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敲门声
[神说只要愿意舍弃一样品质就可以换来特别的力量。
亡灵族用良知换来了不死。]
系统的亡灵族介绍是这样说的。
楚珏用右手托着林知羽屁股，单手抱着人上楼。左臂空荡荡的。他把只有白骨的左臂短暂的拆了扔在楼下。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血肉再生后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长长的银发，银灰色的眼眸，皮肤苍白。看起来毫无生气，阴沉无比。
他之前还有精神病。偏执，多疑，分不清幻想和现实。多吃点药，压下去了，就被送到学校。
他在幻想和现实的交界处挣扎的时候，有个人就是在某一边，坐在那里画画。那里看起来温和平静。他就留下来了。
吵闹的声音就都不见了。
不吸取他的灵魂，无关于善良。
把人脱了外衣外裤塞进床上，掖好被子就离开了。外面的世界和曾经的世界，在他眼里没什么分别。
没做什么停留就进了黑暗的地方。
难度90级以上的意思是，这里90级才是入门。还要变强。
林知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天空还是昏沉沉的，就像是过去世界的阴天。洗漱过后去到客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东西已经凉透了。楚珏不知道在哪里。
[楚珏：你应该20级了。可以进阶了吗？]
林知羽打开人物面板，还没有显示。也没有楚珏之前说的那种感觉。
[林知羽：好像还要升级。我的进阶那里后续职业还是问号。]
[楚珏：好。我现在回来。]
林知羽有些高兴。加快了啃面包的速度。等楚珏回来应该就可以准备出门买画具了。颜料用的很快。那种一小支颜料根本不够在画布上画一幅画。有的颜色没了只能用其他颜色现场调。
咚咚咚——
敲门声？楚珏回来了吗？
林知羽兴冲冲跑过去要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楚珏是有钥匙的。楚珏不可能一直敲门的。会敲门的只有陌生人。那个亡灵召唤师生前，为了防止别人打扰自己，是给房子下了禁制的。不能强行突破进来。
门上连猫眼都没有，没有办法看到外面人的样子。
“我好像闻到了人类的味道……好香啊。”
“感觉很好吃。”
林知羽突然听到门外的声音。林知羽吓的浑身发抖。赶忙往楼上房间跑。躲进房间把门关上。然后给楚珏在系统里打语音电话。
“先……先不要回来。门口有人。”林知羽尽量冷静下来组织语言，说：“他们是吃人的。你才二十多级……”他想到自己在楼上看见的外面的场景……会死的。
会被吃掉的。
林知羽知道楚珏在这个遍地90级以上的地图很难练级。连最低级的魔物史莱姆都有50级。楚珏最开始练级打的就是普通的野兽。连魔力也没有。尽管如此也有30级。
都不能想象楚珏是怎么一直打下来的。
“那你在房间呆好。”楚珏沉默片刻，“有可能是我去卖储物空间或者买人类食物的时候盯上我的。抱歉。”
“不，不是你的问题。”林知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抖的不行，“是没办法。但是我们太弱了……人家肯定会怀疑储物空间的来处。”
楚珏也想到了。因为曾经呆的地方太安逸了，不会有生命的威胁。以后要小心了……不对，是太弱小了。
“他们看起来进不来。所以还敲门了。”林知羽接着说，“你过几天再回来。”
“好。买回来的东西都在冰箱里。已经做的吃。我晚几天回来。我要去单刷一下经验。暂时解除组队关系。”说完楚珏就挂了电话。
[提示：组队已解散。]
林知羽攥紧手。
继续画画。忘掉这件事就好了。
颜料不够画了。还有铅笔。
林知羽拿出画册，也不知道画什么。笔落下来就想到了楚珏。
“对的。可以画……画楚珏。”林知羽左手按住右手。画画能够最快的让他冷静下来。这是他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事。
“……找到你了。果然有人类。”
林知羽一下子惊醒，一个看起来没有实体的幽灵紧贴着窗户。
楚珏提过。亡灵族有两个最初的形态——幽灵和骷髅。
幽灵撞击着窗户，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挡。但尽管如此，玻璃也被撞击的哐哐响。
“很美味的魂火啊。那个骷髅居然没有把你吃掉。”幽灵觉得这个人类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林知羽已经担惊受怕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这个幽灵吓醒了。他已经腿软的跑不动了。
幽灵头顶着血红的lv92。
他猛然想起来，这里原本住着一个亡灵召唤师。等级应该非常高。他定了定心神。
“你不害怕我家大人吗？”林知羽看向幽灵。
幽灵爆发出一阵大笑，“他都多久没回来了。也就是说起码短时间不会回来。我把你吃掉再离开。他还能为了饲养的宠物追杀我吗？”
幽灵似乎也撞累了，突然释放了一个技能。那个技能在撞到隔膜后竟然反弹了回去。
林知羽松了口气。
“有本事你别出门。”幽灵气急败坏，“反正不止我要破开这个屏障。要不是那个骷髅是那位大人召唤的，担心那位大人发现。”
林知羽不理，拉上窗帘。
屋子里漆黑一片。灯也没有打开。
他们会觉得楚珏是亡灵召唤师召唤的亡灵。为什么？
“亡灵召唤物是有什么特点吗？”林知羽下意识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
[亡灵召唤师的召唤物可以通过消耗召唤师的魔力进行修复，真正的不死不灭。但是受到主人驱使。]
“原来是这样……”林知羽突然瞪大了眼睛，“系统可以给我普及知识？”
[由于系统问题，当时传送失误，您属于人族，原本降生地为人族地界。所以赠送一个技能作为补偿。打开系统界面自行查看即可。]
林知羽那天之后就光画画，连面板都没有打开。刚刚打开就看到系统邮箱有一个小红点。信件大意就是刚刚系统说的。
技能面板处也增加了一个技能。
[技能：常识。等级：lv1。（该技能已达最大等级）描述：系统会解答莫兰大陆的一切常识。]
“我能回去吗？”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让我们过来是为什么？”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只有我们来到莫兰大陆吗？”
[不是。]听到这个答案，林知羽心里平衡了一点。
“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也有等级吗？”
[有。但是系统评定实时等级，原住民只能去仪器测试。等级仅仅作为评定的参考。而不是唯一标准。]
林知羽心情平复下来。他们是作为玩家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不会让他们随便死掉，会给予一定帮助。比如这个住所。比如常识这个技能。还有职业进阶。
“我回来了。”
门被推开，光透了进来。
楚珏回来了。
林知羽颤颤巍巍站起来就扑过去了。死死抱住楚珏。
[组队申请：好友楚珏邀请您组队。]
“同意。”林知羽声音带着点哭腔。就蒙头抱着人不撒手。
楚珏看了房间。一地的画。画的都是他。有他曾经的样子的，也有他现在样子的。床上还有橡皮屑，铅笔屑。床头还有看起来就非常硬的面包和肉干。应该是楚珏自己做的。
看起来林知羽几乎没出过卧室门。他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林知羽走了。晚上了没开灯，才过去两个星期外面已经积灰了。如果不是厨房有点人气，他大概真的以为林知羽不在了。
楚珏就这么抱着人去把窗帘拉开。
“别开有人……”林知羽喊的慢了，窗帘已经被拉开。
楚珏也看到了那个幽灵。
幽灵刚要说话，楚珏又把窗帘拉上。
“去我房间吧。”楚珏的房间在里面，打开窗户是阳台，幽灵吵不到。
楚珏把人放在门口，刚松手林知羽就腿软坐到地上了。楚珏听到人小声闷哼了一下。
“等我打扫一下。”楚珏进去把自己的房间快速整理了一下，再出来把人抱进去。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林知羽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珏突然笑了一下，“这么说，是因为我你才来到永夜之地的。你后悔吗？”
林知羽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重点不是常识吗？还有那个幽灵关于召唤物的猜测。他们就可以扯虎皮拉大旗了。
“什么突然后悔不后悔的。”林知羽还在状况外。
楚珏把人塞被子里，摇头，“没什么。”转身要走。衣角被揪住了。
“我害怕。能不走吗？”林知羽拉着不松手。
“我去给你做肉汤。不走。”楚珏说。
林知羽往里躺躺，拍拍床，说：“位置很大的。我不饿。陪我好嘛？”
楚珏想到那些画，点点头，上了床。
林知羽缩到楚珏怀里。虽然冰冰凉，也没有心跳，但就是没由来的安心。
“还害怕？”楚珏见林知羽还不睡，就说：“给你看我的面板吧。”
林知羽一下子就看到那个lv42。
“你好厉害啊。不死也lv2了。你又学会了好多技能啊。”
“嗯。”楚珏看看自己的技能，“是一些巫妖职业自带的技能。触发就会点亮。”
[技能：诅咒。等级：lv2。描述：对拥有身体的生命体下诅咒。诅咒范围——疾病和五感。]
[技能：复生。等级：lv3。描述：让刚死去的生物转化成听从你命令的无智慧亡灵生物。仅可对等级等于或低于自己的生物使用。口令：起来吧。]
[技能：操控。等级：lv2。描述：操控由自己复生的亡灵生物。]
“那你不就可以有一个亡灵军团了。”林知羽都可以想象那个帅气的场景。
“现在能复生出来的都是无智慧亡灵生物。他们听不懂复杂指令。只能听懂简单的。比如进攻。”楚珏解释。
林知羽有些失望，问：“也就是说像做个肉汤这种指令是听不懂的对吗？”
楚珏失笑，点头，继续说：“复生和操控不需要魔法值，但是它们再次死了修复需要。而且我并不能同时控制很多亡灵。这上面很多东西不会写出来，需要自己去尝试。”
“那你怎么把他们带来带去啊。总不能临时复生吧。”林知羽有些疑惑。
“亡灵生物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生命体特征。所以我可以把他们的骨头放进空间。”楚珏解释。
楚珏听到了小小的呼噜声。林知羽已经睡着了。呼噜声都是小小的。和这个人一样可爱乖巧。
楚珏想到92级的的幽灵。他本来还想把林知羽带出去买东西。现在看来完全不行。永夜之地的生物有讨厌人类的，圈养人类的，吃人的。再或者就是学习黑暗魔法的人类。对于亡灵生物，人类的魂火是极其美味大补的。但是学习黑暗魔法的人类魂火也十分难闻，所以可以在这里生存。
等他有一定等级就可以带着林知羽出去了。这个世界土著没有系统给的技能。如果没有一个老师，就算变强了，也只是等级上的提升。就相当于一个拿玩具枪的成年人。不足为惧。
等去了人类的领土，林知羽就可以随意出门了。把他送过去，然后离开。不……也可以就把林知羽留下来。
在拥有躯体可以直接说话后，他是可以直接使用画灵的。但是在那天解除组队之后，又回到了需要用之前语音消息的情况。他需要这个人的能力。
楚珏悄悄起身，发现林知羽还拽着他的衣角，就把外套直接脱了。
他去林知羽的房间整理。看看那些画有没有什么用。
那个幽灵还没有放弃这个窗户，拉着窗帘也影响不到楚珏。对亡灵来说，没有白天黑夜，漆黑的房间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张一张的把画捡起来。有铅笔画的黑白肖像，也有彩铅画的，还有用油画棒画的。地上还有些用的不能抓的笔头，粘好继续用的样子。
可以使用的收入空间，不能使用的也收起来。就像之前林知羽给他画的。林知羽画好都会给他，他再收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其中只有一幅画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画是他们一起吃饭。
[物品：画灵。描述：一幅两个人吃饭的画。效果：未知。（建议贴身携带）]
楚珏想了想把画叠了几道塞到衬衣口袋。系统建议总归不是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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