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而事实证明，邻居小姐是对的。
hotch跟morgan来到桃源路256号，根据数据女王garcia的排查，这里的资产原本属于robert的父亲，在他十八岁时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他服役。
停车后，他们发现了登记在armstrong名下的小卡车，看来离婚后他搬回了旧居所。
“通知rpssi，让他们叫后援过来。”hotch吩咐后率先下车，他决定先不惊动任何人摸清情况。
银色的小卡车停在车道，morgan小心翼翼地半蹲着接近，一边用右手掏出枪。
“里面没有人。”他轻声说。
两人一起摸向屋子前门，此时同组的队友也带着后援来了。
morgan率先敲门，“fbi！开门！robertarmstrong，我们有你的逮捕令！”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他看向另一边的队友，hotch朝他点点头，他举起左手，慢慢伸出三根手指比起数字，待数字变为1时，他猛得一脚向门踹去。
“砰！”门开了，morgan身为组内的肌肉担当永远冲在第一线，他降低重心率先进入玄关，hotch紧接着在后，而后便是他们的后援swat警员。
“clear！”客厅没人。
“clear！”餐厅及厨房空无一人。
“clear！”卧室不见人影。
“clear！”地下室也没有嫌犯的踪迹。
“他不在这。”morgan走到客厅与hotch汇合，他刚刚排查了一圈，发现了一些东西，“来这，这里有些东西你得看看。”
hotch跟着黑人探员走到地下室，prentiss与rossi已经在那了。
进门时，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书桌前的墙壁。
“我们绝对找对人了。”他说，眼睛还没有离开那一面全是照片、剪报的墙。上面贴着曾发生枪击案的三个地点的侦察照片，以及枪击案发生后纸媒报道的剪报。
rossi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走到另一边的工作台上，上面散落着一些零件及子弹。
“这里肯定是他的工作台，他改造枪支及保养的地方。”他戴上手套翻找了一下，看到几个包装盒。
“过来看看这个，”他说，“这是0308口径温彻斯特弹子弹的包装盒，现在空了。”
morgan数了下数量，他面色凝重地说：“除去他之前三次作案开的二十四发子弹外，还有十发子弹不见了。”
“他还没结束，很快会有另一起枪击案发生。”hotch眉头紧皱。
他转身面向rossi：“dave，你跟prentiss在这里看能找到什么线索，morgan，你跟我回总部，我们要加快行动找到他，小卡车还在这，要么就是他去的地方步行即可，要么就是他有另一辆车。”
真该谢谢邻居小姐，她的信息帮上了大忙，让他们节约了时间，宝贵的时间。
只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希望他的队友能再给力些找到线索引向armstrong的足迹，不然会有更多的尸体出现。
hotch默默地想着，跟morgan上了黑色suv向匡提科总部方向驶去。
会的，他有最好的队友，他信任他们，就像相信自己一样。
——
vanessa不知道她的信息真的有帮上了忙，她还留在打靶场。
在邻居先生离开后，她一一揪住了靶场的员工，将armstrong的生平问了个底朝天，就连他们说“我就知道这些了”，她也不放弃地追问：“你确定吗，要不再好好想想？”直至他们再绞尽脑汁从脑海里榨出那么一两件事她才满意。
她回到green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将信息一一梳理，最后编成一条短讯发给了邻居先生。
上天保佑他们能快点捉到这个人，她深吐了一口气想，她讨厌这些无缘无故夺取别人性命的恶魔，他们让孩子失去父亲，从父母那夺走爱子，让一个家庭变得不再完整。
她抬头，突然发现她的合伙人情绪十分低落。
是的，合伙人，这就是为什么她对这里如此熟悉，为什么能从员工那获取第一手信息的原因，她是这家靶场的静默合伙人，只负责投钱，不参与管理，那是green的活。
而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一直合作得很好，当然这也绝大部分归功于她从来不关心靶场的收益，毕竟当时投资时她也只是想帮一个朋友的忙，再加上有个自己的靶场打靶能更方便。
因此，她与green的关系可以称得上不错。
“william，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她的合伙人一反平常爽朗的模样，他躬着腰坐在老板椅上，脸埋在双手中间，肉眼可见的沮丧。
“vanessa，你说我做错了吗，”他抬起头，双眼有些迷茫，“我是说，解聘robert的事。”
“oh，不是的。”vanessa站了起来，她走到william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你不能把别人的错误归到自己身上。”
“你知道吗，robert是个好人。”green看起来还是很纠结，“永远认真工作，甚至还会做超出自己职责的事情，只为了让靶场更好。”
“我知道他离婚后经历了一段很困难的时期，我应该帮助他的，”green说，悲伤从他眼中溢了出来，“从不抛弃任何人，我们的宗旨，但我没有做到，我开除了他。”
vanessa知道了，影响green情绪的其实不是armstrong，他只是一个引线，触发了green心里更为隐秘的伤痛。
“william，你不能把所有人的人生都抗在身上。”vanessa说，她认真地看着green，像是要看到他眼底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有时能影响他们，让他们做出更好的选择，而有的时候，我们只能看着。”
green苦笑了一下：“也许你是对的，vanessa。”道理他都懂，只是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站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勺：“我需要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vanessa关切地看着green的背影，她知道就像她跟他说的一样，有些路只能自己走，有些坎也只能自己过，她能做的就是在事情发生时陪伴在身边。
她又回到沙发前，漫无边际地浏览起杂志来，希望事情快点结束吧，她想，让一切回归正轨。
不知过了多久，她漫游的思绪被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目光随着声音寻去，发现是桌上的手机响了。
green的手机，他肯定是太心烦，连手机也忘了带。
她走了过去，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也许我不该接，她想，她是一个界限感很强的人，不愿意过多的介入朋友的隐私，这其中就包括了帮他们接电话。
她走了出去，想找到green，告诉他有人找他。
而没过两分钟，在她找到人之前，她的手机也响了，但这次不是未知号码，是她的邻居先生。
她有些惊喜，快速按下接听键，但从听筒传来的声音让她的喜意从脸上一点一点褪去，变得严肃起来。
“romand，你还在靶场吗？”时间紧急，hotch没有过多的客套。
“是的，我还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vanessa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工作电话，有关于枪击案的。
“我希望你能仔细地听我说，我们相信armstrong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靶场，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在那里了，枪击随时可能发生。”hotch那边很嘈杂，还带着警笛声。
他没听到回答，重复问了一遍：“你在听吗，romand？”
vanessa有点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枪击案会离她这么近，但听到hotch的问询，她快速调整了心情问道：“我在，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们需要疏散靶场，而且声势不能太过浩大，我们不想吓到armstrong，一旦他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就可能会加快犯案，你能做到吗？”hotch不知道vanessa是不是能成功帮他们避免悲剧，只是现在她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明白了，不能太明显是吗，我可以说我们有活动，用喇叭召集所有人回到中厅。”vanessa很快想到办法。
“很好，我们已经在路上，十分钟后就会到，”hotch有些欣慰，邻居小姐是个聪明姑娘，“注意安全，romand。”
挂断电话，他重新板起脸，问morgan：“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十分钟，dc警局可能会比我们先到。”morgan说道。
“我给你五分钟。”hotch说道，时间不等人，每多一秒就可能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而在他们在马路上演绎夺命狂奔时，vanessa已经小跑到控制室。
“起来。”她没有管笑着跟她打招呼的安保人员，快速打开了喇叭。
“各位尊敬的客户，为感谢各位对俱乐部的支持，本俱乐部特意在中厅准备了威士忌、啤酒以及小点心供大家使用，并有小活动可以参与，赢家将获得下一年会费全免的奖品，活动多多，奖品多多，请各位移步中厅积极参加。”
“请各位雇员也同时到中厅进行协助，请所有雇员在听到后立马到达中厅报道。”
她一连说了三遍，声音甜美而稳定，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知道这里要被成为袭击目标的样子。
播报完成后，她关上喇叭，安保人员john此时已经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一脸疑惑不解：“发生什么事了，vanessa？”
“你别管了，听好，每隔两分钟按我刚刚说的内容播报一次，然后你注意看监控，如果有人没有动身的，你给我打电话，我们要让所有人到中厅去。”vanessa严肃地说，急步走出控制室，做戏做全套，她要去安排播报中的威士忌、啤酒以及小点心了。
她又赶往中厅，找到前台julie：“julie，我记得储物室里有上次聚会留下来的威士忌跟啤酒，你叫上人去全部拿出来，”她来不及管julie那迷惑的表情，“你来主持，还有，任何人来问都只说我们要开一个派对，记住现在通往打靶的道路只出不进，不要让任何人去到外面。”
她急冲冲地赶到打靶区，空旷的草地上，原本在射击的人们在听到广播后都三三两两往中厅前来，员工们虽然知道今天没有安排什么派对，但也没有质疑与客户一起赶往中厅。
vanessa呼了一口气，armstrong应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他们要更快一点，毕竟狙击枪的优势在狙击手隐蔽时可展现地淋漓畅尽，如果他开始射击，这里就会变成一场屠杀。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特别是高点，试图分析出armstrong可能藏在哪里。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安保john：“vanessa，green在门口，他好像没有听到广播，还在那里抽烟没有动。”
vanessa有一种不祥的预感，green是开除了armstrong的人，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她再一次看了靶区内，基本所有人都进入中厅了，场内空荡荡的。
她深呼一口气，穿过中厅走向门口。
中厅内julie笑容甜美，像他们真的安排了派对那样在做开场白。场内的气氛十分融洽，随着julie的笑话时不时发出从人群中传来阵阵笑声，而靶场的员工穿梭其中为他们倒上美酒。
一切顺利，vanessa想，再坚持一会就好了，警察跟hotch他们很快就会到，现在她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把green带回安全区域。
她一出门口，便看到green在一辆货车边抽着烟，他单手插兜，吸一口烟叹一次气，看起来神不守舍的。
“william！”vanessa小跑到他旁边，“过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vanessa？”green看起来很惊讶，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时，远处也传来了警笛声，五六辆警车从道路尽头驶来。
green的目光被警车吸引，他还想走到路边看看发生什么事，但vanessa将他猛得往后一拽。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green原本站的地方出现一个弹孔。但即使如此，他的肩膀也被击中了，血花从左肩处晕染开来。
“啊！”green下意识用右手捂住伤口，疼痛让他几乎难以站立，“vanessa，你还好吗！”
vanessa都要被吓死了，刚刚只要她慢一步，倒下来就是green的尸体了。
但她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她拉着green快步躲到货车后面，快速将事情告诉了他：“armstrong，是他，他要袭击这里。”
“什么，为什么？”green觉得不可思议，“是报复吗？就因为我开除了他？他想杀了我？”
vanessa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也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情，。”她观察了green的伤口，还好，应该没有击中动脉。
“你还能行动吗？”她问，“我们要到安全的地方去。”
green始终捂着伤口，他努力保持镇静，但疼痛跟失血带来的副作用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可以的，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vanessa谨慎地探出头左右观望，发现警车已经到了他们的位置停了下来。
七八位警员身着防弹衣小心的下车，他们半蹲着以降低重点，并时时注意着在车身后移动，用车作为掩体以免被击中。
她看到hotch了，他仅离她五六步远，而显然他也看到她了。
“romand！”hotch快速移动至她身边，“你还好吗？”
“我还好，”vanessa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过去的十分钟简直能称得上跌宕起伏，她感觉自己的体内目前狂彪着肾上腺素，“william不太好，他中枪了，但没有击中要害。”
说话间，又有几片枪响，一名警员不慎倒地。
vanessa的心怦怦直跳，她发誓就连那天晚上用那拙劣的借口去接近邻居先生时心都没有跳得这么快，她感觉离死亡如此接近。
“看着我，”hotch感受到了邻居小姐的恐惧，他看着她轻声又有力地说：“我们会没事的，我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但我现在需要你冷静下来，你能做到吗？”
奇异的，vanessa像是在他的目光中汲取到了力量，她用力地点头：“没问题，我可以的。”
“好，看到那一个雕像了吗？”hotch指着左边的建筑物，他在vanessa点头后才继续说道：“等会morgan他们会掩护我们，在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你们就往那边跑，一直到那后面，不要出来，直至一切结束。”
“明白吗？”他看着她认真地问，这是生与死的瞬间，他必须保证他们清楚地了解了接下来的计划，一旦出现任何失误，代价可能都是人命。
“明白。”vanessa也认真地回答，今天她不会让自己或green死在这里。
突然她发现了什么似的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在这个计划里，hotch并不会跟他们一起躲起来。
“别担心我，”hotch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一个细微的笑容，“我还有我的工作。”
vanessa明白了，他们要冒着危险抓捕嫌犯，不能躲开也不愿躲开。
她摘下自己的项链，链坠是一块小小的紫水晶。
“拿着，”她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幸运符，也会给你带来好运。”
她将项链放入男人手中：“等这一切结束，你再还给我。”她用力盯着男人，像是要传递一些力量：“小心一些。”
没有时间再推来推去了，hotch想，而且他知道这样做能让邻居小姐的心里好受些。
他将项链装进裤兜，问他们：“准备好了吗？”
下一刻，枪声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
“就是现在！快走！”
vanessa用力扯着green，他们不敢回头望，只敢一直往前跑，并用力地在心里祈祷不要射中他们。直至他们到了雕像后面，她才脱力般滑坐了下来。
她活下来了，vanessa大口喘着气，感觉背上全是冷汗：“你还好吗，william？”
她向左转头看向green，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滑落下来，但神志还算清醒。
“我还好，除了肩膀见鬼的疼。”green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vanessa往右后方看去，此时枪声已经停止，hotch跟他的同事morgan带领其他警员朝马路对面的建筑物奔去。
一切接近尾声了，她想。
同时，救护车也到了。
医护人员背着医疗包朝他们跑来，一名亚裔女性医护关切地问：“你们哪里受伤了？”
vanessa指指green：“他的肩膀中枪了，还有可能他的自尊心也受伤了。”
她的冷笑话让气氛一轻，green还有力气丢了她一枚白眼。
“我们要带他回医院，他需要手术将子弹取出来，”医护人员安抚green，“你会没事的。”
身为green的合伙人兼朋友，vanessa在他们将green抬上救护车时当然不让地跟了上去，她要帮他处理好接下来的事，包括办理入院手续以及通知家里人。
啊，要通知mrgreen。
一想到那个难缠的女人，vanessa更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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