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代价

　　
当女人再次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似乎身体也僵硬了起来，竟然忘记了怎么去开门，男人见到女人如此害怕，就把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吼道：“谁呀？这么晚了。”在说话的同时又准备去把男婴藏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说道：“是我呀，我是菊翠呀，石大哥，我来看看里奇在不在这里。”女人听到这话的声音时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似乎心里的大石头突然落了下来，也从刚才的噩梦中惊醒起来，脸上的紧张瞬间又放松了起来，女人赶忙把门打开了，看到菊翠时连忙将她拉到屋里，然后关好门，里奇看到菊翠来了，也瞬间放松了下来，就像雕像瞬间有了生命一样，于是他开口说道：“菊，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我一会就回去了。”听到这话后，菊翠的脸上瞬间难堪了起来说道：“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也不提前给我说一下，以后再这么晚不回家，那个家你就不要回了。”说这话时嘴巴却忍住了笑容。这时两个孩子也先后的叫了声：“舅娘。”菊翠听到后对着他们也是微微一笑表示很高兴。同时菊翠也看到了床上的黑盒子，很好奇的凑了过去，当看到这个有着一双淡黄色眼睛的小男孩时，情不自禁的也把他抱了起来，笑着对男人说道：“石大哥，神速呀，一天就和嫂嫂又生了一个。”说这话时还不时瞥了一下女人。这时女人也笑着走了过来，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应和着说道：“菊，真会开玩笑，这娃娃是我和你大哥今天从地头回来的路上，在那个老槐树下捡的，当时看这娃娃可怜也就把他带了回来，本来想送人的，里奇说这娃娃不一般，就留了下来。。。。。”女人刚想接着说，里奇打断说道：“本来想送给田富的，结果没送成，现在田富对这事上心了，想把这娃娃带回去，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个6岁的丫头，想要一个儿子，他都已经60多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成功，虽然他的老婆才30出头，他已经不能生育了，他一直想要一个男孩，这个事情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他就想得到，不达目的是不罢休，当初他50多岁的时候看上了老李家20出头的女儿，他女儿正是花季年龄，他女儿已经很不情愿了，老李一家也是相当反对，非常讨厌这个人，但他就是仗着自己有钱和人口局和生产局的领导有关系，如果他不把女儿嫁给他，他就会让生产局的人找一些客观理由增加他们一家的蔬菜和粮食及其他的上缴数量，硬生生的把老李的女儿抢了过来。”男人这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我估计这时生产局和粮食局的人已经知道风声了。”菊翠这时说道：“他们最需要的就是钱嘛，那我们就给他们钱，这样就可以收买了他们的良心。”女人这时一脸愁容的说道：“可是我们哪来那么多钱。这样的话至少两个局都得给个500元，而且还不一定奏效。”里奇听后说道：“这样吧，姐姐你们家出500元，我们家出500元。”女人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里奇，你们家也不容易，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里奇也说道：“我们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将来娃娃有出息了，不要忘了我们就行，另外我们再出一头牛，不然那两个老狐狸不会买账的，好了不说了，另外的一头牛你们再出吧，不然这事很难办成。”男人听到里奇说到这里也把右手轻轻的放在了里奇的肩膀上郑重的说道：“好兄弟，以后有需要哥哥帮忙的就尽管直说，那我们就这办吧，今天晚上就把这事办了，现在还不是很晚。老费跟这两个人熟，我去找他去吧，东西准备好后我们在老费家门口集合吧，我们配合他就好了，让他帮我们表示一下吧，如果直接我们去估计这事很难办成。”“大哥说的有道理，那菊翠我们这就回家吧，帮大哥他们准备一下吧。”说完就和菊翠回去准备钱和牛了。女人和男人也不知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把这个男婴留下来，他又不是他们亲生的，流淌的又不是他们的血液，但看到这个黄眼睛的小生命他们似乎知道该这么做了，他们似乎觉得这样做才是正确的，这样做才能让他们心安里得，不在乎是不是自己亲身的。而且这头牛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一会儿后，里奇和翠菊及夫妇两人出现老费家门口，此时老费家里灯已经灭了，在来的路上男人还专门买了一包软中华，男人敲了好久的门，不知道喊了多少声，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老费，刚见面老石就把烟塞进了老费的衣服口袋里，老费刚要开口，老石就凑到他耳朵跟前轻声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捡了一个男婴，需要你帮我打点一下上面的那两位领导。”老费二话没说也是答应了，只是有些愁容的说道：“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听我的。”老石也立刻点点头答应了。其实这都还顺利，紧接着他们第一个见的是人口局局长，一切还可以，东西都送出去了，局长也同意了，到了见生产局局长时，这局长东西也拿了，老费在他跟前低声下气的说了好多话，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出来对老石说：“他说只要你能在他院子里跪到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他就答应你的要求，”老石听后脸上很平静，但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坚定的看着老费说道：“好。”然后就进大门跪在花岗岩铺的地坪上，然后对他们说道：“里奇啊、菊翠啊还有老费呀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告诉嫂嫂，我在外面有点急事，明天早上回去。”他们三人也没办法，只能回去。在二层卧室局长透过窗户看到老石跪在外面也没有睡觉，拨通了田富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小时，局长卧室的灯还是没熄灭，这时从大门外面来了三个大汉，拿着棍子，径直走老石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又是用棍子打，就像一群人在殴打一个没有还手能力的残疾人一样，老石透过月光只是影影约约的可以看到他们手臂上有一个纹了身的忍字。老石没有还手也没有逃跑，因为他知道逃走意味着什么。打完之后，老石口吐鲜血，浑身都是伤，他已经快跪不起来了，但还是牵强的跪在了花岗岩地坪上。这一切局长都看完之后，然后再熄了灯，似乎在他眼里看了一场现场直播只是这个直播还不够精彩。
此时在现场还有三个闪着红色光的七星瓢虫，但没有人注意到它们，就算注意到也只是认为是萤火虫。通过这几个小家伙，远在城市的最高层的大屏幕上正有人收看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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