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

秦薄言急忙从从大洋彼岸飞了回来，守在医院一天一夜后，沈婉芳闭上了眼睛。

        秦家早就没人了，他们孤儿寡母没人指望得上，秦薄言一个人，又处在极度的悲痛中，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还是郝小小出面张罗，替沈婉芳料理后事。

        最后一天从墓地上回来后，秦薄言和郝小小两个人坐在秦家客厅里，坐了很久，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直到夜幕降临，郝小小去厨房简单下了碗面，她将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端到秦薄言面前，将洗了又洗的干净筷子递到他手里。

        “吃一点吧，我先回去了。”

        连同筷子一起，秦薄言握住郝小小的手，哑着声音说：“一起吃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低头各自吃面。

        一碗面吃了很久很久，吃到最后，面汤里全是秦薄言咸涩的眼泪。

        郝小小站起身，走到秦薄言身边，抽了两张纸巾给他，“薄言，别难过了，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她从没见过像现在这么脆弱的秦薄言，从小到大，就算被打得再狠，他也绝不喊一声疼，不流一滴眼泪。在外人眼里他永远自信骄傲，不向任何人屈服，所以他的眼泪更令郝小小心疼不已。

        “薄……言？”

        秦薄言突然抱住郝小小，头埋在她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哭声由小变大，像是压抑了许久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内心的悲痛。

        “薄言，别伤心了，阿姨她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悲伤里走不出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

        她不会安慰人，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暂时当做释放脆弱的港湾，笨拙地用手一遍遍轻拍他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秦薄言才轻轻推开郝小小。

        他深吸两口气想将所有不该有的脆弱全都压回去，努力提了提嘴角，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哭，“是啊，还有学业要完成。要很努力，很上进，要念最好的学校，做最成功的人。”

        “薄言，别这样。”郝小小心疼地看着他。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年秦薄言的压力有多大呢？

        他从小没有父亲，沈婉芳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希望，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你只能不断地努力才能不被人看不起！

        他为了让人看得起，在母亲病重的那几年没能守在她身边尽孝。

        “小小，我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是你一直在照顾她。”秦薄言感激地看着郝小小。

        郝小小不习惯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别扭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应该的……”

        “小小，我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

        秦薄言的话令郝小小惊讶地抬起头。

        秦薄言伸出手覆在郝小小置于桌上的手背上，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小小，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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