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该去见见两人的义父了
青竹七号小院。
夜幕降临,季言安才踏月而归。
李堇将今日和宝月乡君的冲突跟季言安说了。
“在宝月乡君回京城前,你别让般可离开你身边。般乐,落霞文会结束前,你也回你家主子身边。”
李堇摇头,“我不会和般可分开,般乐就跟着你,宝月乡君这人,做事不用脑子,完全任凭一腔气性,她未必不会对你下手。”
季言安不认同。
“我身为男子,她未必会和我对上。再说,她那些妇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也无用。”
两人争执不下,都不放心彼此。
般可见状劝道:“就让般乐跟着姑爷吧。主子你放心,不过区区一个乡君,并没有私卫和暗卫,她手头有人也不过是普通护卫队和三两身手好点的侍卫。”
般乐也点头附和道:“主子和姑爷别小看我和我姐,我们的身手,除非是一流的暗卫,不然别想在我们姐弟面前伤到主子和姑爷。”
区区乡君,一流暗卫。
李堇和季言安对视一眼,心头更沉了沉。
突然,般乐举起食指,在唇前轻嘘。
屋内安静了下来。
般可移步,站在李堇身后。
般乐脚尖轻点,从窗口跃了出去。
不过几息,屋顶传来瓦片被踩碎的声响。
一个女子的痛呼声响起,接着,是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李堇和季言安奔出门去。
葛杨和青叶一人提着一个灯笼出来,将乌黑的院里照亮。
院子中间,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一身黑色劲装,嘴角染血,半瘫在地上不敢动弹。
般乐半蹲着,右手上的拳套尖,闪着乌黑的冷光。
此时,正扣在女子的脖子上。
“你是谁?为何而来?”
黑衣女子,眼底满是倔傲,对李堇的问话恍若未闻。
主子问话,竟敢不答?
般乐嘴角扯出一抹狠意,虎口收紧,指尖的利刃扎入女子的脖颈,血,立马就冒了出来。
“我家主子问你话,不长耳朵,还是没长舌头?”
黑衣女子双手扣住般乐的手,试图要扯开,努力半晌,却是徒劳。
她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不再挣扎,眼底闪过绝望。
般乐见她还是不配合,怒火起,松开她的脖颈,右手握成拳,狠狠地一拳打在女子心口。
女子被重拳狠狠砸在地上,一大头血喷出,还带着血块。
般乐眼含冷锋,咬着牙问道:“说不说?”
“我不会说的,成王败寇,杀了我吧。”
般乐狠狠又一拳砸下。
“般乐。”
李堇挥手示意般乐等等。
靠近黑衣女子,李堇端详她片刻,转头问般可。
“她是侍卫还是暗卫?”
般可不屑地道:“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很普通的侍卫而已,远远够不上暗卫。”
般可知道主子对这些不太明白,细细地给李堇科普着。
“我和般乐,都算侍卫。”
“那暗卫是怎么样的?”
般可解释道:“暗卫武力更为高强。一般以身手为主,更善于隐藏,轻功较好。他们不像我们姐弟学的比较杂。”
李堇明白了,侍卫是帮主子办事的,暗卫是保护主子的。
保护……
也就是说……
“般百是暗卫,对吗?”
般可愣了愣,沉吟了一息,还是乖乖答道:“是的。”
“是不是还有个般事?”李堇追问道。
般可纠结得眉头打结,但还是继续乖乖答道:“是的,主子。”
般乐暗道一声幸好,还好主子问的是他姐不是他,嘿嘿。
回头老姐肯定要挨义父训了。
般可愁得想咬舌头。
她是主子的侍卫,她不能骗主子,不能糊弄主子,这是为人下属的原则。
老实一一道来,以主子和姑爷的聪慧,总觉得她和般乐,不对,还有义父和阿战师傅,大家的马甲都捂不住了。
李堇点头表示明白。
“那般事,也是暗卫?”
般可摇头,“不是,般事大哥是……”
“是什么?”
般可微不可查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
李堇没听清。
般可不情不愿地提高声音,“他是侍卫统领啦。”
侍卫统领?
季言安眼睛一沉,李堇眼前一亮。
“所以我有好多侍卫?都是我的人。”
是不是主子的人?
般可想了下,云湖所有的人,都是认主娘娘的。
娘娘没了,他们虽然暂时听命于义父和阿战师傅。
但是本质上来说,他们确实是主子的人。
般可肯定地点头。
李堇瞬间乐开了花。
般可看着李堇开心的样子,情不自禁地,般可也咧开嘴笑了起来。
主子是很开心有他们这些下属吗?
季言安无奈地看着李堇和般可两主从,怎么就乐上了?
“堇娘,这人还在呢?”
顺着季言安的指尖,目光落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身上。
李堇正了正心神,歪着头想了一下。
“应该就是宝月乡君的人,没有别人了。”
下午刚冲突完,晚上这人就来了。
是谁的人,还用想?
“言安,你回去看会儿书早些休息吧,至于这人,般乐,你连夜提到郡城宅子里,审一审。”
这里隔墙有耳,不方便。
郡城那套宅子里,有地窖,把人提下去,嚎成什么样都传不出去。
般乐点头。
一掌将女子劈晕,扛在肩上,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一早,般乐刚回来就被李堇叫了过去。
“说说。”
般乐脸色铁青地道:“宝月那个贱人,竟然让那个贱婢将主子掳走,划破脸,扔到山下破庙里。”
想到那个叫银凤的贱婢,说出的那些话,般乐就脑门气得嗡嗡地。
“乡君,她说,让我划破那贱人,啊……,划破,划破你家主子,主子的脸,把她扔到破,破庙,破庙里,给那些流浪,流浪汉,和,和乞,乞丐,尝尝,尝尝女人的滋味。”
这话把般乐气得够呛。
真是恶毒的女人。
般乐把气撒在银凤身上,把银凤的四肢骨头,一点点捏碎,最后把浑身血污的银凤,扔到了破庙里。
“主子放心,那个叫银凤的,活不到太阳出来。”
骨头都给他捏碎了,不过了剩一口气罢了。
丢到破庙也不过是为了以牙还牙,让银凤临死前受受辱。
就算有人对满身血污的她感兴趣,衣服还没扒干净,人也断气了。
对般乐的处置手法,李堇不置可否。
她并没有同情银凤。
若非她有般可般乐,今日被银凤划破脸扔到那里被人侮辱的,就是她李堇了。
不管在哪里,弱肉强食,都是常态。
她唯一庆幸的是,原主留下的福泽,让她不在食物链的最底端,有了些许自保的底气。
“你回姑爷身边去吧,你跟他说,这事,我自己来处理。他安心进学便是。”
般乐犹豫地看了李堇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处理好?”
般乐摇摇头,他不是不相信主子能处理,他是怕主子太过良善。
“般乐,我不知道你前任主子是不是一个温柔良善的性子,但我,不是。”
上山的路上,般乐愁得直拍脑门。
什么前任主子?
主子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般可此时心中也划过这个疑问,暗暗扫视了李堇很多次。
李堇假装没有察觉。
“般可,今夜,你下山,带个流浪汉回来,嗯,挑个死不足惜的那种,扔到宝月乡君的榻上去。”
“主子,晚上等般乐和姑爷回来我再去,总要留个人在您身边,那边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人?”
李堇点头应下,“那晚上让般乐去办吧,省得脏了你的眼睛。”
窝在躺椅上,李堇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看着窗外摇曳枝条,发着呆。
季言安才中举不久,她才陪她走到郡城,就跟一位乡君结了仇。
未来路还那么远,幕后那人还可能来自宫里。
有那么一瞬间,李堇有些许退却的念头。
去劝劝季言安吧,不让季言安科考了,公爹的仇不报了,不追究当年的真相了。
什么都不管了,就在潭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他们可以安稳地度过一生。
公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也并不希望言安替他报仇的对吧?
去劝劝言安?
脑中那个魔鬼一般的念头,一直在催促李堇。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
她劝了,季言安就会听吗?
跟父亲的仇,跟仕途比起来,她李堇又算什么呢?
今时今日的季言安,毕竟不是前世那个和李堇相处了八年的季首辅。
没有日夜相伴,没有那么多的情分。
对今生的季言安而已,原主并不喜欢他。
李堇则是一厢情愿地喜欢他。
他呢,他对她,是未婚妻?是娘子?
可有,到爱人?
摇摇头,将心口的郁闷和胡思乱想甩开。
不管他对她有几分,反正他是她的季言安,就够了。
只要她在,他就不会有爱上别人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她太了解季言安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舍了她去。
所以,她必须,足够强。
强到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强到,任何人都动不了她这个人。
李堇的目光落在地上般可的影子上。
原主母亲留下的势力,她一定要握到手里。
不管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替原主报仇,哪个理由她都不会放过。
不过区区乡君……
那么,原主的母亲,究竟是什么身份?
此间事了,她一定要见一见,般可般乐的义父。
今日,李堇并没有面上表现得淡定。
我是乡君,是皇亲国戚,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民女。
我是君,你是臣,我打你,你也该受着。
划花她的脸,把她丢到破庙去,让那些流浪汉和乞丐……
李堇贝齿轻张,咬住自己的下唇。
这种低到尘埃里,身不由己,随别人操弄的感觉,简直坏透了。
她不要,绝不要,让自己,落到那般,无助的境地。
原主娘留下的人手,她一定一定,要拿到手里。
李堇抬眸,眼底是坚定。
少了一贯的平淡从容,盛满了争渡的决心。
……
汀兰苑。
林惊风这两日都泡在书楼里,夜深了才回到汀兰苑。
吃完晚膳又一头钻进了书房,不到一更都不舍得回房,更甚者,就直接睡在了书房。
宝月乡君不止一次地抱怨夫君不多陪陪她。
但是,每次都被林惊风冷着脸呵斥。
他跟她说,仕途为重。
他说,妇人之见。
宝月乡君是真心爱慕她的夫君林惊风的,她不想他不开心。
而且,她有些怕他。
林惊风板起脸,真的蛮吓人的。
所以,她也不敢去叫他早点歇息,怕又被呵斥。
至于银凤没回来这事,她也没多想。
只以为银凤办完事回到她夫君身边去办差了。
宝月乡君可不认为,银凤那般身手对付一个小贱人会失手。
早早地,宝月乡君就吹了灯,上床休息了。
般乐在落霞山附近找了一圈,正好看到一个懒汉将一个路过的小娘子捂着嘴拖进去地里。
般乐大喜,不用去找什么死不足惜地流浪汉了,就你了。
上前扣住了懒汉,没搭理千恩万谢的小娘子,般乐将人扛到了汀兰苑。
把守夜的婢女敲晕,般乐直接打懒汉往宝月乡君的榻上一扔。
懒汉本来就是火气大出去找女人,这会儿,软玉温香,直接就扑上去了。
宝月乡君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个人压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只以为是林惊风回房了,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配合着对方。
“夫君,我的好夫君。”
般乐确定懒汉得手了,里面声音大了起来,才转身跑到林惊风的书房外。
般乐没想到的是,书房里,此时,也很精彩。
宝月乡君的夫君正把一个婢女拉到塌上。
般乐暗道一声晦气。
没想到正好碰上这边也忙活上了。
般乐看了看书房,又看了看卧房。
眼看着里面那男人短时间也结束不了。
明早此人肯定跟他家姑爷一样,早起就直接去书楼了。
怕是不会去宝月乡君房里了。
让他亲眼看亲自‘抓’怕是难了。
“现在要咋整?”
想到昨夜从银凤口中审问出来,宝月乡君的毒计。
般乐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
不再管屋里认真耕耘的男人,转身往宝月乡君的房间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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