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是个杀人凶手

“妈妈！”顾安然出现的瞬间，顾之颖从楼上跑了下来，三步化作两步冲进了顾安然的怀抱里面。

        至少现在，这个怀抱还是温暖的。

        “阿颖，跟我回家。”

        顾之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祁墨辞，她缓缓的松开抱住顾安然的手。

        “不行的妈妈，我想留下来。”

        “当初祁墨辞害你还不够惨吗？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明白过来？”顾安然狠狠的抓住余挽歌的袖子，一双美眸猛地瞪大，那双眼里，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所以，妈妈是承认我就是余挽歌了是吗？”顾之颖出乎意料的冷静。

        顾安然的手指仿佛要在顾之颖的手上捏出一大道红痕出来，当时毫无用处。

        顾之颖冷静的目光，始终未变。

        “不，你不是！”顾安然猛地松开手。

        在顾之颖醒来的第一天，顾安然就教顾之颖什么叫做冷静，是希望顾之颖不要再被感情说左右。而如今，顾之颖把这份冷静用到这个地方，让顾安然如何不生气？

        顾安然的胸口起起伏伏：“就算是又怎么样？挖心之仇你就一点都不膈应吗？相处了这么久，祁墨辞一点都没有告诉你你们之前的事情吧？”

        顾之颖微微一愣。

        她的心口上确实有一道疤痕。

        上次祁墨辞还问她到底痛不痛。

        她对这道疤没有丝毫的映像。但是才醒过来的时候，那里是会疼的，因为……还没有完全结痂。

        “是我自己不想知道的。”顾之颖沉默了一会儿，做出了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

        她想知道，她问过祁墨辞一次。

        可是祁墨辞并没与偶给出答案，转移话题，那根本就是——逃避。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挽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人，自己以前做过什么，爱的是谁，恨得有应该是谁，这一切竟然都要让别人来告诉，多么的可悲。

        “是吗？是他不敢告诉你吧！他以前对余挽歌有多么狠心？现在对你温柔又怎么样？当时我接到你的时候，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太好了我还活着’，也不是‘妈妈’，你像是失了魂，被什么东西夺了神智，发了疯一样的吼‘为什么？祁墨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我……’。难道就因为你忘了……所以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吗？”

        “祁墨辞，你告诉我，难道因为在你愧疚下对挽歌做出的温柔之举，就应该让挽歌原谅你吗？你这个杀人凶手！”

        顾安然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破音。

        空气安静的可怕。

        好像有人在祁墨辞的喉咙里面放了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他喉咙里面脆弱的皮肉。他的喉咙很痛，血淋淋的，哽咽不出丝毫的声音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发声，最后却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叹息。

        “对不起。”

        “咚！”顾之颖的手一个不稳，手中的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如闷雷般惊人。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祁墨辞。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你对我的温柔，只是因为对之前那个余挽歌的愧疚？”

        “我活在了你给我编织的梦里，对吧？”

        “为什么之前的余挽歌会甘心死在你手下呢？”

        “不，她昏过去之前说的话，明显她是不甘心的……可是你是怎么狠下心的……祁墨辞，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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