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悄然转变

俆理到机场接机，朵米在一旁悠闲地观察俆理。俆理站在航站楼的落地玻璃窗跟前，看机场作业的飞机起落。

        朵米对他说过，施静的航班准点呢，还不到时间。

        俆理呵呵笑着，说反正坐着也是坐着，起来走走更好。

        这让朵米想到了翘首期盼那个词。

        从目前的热度看，下一次朵米就没机会接机了，俆理也不会拉上她这个电灯泡。

        想到电灯泡，朵米的心情复杂起来，这个破俆理假如哪天真的抢走和施静最亲近的机会，朵米可能会有些失落。

        施静的航班随着一声擦地的摩擦声，发动机停了下来，飞机缓缓地靠近了航站楼的廊桥，接缝处慢慢地吻到了一块。

        广播里已经播出了航班到站的消息。行李区的转盘已经运转起来，俆理拿出事先写好的小牌子，站在行李区出口处，生怕施静看不到似的。

        朵米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施静的团队出现了，有位领队举着小旗呢！

        俆理举着牌子把施静吸引了过来。施静对俆理投过来了感激的一笑。这样的笑容俆理之前从未专享过呢！

        施静从迎接的校方团队里接过了鲜花，和他们挥手致谢，然后就脱离组织跟着俆理和朵米从另一个出口，转向了机场开往市区的免费大巴。

        “我的施静哟，这回可厉害了，把苏联都给逛了，快说说那里有什么不同！”朵米也顾不了俆理了，直接抢风头。

        “大学很大，绿茵场很平整，白桦树都长到天上去了。苏联的建筑气势非常恢宏，一盖就是一大排，非要和广袤无垠的苏联疆土相匹配似的。”

        “还有呢？喝过伏特加了吗？看过伏尔加河的纤夫了吗？吃过苏联的提拉米苏了吗？”

        “吃了，喝了，伏尔加河远着呢，去不了。”施静也一一满足朵米的好奇心。

        “真是命好，小小年纪就出过国了，了不得，了不得。”

        “对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施静开始在座位上掏包里的东西，“好看吗？俄罗斯风格的丝巾。”施静将一条花丝巾围在了朵米头上。

        “你还真给我带东西啊，让你破费了，要花不少卢布吧！”

        “没事呢！来，俆理，这是给你买的围巾，是厚的，冬天才能戴哦。”

        俆理乐呵呵地接过，往脖子上一绕，然后笑着问：“好看吗？算不算小资派呢！”

        “像上海滩的文艺青年。”

        “是吗？！谢谢施静这么有心。大老远不嫌麻烦还带礼物呢！”

        “应该的，都不是啥贵重的物品，礼轻情意重啦！”

        “俆理，把你最想说的话，告诉施静呗！”

        施静瞪大眼睛看了眼朵米，朵米又在耍什么花样呢！

        “我，呵呵，还是回去再说吧！”

        “你觉得是我碍着你是吗？那我塞上耳朵。”朵米调皮地说。

        “你有完没完，又欺负俆理了。”施静赶紧插话。

        “哟，这一去变化可真不小，一回来就刮目相看了，都知道护着俆理了！”朵米继续挑热话题。

        “哎，你就不肯闲着。”施静伸手去捏朵米的脸腮。

        朵米一拉长脖子，施静没够着。

        “其实俆理在你离开的日子里，像蚂蚁一样不安，是热窝上的蚂蚁那样，他天天在思念着你。”

        “肯定是朵米自己想我了！俆理，我说的没错吧！”施静想掩饰。

        “想，都想！”俆理有点腼腆，含糊地说了句，却已经把答案给了。

        朵米这才罢休：“听到了吧，好幸福的施静哟！”

        “就你疯，肃静，肃静，被边上的乘客听到要笑话了！”施静美滋滋地制止朵米。

        俆理也觉得有些吃惊，施静这一出国，回来对自己的态度两个样了。

        以前是委婉的抵制，现在是半推半就。以前接受俆理一点好处，非要一还一，两不相欠的样子，总让俆理有碰鼻子攻城无果的感觉。现在不是了。这让俆理不得不暗地里感谢朵米这位牧师，是她让俆理一定要做勇敢的坚持者，傲霜才能斗艳，好事多磨，最后水到渠成。

        当然水到渠成为时过早。

        不过俆理看到了希望。

        朵米也发现了施静对俆理态度的转变。有时候就是这样，远行了还有人牵挂，这个人就会留下印痕，甚至从此抹不去。

        俆理先安排施静把行李送回宿舍。然后说，为施静准备了接风宴，三个人一起吃个夜宵。施静嘴里客套着那么客气。也没作过多推辞，同意了俆理的安排。

        三个人来到了南山路的一家餐饮店，那时候的店没有现在这么花哨。店里也就一些传统美食的零嘴点心，现在叫小吃。灌装的饮料也没有，只有店家调的薄荷凉腐，有的店有出售玻璃瓶的汽水，黄色的，很好看。

        三个人就围着一张矮矮的折叠小方桌，开吃了。豆腐串，煮花生，菱角，煎饼，锅贴……很简单，却是那么隆重。

        朵米不停地在桌子底下撞俆理，俆理很快就领会了，是施静被子里的汽水没了，然后很及时地站起来给添满。施静打着饱嗝说些“不能喝了，喝太多了”的话，手里的杯子还是被俆理抢了过去。俆理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多喝一点就是给他面子。

        朵米还在不停地问施静苏联的话题。其实也不见得她有多想了解苏联，而是想让那位趴在柜台上听他们聊天的老板，知道他们当中的一位去过了苏联。

        这广告效应，最后的结果是，老板给他们的买单少收了几毛钱，目光还尾随他们老远，仿佛他们是哪里晃出来的人物似的。

        三个人吃完了小吃，就沿着湖边吹风。迎面走来了摇着蒲扇纳凉的市民，穿着背心，裤脚在膝盖以上的那种扣皮带的短裤，丝袜穿在凉鞋里，一派生活美满的样子。

        远处还聚了一堆人，在唱越剧，没化妆也没盛装，打的旗号是小白花越剧团某某分部。

        朵米又会不厌其烦地问些苏联和中国的对比话题。

        俆理在边上说，反正苏联就是这么一个国家，比我们发达，比我们进步，他们的现在就是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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