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苏诺风对阿锦好吗?
好,很好,很好!
或许,这世上苏诺风对她最好!
苏倾城的好会让她痛心到心碎,而苏诺风,舍不得她流下一滴眼泪。
苏诺风对阿锦嘘寒问暖,拿木桶的话,爷将这个狐狸精放在心坎处来疼!
可是,阿锦对苏倾城以外的男子向来冷情,而苏诺风又是破坏她与苏倾城情缘的人。
带着阿锦去她的房间,苏诺风欢喜地嘻嘻笑着,他从墙壁上拿起风筝,说道:“阿锦,这是我做的风筝,我们去放它可好?”
阿锦摇了头,冷淡地拒绝道:“我有些累,想睡。”
逐客令一下,苏诺风面色一沉,但很快地扬起笑容,他瘦弱的身子就像竹枝般飘逸,微白的脸因为喜色面带红润。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来找你。”苏诺风将风筝挂回原处,笑着退出房门。
苏诺风单纯,但木桶还是看出端倪。
从阿锦的神态中发现她对苏诺风的冷漠,想着,他家爷的一腔情意怕是付之东流。
又期盼着,她能感受到他家爷的好。
苏诺风离开后,阿锦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未缝制好的衣裳。
衣裳是艳红的美,是苏倾城独爱的颜色。
她展开妖红的衣裳,还差袖子。
“你还要替他做衣裳吗?”身后的思贞不禁问道,苏倾城已将她送给自己的弟弟,以为她该死心?
“还差袖子。”阿锦淡淡地说道。
“他不要你了。”思贞残忍地说出事实,她私心地不想阿锦沉迷情爱。
阿锦摇了头,说了一句,“我懂。”
然后没有说下去,她懂苏倾城的无奈,也懂他是她的劫。
不要她了,可她爱他。
她拿起线对着细针,试了几次,还是穿不进去,心底一急,针尖扎进指尖,一个痛楚直到心底。
凝视着指尖冒出艳美的血珠,她的双眸干涩地不住地眨眼。
“怎么老穿不进?”她轻淡地说着,拧着针再次对着针孔,心底更发的急。
针尖随着又扎了指头,珠子蔓延指尖,血红地美艳。
“奴婢帮你穿吧。”思贞连说道,她这样心神不宁,怎穿得进针?
“不要。”这次阿锦拒绝,“我要自己穿。”她坚决地说道。
然后,在一次次的空落下,扎得又是同个指头,血珠如含苞欲放的蔷薇慢慢地开在指尖,很快地又谢了,鲜红的花瓣一滴滴地落地。
“怎还穿不进?”阿锦念道,到后头那是穿针,她一针针地刺着指腹。
“娘娘。”思贞惊慌,抢过阿锦手中的针线,红色的长线上染着血滴,珠子从线头迅速顺着到地。
“我不是娘娘。”阿锦不觉得痛,她更在意“娘娘”二字,还是什么娘娘?苏倾城不要她了。
“痛吗?”思见她这副摸样,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可笑,再冷情的女子怎一动心也与别的女人一般?
“痛?”阿锦低头一看,才见到指头破烂地都是血,她不解地说道:“怎么都是血?”
怎么都是血,而她丝毫未觉得有痛意。
是心死才无痛楚吗?
思贞见着破烂的手指,见血见惯的她都觉得心惊,十指连心,痛得应该是心。
“明天再缝吧。”
阿锦摇头,接过思贞手中穿过的针线,用嘴吸进缓缓流出的血汁,渐渐地,满口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她不顾思贞的劝阻,低头认真地缝制衣袍。
思贞看得难受,她是暗人,应该冷血无情,可看着阿锦痴傻的摸样,心痛地抹去眼角的泪迹。
看似柔弱如风的女人,一旦爱着一个人,到末头不是粉身碎骨,便是心死如灰。
阿锦的到来,苏诺风激动得一夜难安,他翻来覆去在床上,想着如何博取阿锦的欢心。
他自小被苏倾城捧着手心,人情世故懂得太少,他看不穿苏倾城见到他拉着阿锦手时醋意,他看不懂阿锦为何神情漠然?
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时任性,毁了哥哥和喜爱女子的情意。
他只是欢喜着阿锦在身边,以后可以每日瞧到阿锦,看到阿锦的笑。
合着双目很久,天深得浓黑,夜是极静极静的。苏诺风猛然地睁开眼,然后快速地爬下床,叫醒外面守夜的木桶。
苏倾城不放心他独宿,要木桶每时每刻守着他。
木桶从美梦里惊醒,嘴边流着一丝丝挂下的口水,他揉揉未苏醒的双眸,懒洋洋地问道:“爷,怎么了?”
他揉着双目,因熟睡刚醒,面颊带着红晕,倒似女子般俏丽。
“我睡不着。”苏诺风瞪大清澈的眸子,似乎有些可怜。
木桶委屈地叫道:“爷,木桶好想睡啊,你也去睡吧。”
这好梦被搅,连声音都变得酥麻。
“木桶,我想见她。”苏诺风一说,双目闪着亮光,看向外面,也不知道她是否睡下?
木桶又听苏诺风想见阿锦,差点哭起来,劝道:“爷,三更半夜的,你就饶了木桶吧。”
“那你睡吧,我自己去。”苏诺风也不勉强他,直接向门外走去。
木桶栽了,他家爷自个出去,要是出了点事怎办?他,木桶还想长命百岁!
“爷,等等啊,我陪你去。”无奈下,木桶被门外的风吹得清醒,又见到苏诺风只穿了内衫,连找了袍子冲跑跟去。
冷意的风一迎面过来,苏诺风就不住地轻咳,他的身子受不得任何风雨,娇贵得一吹就倒。
“爷,衣服穿上。”木桶连忙将衣裳披向苏诺风。
虽是春日,可夜里的西风冷冷的。
屋子里的阿锦坐在桌前,桌上叠上做好的衣裳,如水清淡的双目愣愣地看着苏倾城给的玉佩。
玉佩,这块是苏倾城的,不是鸳鸯玉佩。
苏倾城上次在小镇将它抵给客栈老板,后来想起阿锦去抢,以为她喜欢,赎回来后就送给她。
当时阿锦还笑着说,这玉佩是一对,你手中持着一半,不怕哪日另半的主人来找你吗?
苏倾城不以为然,他说:“另半个主人不是男子,我就放心。”
一对玉佩,苏倾城持了一半,那定是他伯母替他定下的亲事。
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女子来找他成亲。
苏倾城没有多想,想那个女子死了吧,总之,他不记得他伯母当时与他说了什么,定下的是什么女子。阿锦既然喜欢,他就送给她得了。
阿锦本来对这玉佩说不上喜欢,只是想弄清楚世上是否真的有两对一摸一样的玉佩?
这块玉佩上刻着,情何物,生死许,执手相爱一生。
突然,烛火跳晃得厉害,屋内明明紧闭着门窗,哪来的风?
火苗一晃,屋内暗黑下去,等着它再次明黄,房门已被人打开。
剑刺来,在风中带着寒意,飞快的速度逼近阿锦。
北朝帝宫,而且是在九王爷殿内,是谁如此大胆,而且要杀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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