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秦姑娘，醒了没呀？听见你屋里有声音，猜你应该醒了。我煮了早饭可以起来吃啦。”钱妈在门外大声说道。
秦璐伸了伸脖子说：“好的，钱妈。我热敷一下我的脚就来。”
“要敷脚啊？我来帮你敷吧。热水我已经给你烧好了。”说着，钱妈去厨房里将稍好的热水壶拎了过来。
秦璐用一只脚慢慢挪着，手扶着能支撑自己的各种物件，走到门边，打开门。
钱妈一看秦璐，连忙扶着她，将水壶先放在地上。“来来来，我扶你到床上坐下。”
“谢谢钱妈了，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
“嗨，没事儿。我拿你当我的亲闺女似的。”
“对了，章老师呢？”
“他啊，一大早就去诊所了。”
“哦，这样啊。”秦璐心里想着：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走上他走之前特地让我多照看着你，怕你行动不方便。”钱妈解开那两个木条，将热毛巾放在热水里浸了浸，敷在秦璐脚踝上。
“没事，看上去好多了。”
“对了，钱妈。你知道一个叫孙义真的吗？”秦璐打探道。
“知道啊，他是章先生很好的朋友。经常来这里找章先生吃酒。”
“那你知道他家怎么去吗？昨天夜里我没太记得清路。”
“你要去他家干什么？”钱妈问，担心道，“而且你的脚还没好呢，能一个人走山路？”
“因为有事情得拜托他，所以我今天必须得去。而且我今天就得回魔都去了。”
“这么赶啊？”钱妈担心她这样的脚走山路会把脚走坏了，“实在不行我陪你去吧。我之前去过几次，还记得路。”
“太麻烦钱妈你了。”秦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干。走走也挺好。”
钱妈给秦璐热敷完脚，两人又一同吃了些早点后，便出发了。
经过昨天的冷敷加草药，虽说不能够恢复到同正常的一样，但至少秦璐可以稍微用一用自己受伤的脚。在钱妈的搀扶下，她们大概花了四十分钟来到了孙义真家。
钱妈撩起嗓子喊道：“老孙呐，在家不？”
“哎呀，这声音不是老钱吗？”老孙听着声音喊着嗓子便快步走到大门处，打开了门。
一看钱妈，脸笑开了花。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的？”老孙问，却也一眼看见了站在旁边的秦璐，“这不是昨天那丫头吗？这脚怎么了？”
“别提了，昨天她把脚给崴了。”说着，钱妈便扶着秦璐进了院子。
“怎么会把脚崴了呢？是不是昨天喝了点酒走路没走稳？”老孙笑着问。
秦璐在小凳子上坐下，说：“是啊，喝了点酒，再加上走得着急。结果崴了。”
“待会儿我给你扎两针就差不多了。”说着，老孙走到里屋，将自己的银针包拿了出来。“你今天又来我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扎针吧？”
“对啊，姑娘，你今天非要来老孙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事啊？”钱妈也很好奇。
秦璐叹了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次来这里我是为了劝章老师回我们医院接受一台脑外科的手术的。因为这个病人难度太大，如果是章轼辰做的话，还是有希望的。但是章老师他怎么也不肯同意。我没办法，只能来求老孙的帮助了。”
“你们医院其他医生都不行？”老孙拿出一根银针在秦璐脚上的某个穴位扎了下去。
“都没有很大的把握，也不敢轻易动手术。”
短暂的时间内，只闻山间鸟啼，不闻人声。
见老孙没什么反应，秦璐又开口道：“老孙，我相信你也知道章老师的能力，他不应该只是拘于这一块地方，他应该属于更大的世界。他高超的技术应该为更多人服务。而且，我也确实希望章老师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再次回到属于他的脑外科的世界。”
老孙扎完了几个穴位后，叹了口气，说：“我帮你劝劝他。但是能不能把他劝动，我也不能保证啊。”
“章老师还是很敬佩您的，我相信一定没问题。真的谢谢你老孙。”秦璐语气中包含着感激。
“不用谢我。他在这里沉淀了这么些年，也应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了。”老孙看了看远处的山，他也不希望章轼辰成为第二个他。
秦璐看了看自己脚上扎着的银针，说：“以前学习中医的时候，实习课老师也教我们互相扎针，但是当时我觉得这一套都是唬人的，一根针扎下去能有什么用呢。”
“那你这次扎完可以感觉一下，到底如何。”老孙笑笑。
告别老孙之后，秦璐又在钱妈的陪同下回到了章轼辰的家。
路上她直接发了个语音给陈清：【你出发了吗？到哪里了？】
【出发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吧。】
【山路有些难开，小心点。】
【知道知道。】
回到章轼辰家后，秦璐觉得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便再次钻进他的书房。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不禁从挂着的毛笔中挑出一支。再从墨汁罐里倒出些墨汁到砚台里面。宣纸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秦璐抽出一张，放在垫子上。将毛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练了练字。
已经好久没有练字了，手有些生硬。还记得本科期间，秦璐时不时会练一练毛笔字。一开始纯粹是因为喜欢，后来发现练习毛笔字也会锻炼自己手的稳定性，这对脑外科医生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倒也“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秦璐最喜欢临摹的便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天下第一行书。所有书法字体里面她最喜的也是行书，端庄又不失自由，正如她的人生追求一样。
曾经的她，只要练书法，一定是练《兰亭集序》，所以内容她都记住了。此刻，秦璐在这张宣纸上开始从头写起《兰亭集序》。
练字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流逝得很快。还没怎么感觉到，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秦璐估摸着陈清快到了。
【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到门口啊，你准备准备。】
心想着，陈清的微/信已经发了过来。
秦璐看着自己练的字，感觉还不错，没有退步很多。
想了想，又拿了一张小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留给章轼辰。
拿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了看，秦璐很是满意。
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后，秦璐再次看了看这个她很喜欢的书房，走出去，将门带上了。
院子外面已经响起了车喇叭声以及车胎碾压碎石子的声音。
秦璐知道，是陈清来了。
慢慢挪着自己的身子到门口接他。
陈清熄火下车，一见秦璐这副模样，笑着说：“怎么来请人做手术，反而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失误失误。还以为你会走错路呢，看来还不错。”
“我的方向感很强的好吧啦。”说着，陈清走到秦璐身边去扶她。
“嗬，也不知道以前科室去团建的时候，是谁把大家带跑偏了的？”秦璐揭他老底。
“哎呀，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也在进步的好不啦。”陈清笑着将秦璐扶着进了院子。
钱妈见来了新人，热情地接/客。“哎呀，这位是？”
“钱妈，这是我同事，陈清。来接我回去的。”秦璐介绍道。
“你好，钱妈。我是她大师兄。”陈清一点也不拘谨，很阳光地笑着和钱妈握手。
“哦哦，你来接她的啊，那就好啊。要不你们吃完午饭再走？我这弄午饭很快的。”
陈清看了看秦璐，看她的意思。
秦璐笑笑说：“不了，钱妈。已经在这边打扰你这么些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还得赶回医院，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再不回去，我老板肯定要揍我了。”
“行行，那我给你们装点吃的，在路上也可以解解馋。”钱妈也不顾秦璐反对，直接走进厨房用袋子装了好些个水果小食。
陈清四周打量着这个小院子，不禁感叹道：“天哪，这就是章轼辰老师的家吗？这也太他/妈的好了吧！简直就是神仙生活了吧。”
“是啊，应该算是都市人向往的田园生活吧。”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
陈清激动得撇下秦璐，这看看，那摸摸，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秦璐理解他的激动，便也没去理他这种夸张的行为。
钱妈拿着一大袋子走出来，笑着说：“各种都拿了一点。你们路上慢慢吃啊。”
“钱妈，这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
“没关系，吃不完就带给你们科室里的同事吃。”
“真的谢谢钱妈了。”秦璐再次不好意思地说。
陈清参观完这个院子，走到钱妈面前，看着一大包吃的，瞪大了眼睛：“天哪，钱妈你真的是太好了。我开车最怕没东西吃了。谢谢啦！”说着，便从钱妈手里将大袋子抱了过去。
秦璐拍了一下陈清的后背，说：“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这是钱妈的好意，我接受钱妈是很开心的。”陈清对两人笑了笑。
“是啊，就是给你们的。你们全部吃光了我才高兴呢。”
“那钱妈我们就先走了。晚上你就帮忙和章老师说一声。”
“没问题。路上开车小心呐。”
两人辞别了钱妈，陈清将一大袋吃的和秦璐的背包拎到车上，再扶着她坐上副驾驶。跑到钱妈跟前抱了她一下，说：“钱妈你真可爱，我会再来看您的。”
“好哇好哇。路上慢点。”
“嗯。”
看着远去的车子，钱妈笑着自语：“真是不错的小伙子。热情阳光。”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秦姑娘的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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