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你说什么？你要让秦璐和你完成这台手术？”张天泽听了章轼辰的提议之后，有些惊讶。毕竟秦璐刚刚当住院总没多久，经验肯定没有那些科室里的老人足。
章轼辰淡定地喝了口茶，说：“没错。我看得出来，她有这个能力。”
张天泽头有些胀了。已经好不容易劝说上面同意章轼辰回来，现在他又来给自己出难题……
“虽说这台手术很关键，外界舆论也很重要。如果成功了，将会是对我们医院一次很好的宣传。如果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你我都得走人。”张天泽没等他说完，就给他补充好了。
章轼辰没否认，而是继续说：“为了保证手术成功，你们肯定也想着让几个老将做我的助手。比如你，或者你觉得能够胜任的人。”
“是的。这一台手术我们输不起。”张天泽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章轼辰。
而章轼辰也知道，他这个兄弟为了他，可以说真的是两肋插刀了。医院层面他顶了多大的压力才让他重新回来，章轼辰也不是不知道。倘若他再添加额外条件，那真的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章轼辰将张天泽的茶续上，说：“所以我这次不会那么为难你。我已经把很多手术相关的资料发给了秦璐，让她自己去摸索。几天后的最终手术确定会议上，我想让她汇报一下自己看完之后的报告。如果你们都觉得她可以，那就跟我上手术台。如果你们否决，那我也无话可说。”表明自己的态度后，他坐等张天泽的反应。
不过张天泽倒是没直接给他答复，而是拐了个弯儿：“嗬，私自开小灶？什么时候我的徒弟让你给领了去了？怎么你的手术资料不给我，不给其他人，而给了小秦了呢？”
某人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掩饰一下自己，喝了口茶，说道：“我是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否则怎么可能将多年积攒的珍贵资料给她。”
“什么？还是多年积攒的？珍贵资料？”张天泽将这个几个词加重语气。
章轼辰笑笑，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补充说明道：“我这些日子有时候也在手术室的观察室看过她做的手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觉得她比某些男医生技术都要好些。你别重男轻女，把这么好的人才埋没了。”
张天泽睥睨着看着章轼辰，调侃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小姑娘？我觉得你可以换个词形容她。秦璐已经完全摆脱了小姑娘的幼稚，现在的她，很成熟稳重，而且自信大气。特别是她在手术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干练和遇到问题时候的果断。颇有些男子气概。”章轼辰都没注意到他一连用了好几个词来形容秦璐。
张天泽微微叹了口气，心想，看来章轼辰对秦璐是有点意思的了。不过他还是看破不说破吧，这种事情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你都这么夸她了，我也不好说什么。那就那天会议上让她做个简短的报告吧。不过，你这么一来，在别人眼里可就是器重她的意思了。”
“有能力的人得到器重难道不应该吗？”章轼辰反问道。
“哎，你现在是没问题的了。换作我，如果我那么器重她，放在别人眼里味道会变，哪怕我只是单纯地器重她。”
张天泽的话点到为止。两人都知道师生关系，特别是男女师生关系，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就算章天泽看到了秦璐的才华，但是如果过于器重，在别人眼里，或者有心人眼里都会变味。就算不说出来，他们心里也会猜测疑惑一二。
“那既然你有这方面的顾虑，以后就我来带她吧。”
张天泽想开开他的玩笑，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秦璐回到家，也顾不上吃饭洗澡。直接一头闷进电脑里。将之前在看手术资料过程中做的笔记调了出来，再将剩下的不多的资料全部啃完。打开ppt界面，开始制作了起来。
一忙活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直到肚子开始叫唤的时候，秦璐才不得不起身，直接换上鞋，跑着去罗森买点吃的。看到章轼辰小区的那个大门的时候，秦璐不禁想到，章轼辰现在会在干什么呢？
没再多想，秦璐买好晚餐后，便踏着匆忙的脚步回家了。
十分钟内吃完晚饭，再花了二十分钟洗了个热水澡后，秦璐继续一边看着之前做的笔记，一边制作着ppt。因为章轼辰给的资料大部分都是英文的，所以她也就直接做的英文版的ppt了。
自从进入大学之后，ppt几乎就成了家常便饭，经常需要各种汇报，不论是什么学科。而进入研究生之后，汇报更是一天接着一个，课题的，病历讨论的，文献阅读的，最新指南学习的等等等等。所以，这对秦璐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难事了。
她还记得自己大五时候实习，肾内科主任因为对他们班级特别重视，毕竟是为了培养出以后能够带领学科前进的顶尖人才。那主任要求秦璐在一次科室会议上汇报一篇有关钙化防御的问题。当时给她的文献是全英文的，秦璐便自告奋勇，直接用英文进行汇报。没想到，获得了老师们很高的赞许。
其实当时秦璐也没想着在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她只是想借助那次机会，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毕竟以后少不了要参加一些国际学术会议，少不了要用英文进行汇报。
三个小时后，秦璐终于将ppt的初版制作完成。舒展了一下自己早已僵硬的脖子和脊柱，活动活动筋骨。给自己做了杯简易奶茶，即牛奶加红茶。这还是她在美国时，那边的舍友教给她的。味道很不错~
再次理了一遍ppt的内在逻辑，将排版再优化了一些后，秦璐打开电脑的微/信界面，找出章轼辰的头像，将ppt发了过去。
虽说对自己制作ppt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在给章轼辰发过去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一丝丝地紧张与不安。为了缓解这样的不安，秦璐拿出pad来，随意找了个美剧看了起来。
章轼辰正和自己美国那边的老友视频通话，讨论的还是15床病人的情况。见秦璐发来文件，便和约翰再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结束了会话。
他猜到秦璐可能今天就会将ppt做好发给自己，毕竟今天当她听到可以上台的消息时，眼中的光芒很闪耀。所以他一直等着，而等待实在是有些无聊，想着美国那边现在是白天，便想再和约翰讨论讨论。
打开仔细将每一页看过去。
十几分钟过后，章轼辰淡笑。看来他没看错人。
直接拿起手机，把号码拨了过去。
嘟了两声后，对方接起。
“喂？章医生？”对方声音有些刻意压制着。
正全身心投入到美剧里的秦璐，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一看来电，竟然是章轼辰，她不曾想到，章轼辰竟然会这么快就回复过来。
心惊胆战地接听电话，而这种感觉特别像小时候听老师在全班报每个同学考了多少分时候的紧张。
“ppt做得很不错。不过还有几个小细节需要修改一下。”
“唔~”秦璐刚想准备说什么，章轼辰却先说道。
“你现在有空吗？没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开个zoom会议室，我把几个要修改的地方给你讲一下。这样你尽快修改后演练一下汇报过程。”
秦璐没想到章轼辰这么积极帮自己，既然大佬都这么上心了，自己找个后辈怎么能推脱。直接说：“没问题，章医生。我现在就去zoom上开一个会议室。”
章轼辰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将几个问题都一一展现给秦璐看，并且告诉她该如何更改。
秦璐则十分认真地拿笔记录着，怕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她还特地打开手机录音，将章轼辰说的内容录了下来。以便查漏补缺。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的，可是经章轼辰这么一修改，确实和大佬有差距啊。秦璐深深地体会到，优秀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让人赞叹的。
一晃就是四十分钟过去了。
“好了，大致就这么了。你这几天赶紧修改好了，准备周五会议上面进行汇报。”
“好的。麻烦章医生这么晚还帮我修改ppt了。”
章轼辰藏在屏幕后面的脸笑了笑，因为双方都没开摄像头，所以秦璐看不到他此刻的笑。“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和章轼辰说完再见后，秦璐立刻按照他说的那些东西改了改。
内心不禁再次将章轼辰夸了一万遍。
所以说大神之所以是大神也是有理由的啊。
连续几日，秦璐总是找着空的去找章轼辰请教问题。有些她能够自己查文献解决的便自己解决，实在无法找到答案的，便会买杯咖啡带给章轼辰，算作是他教自己的学费。
而这些都被陈清看在眼里。
“最近这两人怎么回事？走得这么近，难道秦璐已经成功了？”陈清暗忖，想着得找个时间把她拦下来好好八卦一番。
而同科室的其他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发现秦璐和章轼辰最近确实走动得十分频繁。而这举动，不同人眼里自然看法是不同的。
沈冰也注意到了变化，他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地不安……
这不安来自章轼辰这个十分强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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