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自行车票
第二天下班后,她早早地上了交通车,还用包占了个位子,然后那一双活泛的眼睛四处流盼,看到小赵上车,她拿起了包并用眼神招呼他,但他却视而不见,径直朝车尾走去,心想,昨天近距离接触,曾使他的心悦指数直线上升,如果不是她在关键时刻“急流勇退”,他可能真就上“贼”船了,这个“贼”字是他昨晚反复思考后下的结论,所谓“贼”,是说一不留神,被人偷了心。
娄庆云从外表到气质都没有照人之处,倒是有股子“乡”气,以他的家庭和自身条件犯不上招惹她,但那双眼睛会说话,能看得你心里发痒,昨天她绝对有那意思,等把你撩拨起来了,她还拿起架子来了,我还就不吃这一套。
等了两天,小赵仍没有一点想联络的意思,她开始反醒自己,这小伙绝对是叫他一见钟情之人,这时她已经不在意他老爸有没有汽车坐。
她知道这一结果必是“端着”惹的祸,想想也是,和他比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可“端”的的资格:漂亮、有家世、会来事、在人面前吃得开,像陆茵那样,这些自己都没有,还这么“端”着,怕是要被他耻笑和唾骂了。
她竟然有些自卑了,可痴心的女人没有学会放弃,相反地还尽往好处想,比如那天下车后的举动明显表示他有交往的愿望,她变得又自信起来,过去的经验也证明了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她不能让如意郎君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既然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端”着,那我就把你“端”起来。
一天中午,在食堂买饭排队,那天在汽车上打断她说话的小伙子小柯从她身边走过,她身子往后退了退,说:“站这儿。”
小柯点头致谢,他和小赵同一个班,是好哥们,当然知道他们的恋爱进行时,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当然也知道因由,但受人一点惠顾,还是要有所表示,无话找话地说:“对不起,那天打断你们谈情说爱了。”
“你胡说什么?”娄庆云嘴里否认,心里却不知道有多惬意。
“我一点也没胡说,你敢说你当时真的只是问什么车长轴的事?”
“这……,”娄庆云脸一下子红了。
“喂,买什么?快点,谈对象也不挑个地儿。”窗口里大师傅不耐烦地说,前面的人早买完走了,他只顾脸冲后说话。
他赶紧递上家什,买完说了句客气话:“先走了,以后再聊。”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有一点好奇,还有一点想往,知道小赵看不上她,不要紧呀,有我呢,我的条件比他差点,可不正好和你“般配”。
后来他和她,她和他,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态,却都有一种接触的愿望,都有意无意地制造着机会,她到他宿舍借个东西,或是叫他帮干个泥炉膛之类属于男人干的活,还真碰到过小赵,还在一起玩过牌,她又时不时地瞟小赵一眼,小赵偶尔也会不经意地看她一眼,但两人都没有再接触那个敏感的话题。
这天,小赵和小柯蹲在楼前的操场边修理自行车。
娄庆云走上前问:“小柯,车坏了?”
“不是我的,他的,”他头冲小赵一摆说。
然后站起来把腿往前伸了伸说:“腿都蹲麻了。”他也是想和她说说话,肯定比捣鼓这老修不好的自行车有趣,看着自己满手的油污,也许是为了消除尴尬,也许是为了佯装豪爽,说:“这个破车还修它干什么,扔了算了。”
因为他在乎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邋遢相。娄庆云没搭腔,看着那辆被肢解的自行车,那是一辆飞鸽牌28型自行车,车斜梁上的飞鸽图标已经磨没了,似那鸽子已经飞走了。
上世纪自行车做为代步工具,绝对是生活必须,又是男士所爱,骑上一辆斩新的名牌车,后面再带上个美女,那别提有多拉风了。
她笑笑走了,几天以后,她拿着一张二八的永久牌自行车购车票,要父亲给搞票时还专门交待要永久,不要飞鸽牌,这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
她来到小赵的宿舍,说:“你那辆车也该退休了。”
小赵一下子眼睛放光,这是他企盼的,交通工具的解决让他不再为下二班后不能回家,在厂子里干挨一个白天而烦恼。他不是没有钱,父亲也不是搞不到票,只是那“票”承载着太多的“廉政”色彩,局里十好几号人都盯着它,去淌那趟浑水不值,况且有个旧车也能对付。
后来两人的来往就多了起来,坐交通车自不必说,他赏脸坐在她的包原先“坐”过的位子上,她向他抛个媚眼,他还以一个微笑,她把身子向他靠靠,大腿紧贴着他的大腿,一种微妙的情感在他心底隐隐地跳跃着,升腾着,让他感到心慌意乱,但他依然不置可否地岿然不动,他不能动,因为他实在还没想好该不该接受这份感情,他现在这么难受不过是因为接受了人家一辆自行车票。
关于他的家她问了许多,尽管这些她早已从小柯处了解的一清二楚,还这么不厌其烦地问,只不过是想明显、再明显地向他传达“凰求凤”的信息,而他的回报也就是探问“你妈贵姓”之类,绝不向前再迈半步,两人就这么耗着,一晃半年,这就是套牢,可惜都是散户不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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