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既然花玲同学没有大碍，那么你们还是早早回宿舍比较好哦，明天早上见。”
两根食指并排着，同雨刷器般的灵活，左右摆动。
五条悟用着过于调皮的口气，苦口婆心地催促着自己的学生赶紧回宿舍，要不然以后长不高怎么办？
而他本人，则是修长的大长腿豪迈的一迈，闪身到了门口，很贴心地扒着推拉门，只露出银白色的脑袋冲着虎杖、伏黑以及钉崎野蔷薇挥挥小手。
三人：(⊙o⊙)…五条老师！桥豆麻袋。
来不及阻止，人已经直接离开，几人只能面面相觑，倒是钉崎野蔷薇爽朗的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臂膀：“多说了不用担心，沢田学姐很强。”
“啊，问题是我跟阿熏说过沢田花姐现在入学高专，要是阿熏联络不上……他姐姐，肯定会大闹一场的。”
认命地往身前的桌子一扑，只祈祷着阿熏千万别今天联系沢田姐，虎杖悠仁可怜巴巴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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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口哨，五条悟脚步轻快，漫步在夜晚的咒术高专，不消一会儿就走到高专校门口，正前方正停了一辆气派的汽车。
“哟，娜娜明~晚上好。”
“……。”
坐在驾驶位的七海建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捏紧，果然——还是看不顺眼这个人。
深夜里，漆黑的盘山公路上打着远光灯的汽车顺势而下。
手肘支在摇下的车窗边，五条悟心情愉悦：“你说花玲酱会在什么地方喃？”
专注开车的七海建人：“不知道。”
沢田花玲跳车出去，等到他推开救护车门去看的时，早已经不见踪影。
接着电话一直都处于‘不在服务区’的提示中，要知道他们上山的公路旁是没有任何落脚点的山崖，跳车无疑是找死的一种方法，哪怕是对咒术师来说也是一样。
指腹在膝盖上打了个圈，五条悟任由夜风吹拂在脸上，浅银色的发丝随风舞动着，口气里有些寂寞的失落感：“呀，新买的梳毛工具看来是用不上了。”
七海建人（无语脸）：“你不会养宠物了吧？”
刚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学生，本以为学长起码有点儿靠谱的转变，结果下一秒就开始念叨起‘梳毛工具’来。他在沢田花玲跳车的路线附近做过检查，没有咒术施展的遗留踪迹，又没有人跌落山崖的滑落痕迹，人总不能是凭空消失了吧。
因为学生是五条悟介绍过来的，人半路跑了这种事情，他不得不去联系令人头疼的学长，并暗暗发誓再也不接这种‘带学生’的委托，再多钱——都不（只要是五条悟介绍的）。
提起‘养宠物’这件事情，五条悟立刻捧着脸，散发出一种令七海建人浑身不适的粉色气息，“嗯嗯！超可爱的，花花子又可爱又软软香香的，最重要的是她的颜色是白色偏金，很符合我的气质！”
七海建人：要不是正在开车，我想一脚把他踢下去。
花花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而且用词竟然是‘她’而不是‘它’……。
于是，七海建人侧头快速看了眼五条悟，护目镜下的双眼染上一种奇怪的同情，然后迅速转头回正继续开车。
其实——也能够理解，毕竟是三十岁都没有对象的‘童颜’处男，呵。
“喂喂！娜娜明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
“？”
车急速向下，最终停在半山腰的位置。
这儿是沢田花玲消失的地方，七海建人走到山崖边，脚下是散发着莹莹光芒的城市，山风吹过，卷起山崖边的碎石，落向在夜色里深不可见山底。
拿起手机将一张张背景为一种大型动物的照片调出来，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着五条悟举着剪刀手的样子，不死心的把照片翻给七海建人看，像极了突然有了猫和狗的家长，炫耀之意显露无遗。
被纠缠得受不了的七海建人，只能认命看向五条悟的手机，正巧是一张通体雪白夹杂着金色，却看不见全貌的动物被五条悟当做靠背依着的照片，照片上的五条悟手上正抱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整个人都陷在其中，开心到嘴角都要扬到耳后。
盯了许久，七海建人抬手推了推护目镜：“养珍稀动物违法。”
背景里的动物体型一看就过于庞大，那条尾巴似狗又不像，论体型来说就不像正常人家养的宠物，所以七海建人只能言尽于此，准备回头就把磨人的五条悟给举报了，让他一天天就知道骚扰自己。
“真是嫉妒的口吻喃，娜娜明。”
五条悟立即抱着手机，珍惜万分的贴在胸口，如同幼稚园里大班的幼稚鬼。
七海建人：=-=这种人怎么做到最强的，嘴欠还幼稚。
揉着额角实在不想去跟五条悟去纠结，否则时时刻刻都会被他带歪节奏，说道：“快看看是不是这个地方，我明天还有工作要进行，你的学生自己负责。”
“嗨、嗨、嗨。”
闹够了的五条悟看向前方，打开手机里一款软件，里面赫然有着标注为‘花花子’的定位。
给沢田花玲买的新手机和他自己的是同款，据工作人员的热情推荐说过，这种手机有特殊的定位能力，机型之间能够绑定，主机是可以看到副机型处于的位置，一般是作为亲子和情侣款的机型进行售卖，能够保证孩子不会走丢，更能够促进情侣的互动。
当然，在购买的时候，五条悟显然是只听进去了前面‘亲子’两个字，后面的话直接被一句“刷卡”打断。
app里现世的‘花花子’定位，是在山崖半空中，用‘爱心’标注的定位正在一闪一闪显示着存在，说明对方就在半空中，只不过是他们无法看到，或者说是无法穿过这片区域。
五条悟确认到位置信息，站在山崖边，一手勾起眼罩，拉露出苍蓝似宝石的双瞳。
眼前的世界立刻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竟有类似网球大小的黑洞，这个发现使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真不愧是花玲同学啊，总能让人发现惊喜的一面。
正使用着[无下限术式]，分析出黑洞是类似一种空间物质。
[无下限术式]是五条家的祖传术式，仅有‘六眼’持有者才能使用，这种能够干涉原子，支配空间的力量需要缜密的咒力进行操纵，以至于只有五条悟这样百年一诞的天才，才能利用术式发现隐藏起来的空间。
从未见过的特殊空间，使用咒力去触碰操控，直接被类似闪烁着斑斓七彩的半透明罩子的隔开，‘罩子’的能量非咒术，无法进行分析，但他曾经在沢田花玲的身上看到过这种力量。
九尾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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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没看到我正打电话]的暴吼，响彻天空竞技场。
而名为‘花玲’的选手，更是彻底一战成名，被镁光灯与欢呼声所围绕。
巨熊之刃——赞达，曾经一路打到200层的强者，重新再次回到天空竞技场，竟在101层被名不见经传的女人一招打下擂台的视频至此疯传于网络中。而在现场的各个等待对手的上层格斗家们，更是对这次胜出的‘花玲’选手投去足够的关注，议论纷纷接下来谁会遇见她。
或许是因为通话里已经难以解释自己的处境，礼貌的与五条悟说着信号不好，明天见的话。
接下来的战斗每一层的对手都经历了一种名为‘十秒钟’的惨痛经历，站上擂台都没有来得及放点儿‘垃圾话’，眼前就是一花，人已经飞擂台，直接砸向场馆壁垒上，从101层的擂台到150层，没有一个场馆逃脱过沢田花玲的魔爪，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向，砸出来的大小都精准到一模一样。
天空竞技场，彻底炸开锅了。
电视台播出的直播栏目播放量直线飙高，甚至已经有些地方电视台开始联络到天空竞技场，只为购买花玲选手的101-150场对战锦集。
大家都在下注，赌她会成为下一个第251层的楼主。
而天空竞技场官方，则是在下午5点后立即终止了沢田花玲接下来的对战，因为——升得实在太快了，根本没有那么多选手能配合到她晋级的速度。
只要妖力上涨，沢田花玲就有一种‘姨妈期’的暴躁，动起手来更没有克制。
知道今天将没有对手，走出场馆在120层的服务种台附近，找了一条幽长无人踏入的长廊，走进长廊，它的中间右侧有一条狭窄的岔口延伸进去，里面是一堵墙和幽暗的环境。
勉强压下无名的烦躁，贴靠在冰冷的墙面，出神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长出的指甲锋利异常，以往当自己抽回妖力就会恢复正常人类的手形，现在……竟没有任何变回去的征兆。
[你还好？]
[……，弥额尔。]
[在。]
[我的妖力收不回去了。]
[怎么会，需要我来操控身体吗？]
[不，先不用。]
紫色的妖气，鬼魅的再次缠绕在手臂与手指间，沢田花玲未曾发觉的是她的眼瞳外圈已经逐渐有了浅紫色的淡色，凝神调动着属于大空之炎的力量，试图压制住妖力的泛滥，闪烁不明赤金火焰被紫焰压制，一次次被吞噬殆尽。
这……是什么情况。
“花玲？”
收起妖气，沢田花玲看向岔口处站在光亮下的人：“是云古啊，你怎么在这儿。”
观看完沢田花玲与赞达的对战，云古放心前往自己的曾经进行擂台赛，中途不断听到关于她的事情，‘什么十秒淘汰一个选手，当日升上150层的话题’，为其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这个进度太快是否会影响到她。
云古认为，事事皆是欲速则不达，一旦超出常规的范围，必然会使其失去平衡。
正巧要前往服务台做明日对战登记，没想到会遇见沢田花玲，他先是环视一圈发现跟在她身边的银发小孩儿没有在，这条长廊选手很少会往这里走，他敏锐地感觉到沢田花玲的状态似有不对的地方。
云古语气温柔下来：“本来是想去服务台，结果迷路走到这边儿来了。”
沢田花玲：“往前走左转，通过第二个走廊就可以到前台。”
知晓怎么去往前田，但云古没有立刻离开，他听出沢田花玲花玲的声音带有压抑的低沉，虽然才认识不超过两天，或许是因为有一起做饭的经历，不免对沢田花玲多出一丝关心。
“你……。”
在狭长通道里的沢田花玲被阴暗笼罩着，一双琥珀金的眼睛明亮异常，本想问对方是否有什么能够帮忙的，一种冰冷的杀气犹如无形的双手触碰脖颈，云古身体自然而然做出反应，往右侧退了一步，发现来人是之前的银发小孩儿以及神色清冷，漆黑双瞳比寒冰都要冰冷的黑短发青年。
他见过这个人，在沢田花玲对战赞达那场的场馆里，哪怕他收敛了气息，但依然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伊路米看出云古的戒备，有些坏心眼地举起手掌打招呼：“你好。”
危险啊。
云古心里评价道，再看臭屁的银发小孩儿现在乖巧的样子，知道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尤其是那双弧度相似的猫眼，只不过——沢田花玲，有些放心不下，视线看过去但被黑发青年挡住。
伊路米仗着一双大长腿挡了过去，语气平平，但信息量极大的说句：“接下来是家务事时间。”
言下之意是：[喂，可以走远些吗？]
家、家务事？
这下轮到云古呆住了，视线飘忽地看向奇犽。
有大哥在身边的奇犽老实异常，双手抄在卫衣兜里点头，为了沢田花玲好，云古最好不要多事。
“云古，放心我没事。”
沢田花玲现在脑子里一片‘嗡嗡’声，向云古示意不用挂心。
“这、这样啊……那明天见吧，之前答应过配合你进行对战练习，”没有听到沢田花玲对‘家务事’的解释，云古有些失落，最后看了眼三人，转身向着服务台的方向走去。
伊路米：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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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夫！真的要那么做吗？”
“嗯。”
“可、可是他们是揍敌客啊，那个可怕的杀手家族。”
“……。”
一强一弱的声音在阴暗的室内响起，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最后弱气的声音像是被说服了一般，声音极低的哼声道：“我可不想再被揍敌客杀死，那个怪物一样的家伙是叫‘杰格·揍敌客’吧，我不想看到他。”
“放心吧，鲁曼。”
足有整张墙大小的落地镜前，流星街长老——鲁夫曼赤果着全身站在镜前，手指滑向腹部右侧，那儿有一块腐烂的黑色死肉，他近乎欣赏般的用手指戳入其中，最后微微转过身，看了眼背部大大小小不同的尸斑。
这具身体已经快不能用了啊，真是可惜。
鲁夫曼抽出手，手指上沾着浓稠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液，目光看向镜面里眉间有些怯懦的另一个自己，安抚道：“只要知道他从那片不可触碰的区域里带回了什么东西，我们就可以复仇了啊，霎时——世界皆在你我脚下。”
“但，我们的身体。”
镜内的‘人’神经质的抓住头发，眼神惶惶不安起来，“快要坏掉了吧！我要库洛洛，那具身体是最好的，鲁夫。”
“操之过急可不好，鲁曼。”
“库洛洛还没有成长到最适合我们的时候，现在‘捕捉’就是一种浪费，他的未来一定是辉煌灿烂的，那双充满对世界无穷无尽野心的眼睛可骗不了我。当然在这具身体崩溃前，还是有合适的□□做备选。”
‘鲁曼’在镜子里神情阴郁，露出种嫉恨来：“是那个火红眼吧，不——我不想要他。”
鲁夫曼挑眉，他一向了解自己的‘弟弟’，之前正是‘他’吵闹着想要有火红眼的躯体，结果现在又变了口风，问道：“那你想要谁？芮丽娅，不、亲爱的弟弟——我们答应过利马，放过他的妻子。”
“呵，我才不要那个不知感恩的bitch！！！”
‘鲁曼’尖声尖气地抱怨着，转头兴致勃勃道：“花玲，我要沢田花玲，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她的脸，那可真是比火红眼都要漂亮的存在。作为王子，我们从来都只用最好的不是吗？只有独一无二的东西才能配得上我们。”
王子啊。
鲁夫曼为弟弟的幼稚感到好笑，他们早就不是什么王子了，而是未来的‘王’，纠结、沉浸在过去才是最愚蠢的。
“等利马和马力若把人带回来，我会把身体给你用的。”
鲁夫曼拿起一旁凳子上的经过处理的衬衫，穿上后可以掩盖身体腐败的气息，之后动作优雅的抬起，触碰到镜面，在触碰间镜面起了一层波纹，镜子里眉间懦弱的‘鲁曼’随着波纹消失不见。
鲁夫曼是鲁夫，也是鲁曼。
他们是双生兄弟，不过暂时同用一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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