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语言是门艺术
巴黎
街头网球场，强烈的击球声伴随着围观群众的惊叹。
“这两个人好厉害！”
“应该是那个球俱乐部培养的天才吧。”
“这……这样的球速真的是非职业能发出来的吗？”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我看过职业选手的比赛，球速比这个快得多，不过他们这个年纪能打出这个球速确实很少见。”
球场里两个少年丝毫没有被场外的话语所影响。
“6比3”阳光照在对面少年银白的马尾，刺眼无比“哈哈哈，是我赢了！小凤凰！”
“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个混蛋，不要叫我小凤凰！”
“诶～可是只叫凤凰的话，感觉好土啊，加个小字就显得可爱多了。”
少年一边说一边自我肯定的点头。
平等院凤凰顿时就炸毛了，配上那金的碎发，阳光下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刚认识的时候这个混蛋开始吐槽自己的名字，解释了一堆什么凤凰在中国文化里虽然是神兽，但是直接当名字，就相当于叫元宝，还说自己不如叫金凤算了！
要不是当时自己强烈反对，就莫名其妙被改名了！
就算这样，这混蛋每次见面也不好好称呼！
烦死了！哼！下次假期再也不来找这个混蛋了！
平等院凤凰心里第n次下决定。
“怎么不说话了小凤凰？”少年发尾一甩一甩的，欢脱的晃来晃去，挑动着人的神经。
“去你的小凤凰，你才小凤凰，你全家都是小凤凰！”
平等院凤凰很暴躁，十分暴躁。
“不对，我应该是小书翁。”自称书翁的少年认真反驳。
眼看自己的反驳没有痛击敌人，对方反而还笑嘻嘻的表示以后就这么称呼吧！
平等院凤凰更气了！
谁要这么称呼啊！恶心死了！
自知说不过，平等院凤凰憋着气闷头走。
“怎么又不说话了？小凤凰。”
“诶？等等我啊，小凤凰。”
“走慢点呀，小凤凰。”
“我跟不上了，小凤凰。”
“小——”
“闭嘴！”平等院凤凰被那一声声小凤凰磨的头疼，一声暴喝。
世界安静了。
五分钟后，平等院凤凰有些不适，“喂……”
没人回应。
平等院凤凰咳嗽两声，有些别扭，“喂，你干嘛不说话？”
还是没有回应。
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吧？
平等院凤凰有点忐忑，以前他也有喊过闭嘴，这混蛋也没有生气啊，还不停的嬉皮笑脸……
这么想着，平等院凤凰还是转身了。
这一回头就蒙了。
人呢？
原本应该跟在身后的人呢？
那么大个人呢？
等到平等院凤凰喘着粗气找到人的时候，少年正在渴望的看着橱窗，看到平等院凤凰眼睛一亮，“小凤凰！”
“快来，我想吃这个草莓芭菲，但是没带钱！”
“……”
不行了，忍不住，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混蛋！
……
少年一脸满足的舔着勺子，活跃的摇头摆脑，银白的马尾随着甩动，划出弯弯的弧度，发梢处渐染的黑色像那双眯起的弯弯眼。
旁边的金发少年一脸不爽，憋屈的板着脸，梗着脖子，像只发怒的小狮子，只是那时不时撇过的一眼，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又不见了的样子，让这小狮子的威严下降不少。
“喂！你给我好好走路！”
一晃一晃的像什么样子，摔倒了怎么办！
“好哦～”
少年乖乖答应了，就是那欢快的调调让平等院凤凰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少年咽下最后一口华夫，把垃圾顺手塞到平等院凤凰手里，在对方还没来得及爆发前抢先说，“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次来很暴躁哦。”
两人已经认识两年多了，平等院凤凰对他的性子多少也有点认命的意思，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他撩拨太过气的爆发，但那真的只是偶尔。
像这次见面就一直处在暴躁状态也只有刚认识那会了。
少年看着从自己问完话，就有些失落的小狮子，“输了？”
能让这头桀骜的小狮子蔫头耷脑的也只有网球了，联想到前几个星期还在给自己豪言壮志说拿个全国大赛冠军，然后就没信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狮子扭过头，闷闷的，“我没输。”
“哦，”少年点头，明白，“队伍输了。”
没有反驳。
少年没有安慰，就这样静静的走了一会儿，他听见身边人坚定无比的声音——
“明年我一定会拿到冠军！”
“啊。”
“我说真的！”
“嗯，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敷衍？
平等院凤凰挑眉，“你不信？”
“我信。”
“那你——”
“明年有我帮你，怎么可能拿不到冠军。”
“……什么？”
平等院凤凰觉得自己幻听了，“你，刚刚说……”
“嗯？我刚刚说什么了？”
“……”
平等院凤凰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气死。
少年笑眯眯的拍拍手，“好啦，不逗你了。”
平等院凤凰不理他，太气人了。
过了一会按耐不住，“刚刚说真的？”
“嗯，真的。”
平等院凤凰想表示出不在乎，但脸上的笑憋不住，扭曲着表情嘴硬道，“哼，没有你我也能拿冠军。”
“咦？那我不去了。”
“喂！”
臧言之逗着好友，掩盖眼里的思绪。
他不叫书翁，他叫臧言之，一个躺了十年的植物人。
书翁只是他这具身体的名字。
他获得这具健康到甚至超越了大部分人素质的身体已经12年了，享受着得来不易的行动自由，他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成为【网球之神】
从小坚持不断的练习，两年前开始世界各地流浪，学习、挑战，一直到现在。
他的实力已经超过同龄人，包括一些俱乐部和国家队培养的选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近半年，他发现他的实力停滞不前，到达了一个瓶颈，所以他决定去日本，那个诞生传说中的选手武士南次郎的国家，去寻找突破的契机。
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突破，但是这就没必要告诉小凤凰了，反正在这过程中自己也会帮他的。
嘛～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臧言之看着由内到外透发着愉悦气息的小凤凰，笑容不变。
平等院凤凰嘴角上扬，他想：
明年，我们一定能拿到冠军！
……
三月，带着早春的寒气，牧之腾网球部已经开始了训练。
只是今天的训练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场外看一眼。
君岛育斗拿下眼镜擦拭，“远野，你说部长什么时候来？”
远野笃京抛起网球，对准远处的标记击打，网球击准偏移了一点，不满的蹙眉，冷笑，“你是想问每次一到假期就把部长勾的往外跑的人什么时候来吧。”
君岛育斗擦拭的手抖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蠢搭档，那副傲慢的脸上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那话有什么效果。
君岛育斗戴上眼镜，真诚建议，“远野，你应该学学语言艺术。”
远野笃京撇嘴，“处刑才是真正的艺术。”
语言艺术？
嗤，那是什么玩意。
加治风多走过来，“不过说真的，你们不好奇吗？我超好奇的！”
能让他们那个霸道高傲的部长承认的人。
部长在跟他们说的时候，形容的是他早晚会打败的人。
这代表，部长输给了这个人。
虽然他们牧之腾去年全国大赛输了，可是身为部长的平等院凤凰没输，只要是他出场的比赛，无一败绩。
却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输给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
“要是他真的很强，那我们今年会赢的吧，冠军……”森玉敦志喃喃出声。
其他人没有说话，心里复杂。
冠军啊，谁不想要。
去年，他们实力不够，只有部长能确保拿下一盘，加治风多实力还不够，君岛育斗和远野笃京是双打，其他人更不用说，实力差距太大。
五局三胜，只要避过平等院凤凰，其他学校就有很大的几率赢。
平等院一个人强大又有什么用呢？
这不是个人赛。
大家很无力，很沮丧，他们不想成为拖累别人的包袱。
但现实却很残酷，所谓的收获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他们的训练量不比别人少，可结果从来不看努力，就连在网球部内部每个人的实力增长都有高低，更不用说全国那么多选手。
天赋，就是这么残忍的东西。
“切……”远野笃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
他想说，冠军，要自己拿到手的才有意义。
可想了想，没有实力，说什么都是白说。
远野笃京拿起网球，继续自己的练习。
……
教务处，平等院凤凰帮着臧言之办完各种手续，两人才向网球部走去。
“你办转校你父母也不来吗？”
臧言之笑了笑没回话。
他在这个异世界根本就没父母，只是系统设定的程序虚化世界认知。
平等院凤凰蹙眉，“他们就不担心你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两年前就开始世界各地乱跑，也没事啊。”
平等院无言，也是，这家伙没少到处跑。
“别说我，你不也到处跑，也没见你爸妈把你抓回去。”
平等院反驳不了，“也是啊……不对，我到处跑是因为谁啊！”
差点又被忽悠过去。
要不是这个混蛋每个假期都换个国家，他也不用到处跑。
臧言之摆摆手，“这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一会会不会被你那些部员欺负，话说，我这也算是走后门吧？”
“哼，你还怕被人欺负？你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
平等院凤凰可不信这家伙会被人欺负。
“诶？我哪有？”臧言之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什么时候欺负人了，他这么老实。
平等院不理他，反正他说不过他。
等走到网球场，臧言之还在委屈巴巴的控诉平等院冤枉他。
平等院快被烦死了，大吼一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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