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把自己慈善给她？（二）
“黑子，你什么意思嘛，你这样的态度我看不下去了，同样是师妹，为什么厚此薄彼。你就这样给奴奴卡交代？”晴雪在一边煽风点火。
“我的意思是，伶俜不能如此偷换概念……”黑子急了。
“停，我本来就这个意思，不存在偷换概念。”伶俜死不认输。
“哎，算了，算你狠，你们女同胞天生是语言动物，玩文字游戏，我认输，好吧。”
“你的认输是指？刚才的信誓旦旦，我们都听到的哦！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饶了我吧！”
“不行，凭什么啊！”
“算了，伶俜，谢谢黑子瞧不起我，强扭的瓜不甜，我本来还对他有点好感呢！算我自作多情。”奴奴卡也加入挤兑行列，否则会很尴尬。
“你们这一招，太狠了！”黑子又摇头，显得很无奈。
“什么狠不狠，我们可没拿刀子架你脖子上，是你自己说的。没关系，咱奴奴卡又不是没人要，你这样的态度，保留。你自己权衡，选择得罪人呢，还是说过的话算话。”伶俜穷追猛打。
“这不是……”
“好了，伶俜别勉强了。”奴奴卡再次劝说。她也想逗黑子一把，谁让他那么老实。装作被人嫌弃的样子。
“你们这，比我父母还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为了逃婚才千方百计考研来到这个城市的。”黑子家有个童养媳，全院的学生老师都知道。
“黑子同学，注意用词，也注意表达。你这么说是拿童养媳跟奴奴卡比了？”黑子又被逼进了死胡同，伶俜的潜台词是：“奴奴卡哪里配不上你，不要自恃太高。”
黑子双手抱头投降状：“算了，我什么都不说。我闭嘴好了，我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不好。没想到我帮你的大忙，你倒给我设计了一场鸿门宴。”
“黑子同学，这是两回事，你放西瓜皮绊倒大头鬼教授，帮我解围，我谢谢你的见义勇为。”
“黑子同学，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但是你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嘛，不要太伤害我，少说几句吧，你爸妈逼婚让你背井离乡，放心吧，我不会逼婚让你再次远走异乡的。”奴奴卡演得也是酸味十足。
“奴奴卡，我没那个意思。”黑子又说错话了，他本想说“我不是那意思”。
伶俜和晴雪在一旁偷着乐，差点没被黑子识破。
“我知道了，你不用强调了。给我留点面子吧。”奴奴卡装作生气了。
“得了，得了，我们好，我们好，可以了吧，做人真难，难怪有人说男人应该叫‘难人’。”黑子突然经不起围剿，彻底投降了。
“意思还是很勉强嘛！”伶俜不放过他。
“奴奴卡，只要你看得上我，我自不会嫌弃你。你自己想好，我娶谁都一样，娶你一个研究生，我是万万没想过的，拿我父母的话说，肯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会拿你当宝。”黑子的几近失态的表白，让在场的都大吃一惊，这反转也太快了吧！黑子其实很自卑。
伶俜带头鼓起了掌。奴奴卡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咋滴，拭起了眼角。这朴实的语言，比人家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感人。奴奴卡发现自己太矫情了，赶紧收拾状态。
“黑子，其实她们是开玩笑的，有这份心，但并没强迫你的意思。你可以收回决定的。”奴奴卡一改大大咧咧的风格，提醒他。
“找你有个好处，我家底薄，将来也买不起厚的席梦思床垫，刚好你能帮我弥补缺憾。”黑子也不正经起来，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伶俜和晴雪忍不住拍桌子大笑，笑得东倒西歪，最后抱成一团。
“死党们，如此明目张胆耍轻浮，你们说怎么惩处，此奸不除，难平心头之愤，此仇不报，晚饭没办法吃了。”奴奴卡装作被冒犯了，大力鼓动争取声援。
“黑子同学想得很周到，这个理由太好了，我们坚决支持。”伶俜首先站到黑子那边，顽皮地鼓掌。
“我也支持吧！伶俜已经为我准备了下一个支持的空位。”
奴奴卡差点双眼翻白，如一坨化了的刨冰那样塌下来。
气氛那么好，吃饭倒变得不重要了。
没想到，临时起兴，竟然能收到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太完美了。
后来的气氛很轻松，一边吃饭，伶俜她们还第一次问起黑子：“为什么不喜欢童养媳？农村姑娘不是挺朴实的，里里外外都很能干。你在村里教书，不正缺个帮你打理地里庄稼的人吗？”
黑子说，反正不合适，按路遥《人生》里的说法是没有共同语言。
黑子是师范毕业，在一所中学教了八年的英语，那年代谁都排斥英语，都不愿意学，试卷改下来很轻松，基本是白卷，让他很有挫败感，后来立志离开讲坛，才考上研究生的。
而奴奴卡的经历也类似，先在一家出版社做翻译工作，那头头对她这类颜值有缺陷的人，一直凉在一边不重用，奴奴卡一生气，决定再考研重新开始新生活。所以俩人的年龄在班级里算最大的两位了。
平常连导师都希望他们凑一块，毕竟奴奴卡这样的年龄，再不抓紧，就得成“剩斗士”，再剩下去就“齐天大剩”了。以后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再说，学院里一直有撮合同班同学的优良传统。
不过，伶俜最后还是表态，对黑子说：“你和奴奴卡都有权利作自己的选择，我们只是瞎起哄的，虽然八九不离十，虽然用心良苦，这点你以后会知道。但最后还是你们自己决定。一句话，选择权和决定权都在你们自己那，别觉得被强加了，好吧！。”
黑子装作一身轻松地咧咧嘴，也不知道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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