚但死不承认：“说明你身体虚，完全不像个大学生，熬点夜都能把你拖垮了吗？”
老二理不直但气势壮：“确实，你也是总不爱锻炼身体，这怎么能行呢？没有一点大学生该有的活力。”
周天：“……”
周天无话可说，当然这两个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人也根本不在乎周天说什么，全程讨论舞蹈团如何如何，程星辰如何如何，这一路把原来周天不知道的八卦统统补了回来。
诸如程星辰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本校艺术系，被系领导钦点进了舞蹈团、长相明艳动人笑容甜美可人，挤进系花行列，再比如，她本人很神秘，平常不是在练舞就是神隐……
周天迷迷糊糊的听在耳朵里，竟有些后悔没有看到那支舞，周天问：“她不是和我们一届吗？这军训才刚结束，你们哪来这么多消息？”
老三：“她是谁咱们是谁？她是凤凰咱们是小鸡仔，一群鸡仔里面你知道凤凰有多亮眼吗？”
老二摆摆手，示意老三别透露太多：“孩子，你还小，许多事情呢，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周天：“滚。”
“四哥你清心寡欲着呢，别凑这热闹，回头我给你买个小木鱼儿，你没事多敲敲，对身体好。”
老三说完像是预见了周天会打他，话音还没落就开始跑，周天象征性地追了两步停下来。
等着看好戏的老二还没来得及乐呵，前面交战双方已经偃旗息鼓，好没意思。
“你怎么不去追呀，四哥？”
“让他自己跑吧，像个傻子一样，咱别管他。”周天强忍着不让自己喘粗气，但还是没躲过老二的耳朵，“四哥你是不是不行？”
“你丫才不行呢！”周天一口气提上来追着他俩满校园打。
直到大家筋疲力尽，宣布休战。
因为今天看到了传说中大美女程星辰，他们一个比一个兴奋，那俩货有好事自然不会忘掉周天们403的“三剑客”之首的老大王衍泽。
刚回到宿舍，老三爬上床把正在熟睡的老大被子掀开，也不管他穿没穿衣服，直接拽起来，老二站在梯子上，上手把老大的眼皮掰开，一旁的周天看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的老大被老二架着胳膊，被老三撑着眼皮，一边觉得心酸，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二激动地摇：“老大，你醒醒！你睁眼看看我们！”
老大无奈：“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
“老大，这可不是咱们的作风了啊，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你发个烧还能不去迎新？真是亏大发了！你错失了一次可以看到我们学校的传说程星辰！”老二捶胸顿足，恨不得能把自己脑海里的程星辰ctrl+c、ctrl+v给老大。
“杨杨说的没错，你不知道她们那身段，那舞姿，那颜值，还有那灵活的小眼神一勾一勾的……军训的这十天半月里肯定受了很多苦……”老三抖动着老大的身子，开始怜香惜玉。
周天歪着脖子充满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坐的那么远，甚至都看不清台子上人的五官，他是怎么看到那“一勾一勾”的小眼神的？
“你怎么看到的？”周天实在想不明白。
“你要加上合理的想象懂不懂？”老三有点着急，连连打了周天几下。
老大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兴奋的感觉，从老三手里挣脱出来，裹着被子翻了个身，鼻音很重：“你们都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知道老祖宗为什么传下来一句‘人不可貌相’吗？就是在警示你们这群颜狗！”
“什么？！”
此言一出，连周天平常根本不怎么八卦的人都忍不住搬起小板凳拿起瓜子听他说起过去的故事，更不要提老二和老三这两人的反应，老三更是直接拽着被子又把老大从被子里扯出来，“什么情况？！”
老大瞪了一眼老三，觉得他事事都掀别人被子的毛病指定是有什么大病，老三被他这么一瞪才觉察自己反应确实有点过度，又重新给他盖好，“老大您休息，您休息。”
老大终于又回到舒服的被窝，开始讲述这个故事：“我家和她家是邻居……”
“什么？！”
周天觉得他们三个现在就像一个复读机。
“你们俩是邻居？那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件事？！”老三惊讶。
老二提出合理怀疑：“你俩好过，然后分了，然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脑子里除了美女和恋爱就没别的什么事了吗？”
“有，还有干饭”。老三回答的十分诚恳，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认真回答。
周天扶额，真是服了老三的神回复。
老大从被窝里坐起来，难得认真：“我渴了。”
“我去倒水。”老二闪电侠一般的速度把手倒好，双手递给老大，为了听个八卦也是拼了。
“我家和他家一个筒子楼，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有时候还会分到一个班级。”
这不是妥妥的青梅竹马吗！
他们俩直接炸裂的崩掉，哭着喊着要听女神小时候的趣事。
当然，周天对他们这种叫爸爸的行为很是不屑，但当周天听完老大这两三个小时声泪泣下的哭诉之后，周天只记住一句话：千万不要试图和程星辰扯上关系。
刚刚还在兴奋的老二和老三，此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
老三：“我合理怀疑你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故意在这诋毁程星辰！说，你是不是黑粉！”
周天：“她不是学舞蹈的吗？这个舞和这个武有本质上的区别好吗？”
老二：“我看她照片不是挺文文气气的女生吗？我支持三儿的观点，你个变态！”
老三：“变态！”
周天：“变态！”
老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从床上起来，“还不信我是吧，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让你们知道她的厉害。”说着掏出手机有模有样的开始打电话，但电话里永远都是响一声被挂断。
他们几个在下面看着他自证清白越证越混。
老大终于想到一个看似很合理的解释：“你们看，连我电话都拉黑，是不是很可怕！”
“但是，”老二略微思索一下，“如果你是那个求爱不成的变态，他把你拉黑是不是比你刚刚解释更合理？”
老大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比我的逻辑更缜密。”马上又反应过来，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好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可是跟你们提前打过预防针了，到时候被杀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这短暂的插曲被随之而来的其他事情打断，我们并未对此有过多探讨，只是虽然大家对老大的言语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都不约而同的信了不少。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把一个人说的生人勿进，就越好奇，周天看着老大深不可测的表情，老二老三的望而却步，更加想知道老大口中的粘上她连周围的人都跟着倒霉是怎么个倒霉法。
当然，周天这个想法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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