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救治

第十章：救治

        随着这道声音一起进来的人，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一只五爪金龙威严盘旋在龙袍之上。

        此人正式大楚的皇帝，楚明帝。

        “臣妾见过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

        在场的众人见楚明帝进来，纷纷朝着楚明帝行礼。

        楚明帝却径直看向李恒远，复又将自己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你能救平和王？”

        李恒远猜不准楚明帝到底什么心思，但是他想要救程铮的决心却十分坚定，“是，我能救他。”

        “朕让你救。”楚明帝开口说道：“若是救不回来，你就给平和王陪葬。”

        李恒远毫不犹豫道：“好。”

        “那么烦请陛下让所有人都出去，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李恒远从床上下来，再次点着煤油灯。

        楚明帝便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偏殿。西岚公主不想离去，被宫人架离。

        楚明帝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关门的时候，他的目光稍稍李恒远身上划过，意味深长。

        整个偏殿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李恒远和昏迷着的程铮。

        而殿外，永襄王却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试探地问道：“父皇，三弟已然离世，为什么还要让李恒远糟蹋三弟的遗体？”

        楚明帝冷淡地睨了永襄王一眼，看似没什么情绪，直射进永襄王的心里，让他不由两股战战。

        “朕让你们对程铮动手了吗？”楚明帝声音森寒，“朕想让程铮活着，程铮就必须得活着。”

        永襄王顶着滔天的压力，“父皇，儿臣不解。”

        明明父皇已经将程铮逼入那般境地了，为何还要留着程铮的命？那只是一条无足轻重的贱命不是，死了就死了，为何还要给活下去的机会？

        皇后却听出楚明帝的话外之意，走过来挡在永襄王的面前，主动抗下罪责，“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责罚平和王。“

        “你们做了什么朕心里清楚，若今天程铮能活过来，朕自然不和你们计较。”楚明帝的语气倏然加重，“但若是程铮就这么死了，你们也要付出代价。”

        程铮是他手上重要的一颗棋子，现在还不是舍弃这颗棋子的时候，一旦程铮真的出了意外，他十几年的盘算将全部被推翻，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

        “臣妾知罪。”皇后告罪之后，和永襄王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太妃走到楚明帝身边，“是本宫来晚了，没想到程铮会为了男妻做到这种地步。”

        今日皇后和永襄王的所作所为太妃和楚明帝一清二楚，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程铮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可以说他们完全没想程铮会和李恒远一起受罚，太妃不得不被逼出来，保住程铮。

        却还是来晚了一步，就这么让程铮死了。

        太妃其实完全不相信李恒远能够救活程铮。

        李恒远不过是相府里的一个弃子罢了，读过几年圣贤书，对医术定然一窍不通，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人，李恒远又怎么能救回来。

        既然皇帝想要赌一把，太妃也就由着他去了。

        毕竟只有她知道，程铮这颗棋子对皇帝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楚明帝有些急躁，但是常年的高位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太妃都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皇后和永襄王，所有破坏他计划的人都该死！

        不过他却将这种暴戾完全地克制下来，面上看上去还是一派的儒雅温文。

        偏殿内。

        李恒远给程铮换了冰块，银针在火焰上划过。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看东西已经出现重影，脑袋更是胀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暑气让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恨不得就此躺倒，让自己彻底放松。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允许。

        再次咬了一口已经血肉模糊的舌尖，李恒远终于拉回一点理智，他直接将一块冰块拍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瞬间驱散燥热，视线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之后，李恒远更是集中精神，寻穴下针，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体而笨拙。

        针灸之术是他上辈子拿手绝活，对于人体他更是无比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他都能够找到正确的穴位。

        银针插入程铮的穴位，连锁效应，瞬间打开程铮身上的所有穴道，紧闭的毛孔也跟着舒展，被禁锢在身体里面汗水瞬间如水一般的涌了出来。

        “来人！”李恒远喊道，立刻有宫人悄然走了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给我拿精盐和净水来，马上！”李恒远吩咐道。

        在大规模的出汗之后，程铮的身体会马上进入一个脱水状态，这里没有生理盐水，只能他自己配。

        但愿皇宫里盐会比较纯净。

        皇帝就在门外亲自盯着，宫人自然不敢懈怠，匆匆取得盐和净水来。

        没有称，李恒远只能凭着手感去配置生理盐水，让李恒远高兴的是，皇宫里的盐确实比较纯净，杂质很少。

        李恒远在前世的时候，也有凭手感配置生理盐水的经验，所以现在坐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程铮还在出汗，李恒远已经配置好了生理盐水，半跪在床上，打开程铮的双唇，一点一点的将生理盐水喂进程铮嘴里。

        然而程铮已经没有意识，根本就不会吞咽。

        医生救人并不会想太多，怎么方便怎么来，李恒远仰头灌进一口生理盐水，口对着口送进程铮的嘴里。

        程铮的自身排热系统已经被李恒远激活，又有物理方式辅助降温，李恒远还在孜孜不倦的用针灸给李恒远开气道，多管齐下，程铮的体温终于渐渐降下去了。

        李恒远伸出手指探了探程铮的鼻息，终于可以感受到几道温热气体从程铮鼻子里呼出。他又俯身去听心跳，心跳渐渐地变得强烈。

        李恒远这才确定自己把程铮给拉回来了，心里紧绷的弦一松，再也撑不住，晕倒在程铮的床边。

        就在李恒远晕倒后不久，本应该陷入昏迷的程铮却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目光落在李恒远的身上，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外间传来动静，程铮闭上双眼，像是重新陷入昏迷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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