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鹿头
京城闹市中心的圆形水池之上，铜色的修女像在水花中，身姿窈窕。
锋利冰冷的剑身被一手拔出，拿着长矛的蓄须壮汉，被安放在舞堂角落。
谢苗看着眼前的宝剑，笑道：“弟兄们，知道我们今天来聚会，是为了什么吗？”
孙寻坐在靠墙的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根普通的木杖，“当然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志向。”
“正是！”于维味不无激动地自桌前站起，“自我们上次的楼兰行动失败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再重出江湖了。”
“我已经想好了一个点子。”金安筱轻笑了一声，低头转着碟子里的勺子。
“笨蛋，你有话就直说。”谢安把宝剑放在身侧桌上。
“日本国关白大人。”肩宽个高的男人，得意地说道，“很宠爱他的嫡子，丰臣秀赖。若是他……”
“在大明国出了事。”坐在黑木台子上的男人心照不宣地笑道。
“会有什么动作呢？”
黑色的褶皱的布，在夜风中晃动着。
宽大的黄色男人糙衣下，一只手扣响了卫辉府大门。
“咚，咚咚。”铁环沉闷的声音，大声响起。
前堂中，好像有人在吵架。
隐约听得出来，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在大声说话。
“去，开门！”
男人说完这话，便有脚步声慌忙地传过来。
“吱呀——”古老的赤色铁门被快速拉开，“这，这位爷爷，您要讨饭吗？”
黑色的宽大斗帽下，来人的脸被影子挡住一半，她没有回应。
前堂中，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大步跑下石阶，过来喊道：“讨饭的？给一些枣花糕。”
“老夫，有一个东西，要呈给令府王爷。”披着斗篷，看地的高挑陌生人，嘶哑地低声道。
“送东西的？”朱椿向来拒绝不了礼物，“拿过来。”
柔软的手指在夜色中，有些昏暗，老者从怀中拿出一个金画框，尺寸不大。
男子借着门口黄灯光，打量手中的素描画，“嗯，是西洋人画的，可是为何没有颜色？”
“没有颜色么……”老者径自笑了起来，“呵哈哈……名字，就是它最好的颜色。”
朱椿一怔，他低头，两只墨眼移到金画框的左下角，“da，da Vinci……”
他瞬间抬起头，手指发颤地向老者问道：“这，这可是达芬奇大师的真迹？”
老者点头，“千真万确，这是老夫亲自从翠屏楼三层雅间，窃来的。”
朱椿崇敬地看着门框前，这高个子披斗篷老者，“你请说，多少珍宝你能接受？”
穿着华丽黄袍的高挑人儿笑了几声，“全交由王爷定夺。”
朱椿感觉眼前的卖家在装老，可是他并不在乎，“去，顺喜儿，把本王的鹿头步摇拿来。”
顺喜儿很快捧了个金步摇，跑过来递给老者。
男子回过身，看着前堂，想再寻些什么，可他看向门口，陌生的卖家已经走了。
“啊哈哈，哈哈——”少女手里拎着一个鹿头，得意地边走边大笑，“就拿它当嫁妆喽！”
李明珠朝天翻了个白眼，手搭在自家小妹后背，走在她身边，“我说疏辞啊，你可真敢，和潞小王爷打交道！”
“话说回来，谢谢大哥的衣服啦。”李疏辞边吃冰糖葫芦，边含糊不清地大声道。
“好兄妹，谢什么啊！”李明珠仰着头大大咧咧地说道，“唉！要是对付金国人，也能像对付潞小王爷一样简单，该多好！”
“明贝，啊呸，明珠大哥。”李疏辞听着他的抱怨，无语道，“自我放假，你就一直提这事，圣上让你当领将，你就当呗！”
“你说得倒轻巧！”李明珠扭头看商铺，一脸的埋怨，“谁想和那些一根筋们打仗啊，昨天我出来买稻香村的草原奶茶，惊喜地发现里面有料。”
“啊唔——”李疏辞正接过他手中的棕纸壶奶茶，喝了一口，忽然“噗”地喷到了路人脸上。
清闲的官差抬起胳膊，一抹脸上的涩乳，舌头舔了一下，“还挺香。”
李明珠一脸的尴尬，“这位兄台，你还好吗？”
“对，对不住啊！”李疏辞呲牙，不好意思地朝孟可道歉。
孟可勉强地露出一抹浅笑，“挺好的，明珠兄，李小姐。”
“好久没看见你啦。”李疏辞挠着头，谦逊地笑着问候，“孟大人，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孟可乌黑的眼睛看向一边，“嗯……一个名画丢了，我正在找凶手。”
“名画先不要管了。”李疏辞有些不平静地笑道，“我有一个更好的案子，是太子委托的。”
“太子？”孟可好奇地问道，“他要为先太后报仇？”
“不。”李疏辞转头看了看四下，凑近孟可低声道：“他被绑架了几回，是一些报效宋代的人。”
“太子要知道他们的来历。”她退回到李明珠身旁，拿着冰糖葫芦道。
孟可咬了咬下唇，“这个案子，我接下了。”
李疏辞钦佩地看着他，“孟大人，你真是大方。”
穿灰麻衣的少年又散漫了起来，“如果他肯给我一个凤冠，作为报酬的话。”
李疏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金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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