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慕容夜阑和慕容玲儿离去后,苏倾城朝着怀中面色雪白,咬唇忍痛的阿锦,轻笑着抹去被她咬破的血唇,说道:“我的太子妃,痛就叫出来,真惨!”
这温柔的话,却做出最残忍的动作。
他的手使劲地捏着她的下颚!
“告诉本太子,你痛吗?”另一只手往阿锦手上的碎片按下去,碎片一点点地深进掌内。
“啊!”阿锦痛吟一声,之后没了声音,她依旧淡淡地盯着苏倾城。
“痛吗?”再度一次地按着,欲要将碎片完全地没入肉内。
“痛!”阿锦轻道。
“那哭给本太子看看!”苏倾城笑得很美,声音亦是越发柔情。
旁边的人一张张嘲讽的面孔盯着阿锦,看着苏倾城如何折磨她?
阿锦一愣,在沉默着寂静的水榭上,她摇头回道:“不能哭!”
在南朝宫里,她是储君,如德隆女帝所教,身为帝,死都不许给朕留眼泪!
这是女帝的悲哀,这些年来,她循规蹈矩,每步都按德隆女帝的意思,泪水是帝王的大忌,她记着,所以再痛也不会留下一滴泪。
这是为帝该有的尊严!
“不能哭?”苏倾城阴婺地说道,众人亦是不解。
眼泪是女子博得男子的手段,几滴泪珠可让再绝情的男子留情!
女子的争宠,泪珠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面前的太子妃不仅不美,有时还像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有时看似顺从,却处处让你不顺心。
“太子,宫里来人了!”正当苏倾城又想法子怎么折磨阿锦,仆人匆匆忙忙地说道。
苏倾城心里明白,上次大婚,本来第二日就该进宫给帝请安,他推脱太子妃不慎流产,身子不适。
没想到这个女人醒来的第二天,讳昭帝就急着招他入宫。
面上说是太子和太子妃要给帝请安,其实是帝借口与太子妃私会吧!
没有一个男人容许妻子给自己戴上绿色的帽子,就算这个女人不是喜欢的!
苏倾城冷笑,他可不是苏承逸!也好,你帝瞧上我的太子妃,那我就把你的女人给带回来!
阿锦清理伤口,换好衣裳拖着跛脚走到府门时,见到苏倾城对着怀中一个婢子轻声好说着,不时,眸里带出阴婺的杀意。
那婢子用丝巾抹着双眼,摇摇头,哀求道:“太子,求你!”
“要知道惹怒本太子的下场并不好!”苏倾城声音突然冷厉起来,他一把将婢子推到地上。
婢子委屈地爬起身,瞥见身后的阿锦,扭头边骂边扑过去打:“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得!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阿锦还未反应过来,又因双膝受伤,双手被包扎着,还不了手,一不稳,若不是身后的思贞,差点又要摔地!
“香萝,信不信本太子把你送给士兵享用!”苏倾城怒喊道。
香萝不敢再放肆,悲戚地流出眼泪,怨恨地瞪了阿锦一眼,转身率先进了马车。
阿锦,本来是她的婢子,凭什么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而她,要沦为个代替品!
阿锦不解苏倾城带香萝是何意?
更不解香萝一身婢女衣!
正想着,苏倾城钻进马车,冷声讥讽道:“太子妃,还不走!”
他也不顾阿锦是否能爬上马车。
阿锦过去爬上马车,双膝的伤口虽然敷了药,但稍稍一动便如刀割划过,她屈膝上去时,数个伤口似乎又裂开,手掌撑着车上的木板,血红印出雪白的白纱。于是她慢慢地上去,也亏身后的思贞帮她一把。
“这么慢!”进了车内,苏倾城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冷声一句,合上双目就不再看她。
厌恶对面的女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心烦!
入宫?哼!这个女人一定会向他的父皇告他的枕头状!
而香萝一路上盯着阿锦,如果香萝的双目里带满箭,不知道阿锦会不会成为刺猬?
阿锦被痛楚折磨着,累得如一滩水,很快地睡了过去!
三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在外面呼呼吹着的寒风下,进了北朝最壮丽的宫殿。
阿锦是被苏倾城一脚踩醒的,她的梦里正浮现一张妖孽倾城的面容,右膝一阵痛,便苏醒过来。
“帝要见你,还不快点去告枕头状!”苏倾城冷讽道。
帘子被掀开,外面的夜色灰蒙蒙的,车边站着一个公公,他谄媚地笑道:“太子妃,帝正等着你那!”
太子与太子妃一同进宫,帝不见太子,反而点名要太子妃去!
下了车,苏倾城不愿与阿锦一同去见讳昭帝,况且帝要见的人是他的太子妃!
他带着香萝往另边去,离开时,对着阿锦留下一句话:“太子妃,可记着自己的身份!别做出丢人显眼的事!”
阿锦没有回他,她不语,望着苏倾城的红袍在灰夜下渐渐地远去。
入宫,单独见帝,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讳昭帝,要她为太子妃,就是要她知道拒绝帝宠的下场!
她已尝试到极痛的折磨,但是,不愿做的事还是不愿!
宫殿的琉璃瓦覆着雪,狂风贯穿着清清冷冷的屋宇,呼呼地叫器着。
大殿内,一盏灯烛忽暗忽明,影子乱晃于帝手中的书页。
噙着笑,一丝冷冷,得意的笑,低头瞅着书,目光却是瞧见地上跪着的阿锦。
“在太子府!”讳昭帝终于出声,假意地关心道:“过得可好?”
“好!”阿锦轻声回道,双膝被碎片刺破,跪在寒冷的地面上,只觉得刺痛如虫子般钻着,脸上失色苍白,额头因着痛楚冒出汗珠。
“是吗”?烛光虽弱,亦是瞧得出阿锦的异样,只是讳昭帝无意要她起身。
太子府的事,他怎会不知?
他是帝,是主宰世人的天子!
“那倾城对你可好?”讳昭帝慈和地微笑道,他的羊须轻轻随风飘动,好与不好,他心底自然明白!
“好!”阿锦回道,声音比方才更减了几分力度。
膝上,她已感觉到湿粘,还闻到血腥味越发浓烈起来。
“真的吗?”讳昭帝又笑着反问。
这帝传她来,就是要询问她在太子府的事吗?
阿锦再愚蠢,也知帝下步要做什么?
接着讳昭帝悠悠叹了口气,竟然合上双目小睡过去。
窗外的寒风不断地灌进殿内,微暗的火焰跳得更快。
寂静,一片的死寂!
阿锦忍痛跪着,想着双手支撑自己,一触碰又是火辣辣地灼烈着!
难道,得罪帝便会粉身碎骨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靠着的讳昭帝醒来,他眯着眼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摇摇欲晃的阿锦,想着她挺不住,才慢慢地起身过去。
“阿锦,起来了!”他过去,声音尽量地变得温柔,带着笑意扶起阿锦,又说:“何必与朕过不去!”
帝的心思,阿锦早知!
何必与他做对?她没有,是他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阿锦,朕是真心想立你为后,难道不好吗?”讳昭帝双眸一片溺水的温柔,摸着阿锦一双包扎得厚厚的双手笑道,“你看,不过几日功夫,这苦便受了那么多!”
此刻,车内一个晃动,马声乱嘶一声,嗒嗒嗒地停落下来。
苏倾城薄怒地掀开车帘,外面的雪又在飘着。
“何事?”冷冷地问道,来人既是担忧又害怕道:“九王爷染了风寒!”后头的“寒”字刚下去,就听到苏倾城暴怒的吼声。
“你们这群奴才,怎么照顾九王爷的?”
那人惶恐,瞧见车内的阿锦,连忙说道:“今早九王爷跳湖去救太子妃,才会得病的!”
“跳湖?”苏倾城的心顿时揪到一处,扭头阴厉地盯着阿锦,天极寒,湖里的水极冰,小九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跳湖得病的。
“怎么是太子妃连累九王爷染病的?真是罪过,九王爷身子极差,这湖水又寒,太子快些回去瞧瞧吧!”香萝急道,眼里滑过笑意。
苏倾城一听香萝的话更气,这个女人入府不到五天,就惹出这么多事,诺莺的孩子,小九的身子。
想着,体内的怒火聚集到手中,他一把抓过阿锦,就将人丢下马车。
“要是小九有事,我不会轻易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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