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星君
第75章 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星君亦不例外
夏侯长渊极其爽快地交出了自己的法则本源，
直至那件类似画轴般的宝物落于林挽影手中时，她仍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连夏侯云曦和孙红缨都是满脸问号，
虽然没有人知道法则本源具体是什么东西，但这名字听上去就知道对于星君而言这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你不会以为这东西对于星君而言很重要吧?”
夏侯长渊神色淡定无比，
似乎法则本源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好。”
林挽影回过神来将这法则本源握在手中，仅片刻后便消失在掌心中。
在拿到法则本源之后，
林挽影似乎也是失去停留在大楚皇朝的心思，转身便要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夏侯长渊并没有进行任何阻拦，
而因为他没有表态，
不管是夏侯云曦还是许澜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就这样让她走了？”
夏侯长渊的做法让许澜都有些猜不透，
暂且不说林挽影带走了什么东西，就她这个态度夏侯长渊居然不管不问？
“你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吗？”
夏侯长渊平静地道：“区区凡人之躯也妄图承受法则本源，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许澜：…….
难怪不闻不问，敢情她在夏侯长渊的眼中早就是死人一个了。
“法则本源是什么？”
孙红缨歪着头询问道：“听上去对于你们星君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则本源是星君的权能也是枷锁。”
夏侯长渊轻声道：“拥有法则本源才能够驱使法则，但这同样也相当于天道施加在我等身上的一层枷锁。”
“啊这.”
孙红缨似懂非懂，
总感觉自己听懂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听懂。
权能？枷锁？
许澜陷入了思考，
他感觉夏侯长渊还隐瞒了许多关于星君的信息。
“既然如此的话，伱轻易将法则本源交出去不会导致出现不可控的结果吗？”
许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的法则本源已经被抢走了。”
夏侯长渊微微一笑，道：“不管出现何种后果，都与我没有关系了。”
许澜：…….
好像说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嫌弃自己的法则本源一样？”
孙红缨满脸不解，继续询问道：“那为什么一开始你把这东西送出去呢？”
“主动送出去是一回事，被人抢走又是一回事。”
夏侯长渊双手一摊，笑道：“星君们虽然掌握了【规则】但同样也要遵守【规则】，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她身上的那股力量是什么？”
这时许澜问出了最大的疑惑，
从刚才林挽影的出手而言她的力量极其古怪，
不仅仅能够无视夏侯长渊的阵法限制，而且还非常强大。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夏侯长渊说她所拥有的力量是连星神都为之忌惮的【禁忌】。
“这个啊”
夏侯长渊陷入了回忆，缓缓道：“大概要追溯到五百年前，一个名为大秦的皇朝横空出世。”
“如你所见，每一个皇朝的背后其实都存在着星君的影子。”
“当时的大秦皇朝有一种叫方士的群体，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掌握了大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最终获得了一种超越星神认知的力量。”
“那种诡异的力量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一个毫无战力的普通人拥有堪比仙人的战力.”
“只不过代价也是极其惨重，使用这种力量的人基本撑不过二十四小时。”
“等等，是我听错了吗？”
孙红缨忍不住打断夏侯长渊的回忆，问道：“据我所知，在人族的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大秦的皇朝。”
“我也没见过。”
夏侯云曦并不是想要质疑自家老祖，而是她确实也没有从任何渠道听说过大秦皇朝的存在。
“你们当然没有听说过。”
夏侯长渊微微一笑，道：“当初四位星神召集了所有的星君让大秦皇朝一夜之间覆灭，甚至还利用各自的法则权能将大秦皇朝的历史从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彻底抹除掉。”
“？”
许澜满脸问号，
这大秦皇朝这么强？
四位星神加上所有的星君联手，这说句不好听的，这种力量灭世千百次都足矣。
“那你们也有点不要脸了。”
孙红缨心直口快，不过好在夏侯长渊也没有生气。
“忘记了告诉你，五百年前那一战作为星君之一的你也在。”
孙红缨：…….
我骂了我自己？
一时之间，孙红缨也沉默了。
“即便拥有这种力量，但也不足以让四位星神以及你们所有星君联手剿灭吧？”
许澜停顿片刻，
他将先前的夏侯长渊将法则本源送出去后的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心中顿时有了一些猜测。
“你们星君乃至星神是被迫参到抹杀大秦皇朝的大战中？”
“嗯，你很聪明。”
夏侯长渊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将规则本源视作为枷锁的缘故。”
直至此时许澜才恍然大悟，难怪夏侯长渊将规则本源送出去时会是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能强迫星神与星君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唯有天道。”
许澜想了想，继续道：“也就是说当初剿灭大秦皇朝是天道的意思？就单纯地因为大秦皇朝掌握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更正一下，是天道管理者。”
夏侯长渊轻笑道：“至于当年大秦皇朝为什么会遭受灭顶之灾，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掌握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而是因为他们妄图取代星君乃至星神。”
众人：.
一时之间，他们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在万族林立的时代中，人族一度排名末尾，但之所以能存活至最后，很大的程度上是与天道管理者的偏爱有关。”
夏侯长渊微微停顿片刻，后道：“而大秦皇朝的所作所为在天道管理者的眼中自然也是一种背叛行为，所以当年集结了四位星神以及所有的星君联合将大秦皇朝从人族的历史中抹除掉。”
“原来如此。”
在之前的谈话中，他从夏侯长远的口中得知在万族林立的时代人族并不算很强种族，
甚至可以说当时的人族等同于万族食物链的最底端。
但却能够存活至最后成为万族大战的最后赢家之一，当时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大概是明白了，
就相当于大家一起参加比赛，其中一方有裁判的帮助，想输都难。
“事实证明当初天理管理者的决策是对的。”
夏侯长渊补充了一句，道：“起码站在它的立场来看，这场战争的发起是正确的。”
“大秦皇朝所掌握的力量，真有那么恐怖？”
许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这种拥有超凡力量世界中，凡人想要并肩仙人太难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确实如此。”
夏侯长渊感叹道：“就如刚才那位林什么来着，算了，名字不重要，她不过区区凡人之躯却能爆发出连七境的修行者都为之颤抖的力量，你觉得不可怕吗？”
“这一点我可以证实，林挽影虽然出身将门之家但她小时候从不修行。”
夏侯云曦的话也是佐证了这一点，
闻言许澜思索数秒后道：“看来当年那场大战过后，你们星君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何止是星君。”
夏侯长渊哈哈一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一战过后四位星神都陷入了沉睡，至今未苏醒。”
许澜：…….
也就是说没有当年那一战，现在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还不好说。
“连同我们众多星君在内在经历此战过后大多数人感染上了一股神秘的不详力量，这种不详力量会不断地对星君的神魂造成磨损。”
提及这里时，
即便是许澜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夏侯长渊的脸庞浮现一抹痛苦的神色，
可想而知当年那一战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起初星君们并没有太在意这种不详，毕竟对于一群长生不死的家伙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警惕的事情。”
“直至有一天某位感染了不详的星君彻底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疯狂中，我们才知道这种力量的恐怖。”
“为了对抗这种涉及神魂的不详，众多星君也是想出了各式各样的办法来抵抗自身磨损，有的人将自身封印，试图通过阵法禁制来慢慢磨灭这股不详，”
“那她这种情况是不是也算是对抗磨损的一种办法？”
这时许澜指了指一旁的孙红缨，
转世重生与魔教的神魂夺舍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前者并不会伤害其他人。
但不管是哪一种办法，恐怕对于自身的神魂的损耗也不是一般的小。
“大概也许吧。”
夏侯长渊微微一笑，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在经历了当年那一战后伴随着星神陷入沉睡，我们星君之间的联系也逐渐地减少。”
时过境迁，
在那场大战之后他也不清楚在孙红缨的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游历诸国的原因，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寻找昔日的故友。
“这种力量既然如此极端，那么为何没有彻底消除？”
<div class="contentadv"> 孙红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而且现在还被一位星君所掌握，难道这不会引起天道管理者的警惕吗？”
思来想去，她还是有诸多不明白，
“不清楚。”
夏侯长渊摇了摇头，道：“当年那一战过后，天道管理者再也没有现身过。”
众人：…….
当初那个大秦皇朝所拥有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林什么来着，她背后的那位星君掌握了【知识】法则。”
夏侯长渊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他掌握了这个世间的一切知识，大概大概也许是在当年一战中他在已将大秦皇朝所拥有那种力量有关的一切知识掌握。”
“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以及他要图谋什么，我也猜不到。”
众人陷入沉默，
夏侯长渊所告知的每一个信息都颠覆了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与此同时林挽影的身影正在急速离开大楚京都，
虽然她不知道夏侯长渊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将法则本源交给她，
但此刻她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之事。
凭借着体内的力量仅在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她便来到了距离京都数百里开外的地方。
这里有着其他人在等待她。
走至一块巨石之下，她将装有法则本源的装置拿了出来。
“把这个带回去给星君大人。”
她的声音落下，
巨石倒映出来的影子缓缓地伸出了一条手臂接过了这个装置。
“你呢？”
暗影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虽然他也不理解为何林挽影能如此轻易得到一位星君的法则本源。
但东西到了，终归是好事。
“我啊.”
林挽影缓缓抬头，望着这片大楚皇朝的苍穹。
“从来到大楚皇朝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自己能活着离开。”
下一刻她的手中出现了一颗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玉石，看着掌心中的这颗玉石林挽影眼眸中涌现了一股疯狂。
“你”
看到她拿出这颗玉石时，影子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夏侯长渊，大楚皇朝”
林挽影嘴角微微扬起，笑道：“我曾承受的一切痛苦皆由他所造成，这笔账总该是要算的啊.”
声音落下，她猛地捏碎了手中的玉石。
紫色的光芒瞬间将其淹没，化作了一道滔天的紫色光柱直冲云霄。
“疯子，全是疯子！”
影子中的那道声音骂骂咧咧，
林挽影这个疯子，为了报复夏侯长渊她竟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将早已准备好的阵法激活。
与此同时在京都皇宫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地面传来了一阵晃动，众人神色微变。
“在她的心中对于星君的恨意就那么大吗？”
夏侯长渊微微闭上眼，片刻后自嘲一笑道：“为了算计我，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老祖，发生什么事了？”
夏侯云曦脸色凝重，
在刚刚那一瞬间，她感应到了在京都之中出现了数道狂暴而强大的气息。
“在京都乃至整个大楚境内的地下，都封印着当初万族之战中一些难以击杀的妖兽。”
夏侯长渊开口道：“按理来说当年设下的封印应该是万世长存不灭，不过由于这家伙之前不知道从哪截取了一缕皇朝气运，导致封印整体出现了松动。”
许澜：……
讲道理，这个锅不会是让自己背吧？
“在这种情况下刚才那个林什么来着，她以自身神魂为代价彻底破坏了封印。”
夏侯长渊也是叹了一口气，道：“真是让人头疼.”
“这”
夏侯云曦一时之间沉默了，
万族之战存活下来的妖兽，这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吗？
“万族之战的时候它们本身就身受重伤，再加上长达几千年的封印，它们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不足巅峰期万分之一。”
夏侯长渊平静地道：“不过由于封印的地点不一样，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好。”
听到这句话后，夏侯云曦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
孙红缨满脸不解，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看夏侯长渊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愿插手的样子。
“这是人治的时代。”
夏侯长渊摇了摇头，道：“在众多封印的妖兽之中有一位比较特殊，它当年伴随着我征战万族但最终五百年前对上大秦皇朝那一战中染上了不详。”
“当时的我并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它身上的不详，所以将其封印起来，如今众多封印松动导致妖兽齐出，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它只会带来更大的破坏与毁灭。”
说完，夏侯长渊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道：“许澜，你与我走上一趟吧，你的父亲大概也许会被关押在那里。”
“好。”
听到这个消息，许澜也是来了精神。
刚才林挽影跑得太快了，
再加上夏侯长渊没有留下她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从对方的口中得知关于自己父亲的消息。
在夏侯长渊等一行人离去后，
长公主夏侯云曦也是第一时间将不同的命令传递到了悬镜司与天策军的手中。
对于悬镜司和天策军而言，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也是让他们颇为头疼，整个京都在短短一瞬间出现了数十头体型庞大的妖兽。
而且根据他们的猜测妖兽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
为了应付此次危机，悬镜司这边所有在京都内的修行者都在半炷香内赶回听从接下来的安排，
就连那些在闭关的老家伙也是不得不出关着手解决此次妖兽之乱。
不过就在此时一名宫女携带了长公主的口谕出现在了悬镜司之中。
“即日起悬镜司所有三境以上的修行者不得留京中，前往各地协助击杀破封而出的妖兽，若有不配合者当可先斩后奏。”
直至这时候悬镜司的人才知道出现妖兽的地方不仅仅只有京都，
“林连峰，你带二十人前往北州。”
“李阳歌，你带领二十人前往连州。”
悬镜司的总指挥使是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伴随着她开口点名不断有人应声领命离去。
最终她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徒儿陈辞身上，开口道：“你对青州应该颇为熟悉，带领二十人前往青州。”
“我”
陈辞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从昨日开始她就一直在打听许澜的消息，
最后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从听雨轩的掌柜那里得知确实有一个容貌俊朗的年轻人与一名双眼蒙着布条的女子出现过，
她才终于确定许澜确实是出现在了京都。
至于许澜为何来京都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她心中颇为担忧。
但没有想到今日却又有妖兽作乱，自己不得不离开京都前往青州执行任务。
“怎么了？”
女子看着自己的徒儿，微微一笑道：“从昨日起你便心神不宁，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
陈辞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嗯，没事自然最好。”
女子点了点头道：“主要考虑到你刚从青州赶回，对那里应该比较熟悉，让你前往青州处理是最好的选择。”
“是。”
陈辞微微低头，心中纵有百般不愿但也不得不领命前往青州。
在夏侯云曦的安排下，
悬镜司内高手尽出前往各地协助镇杀妖兽，而天策军则是留守京都。
至于许澜此时则是跟随着夏侯长渊离开了皇宫，来到了京都城外的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下。
“好强的封印法阵”
许澜来到此处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不同，
除此之外他还感应到了在他们等人脚下的土地深处，正在有着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不断地复苏。
“毕竟它巅峰时期的实力相当于仙人级.”
来到此处后夏侯长渊也难得露出了缅怀的神色，轻声道：“在万族之战的时代我们便认识，我们一起联手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万族天骄，而我却被迫亲手将其封印在此地。”
“在大秦皇朝那一战中若非是它帮我挡下了一击，恐怕被禁忌力量感染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话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孙红缨在一旁想了片刻，才是询问道：“你说过自己是掌握【命运】法则的星君，但为何在阵法一道上造诣却如此之高？”
“在很早之前的时代中，作为从万族之战中存活下来的人我们星君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相反我们会一同印证彼此对于这世间万物的感悟。”
夏侯长渊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是微微一笑道：“但你，不在其中。”
孙红缨：…….
你们是星君，我的前世也是星君，怎么就玩不到一块去！
“我从另外一位星君的手中习得一些关于阵法的感悟，不过即便如此想要封印一头仙人级的妖兽也是极为困难。”
夏侯长渊微微停顿片刻后，继续道：“当初若非是它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甘心让我将其进行封印，结果如何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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