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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题字


金顺坊甜水巷,第四家。

杜春澜叩响门环,一个老仆过来开了门,“姑娘是——”注意到她脚边的两盆花,不由多看了两眼。

“哦,老伯,我是来找郑庄郑爷爷的,他在吗?”

“在的,你跟我来。”

老仆将杜春澜带进前厅,上了茶,让她稍坐,他去禀报老爷。

过不久,老仆回来了,“杜姑娘,我们老爷在书房,他让我带你过去。”

“好,劳烦了。”杜春澜提着两盆花跟在老仆后面,走过一段回廊,穿过一个小花园,再过一道月洞门,就到了一座清雅的院落,这里便是郑庄的书房所在。

还未走近,杜春澜就听见里头传来阵阵争执声,不禁一笑,这两个老顽童,真是没有哪一日不斗嘴的,感情却是越吵越好。

“郑爷爷,张爷爷,你们吵什么呢?”

里头的争执声霎时止歇,郑庄和张惟演两人同时看过来。

“还不是这老东西,抱着上次从你那里买去的兰花到我这儿来,明着是让我观赏,还不是炫耀来的——”

看见杜春澜手里提着的两盆开得极好的兰花,郑庄两眼放光,话头戛然而止,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主动将花盆接过来,轻轻放在案桌上,围着痴迷地看了半晌,这才忽然想起来问道:“兰丫头,你这是送给我的?”

杜春澜含笑点头。

郑庄得意地瞥了张惟演一眼,夸张地道:“哎呀!看看这花儿开得多好!比某人那盆可要强出老多去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张惟演边上的那盆春兰,小眼神儿里透着满满的不屑。

那得瑟的样儿,看得张惟演一阵牙疼兼手痒。

他扫了眼杜春澜带来的两盆兰花,艰难地将视线移开,心里默念:嫉妒使我丑陋,要不得,要不得。然而——

“哼,那又如何?再好的花儿到了你手里还不是个命殒的下场,真是糟蹋了那些好花,遇着了你这么个主人。我说你啊,就别再造孽了,这花虽然不会动不会说话,但也是有灵性的,你害了这么多生灵,就不觉得自个儿罪孽深重吗?我要是你啊,绝不会再养花!”

郑庄大怒,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名堂来,因为他词穷了,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

想他郑庄,当年在朝堂上那是舌战群儒不落下风,何等的叱咤风云、舌灿莲花!如今被人这般讥讽,却无法骂回去,真是憋得慌!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看见杜春澜,神色一振,忽然笑了,捋着胡子道:“谁说我只能养死花了?上次我在兰丫头那里买来的那盆芍药,现在还长得好好儿的!你信我拿来给你看看!”

他跑出去抱了芍药进来,那芍药确实依旧开得极好,除了比刚开始要显得憔悴了些之外,状态比起以往那些被他养死的花可要好太多了!

张惟演就是一惊,看稀奇似的围着芍药转了几圈,嘴里喃喃道:“这不应该啊,怎么就被你给养活了?”

郑庄听了胡子都气歪了,“怎么就不应该了?你就盼着我养死它是不是?嘿,你这老东西,看不出来啊,你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养没养死花,你自己清楚,以往那些花儿到了你手上,哪个能活过三天的?啊?你说说看。”

郑庄说不出来,因为张惟演说的都是事实,他爱花,但花不爱他,到了他手里,往往不出三天就会香消玉殒,唉!

明明他伺候得很精心啊,养花的步骤也完全没有出错,结果却不尽人意。

这盆芍药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自己都惊了。

张惟演看他吃瘪的样儿,哼笑一声,“说不出来了吧?所以啊,追根究底,不是你突然会养花了,而是因为这盆芍药本身不俗!兰丫头,我说的不错吧?”

他突然看向杜春澜,目中似有深意。

杜春澜笑道:“我种出来的花当然不俗了。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其实这两盆兰花,有一盆是送给张爷爷你的。”

张惟演愣了下,趁郑庄同样愣神的功夫,冷不丁冲上去抢了一盆花抱在怀里,离得郑庄远远的,生怕再被他抢回去。

郑庄回过神来,看看桌上孤零零的一盆兰花,又看看被张惟演抱在怀里的那盆,“啊”的大叫一声,蛮牛似的冲上去,“还给我!”

抢他花如伤他性命,简直不能忍!

“不给!兰丫头说了有一盆是送给我的!”

两个岁数加起来过百的老人为了一盆花闹得不可开交,从书房跑到外面,又从外面跑进书房,杜春澜叹了口气,出面调解:“不就是一盆花吗?您两位至于闹成这样吗?”

郑庄喘着气没好声道:“兰丫头你别说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这老小子太不地道了!我今儿若不把这盆兰花拿回来,我就跟他没完!”

张惟演也是了解他那个牛一样的倔脾气的,很是头疼,知道若是自己不退一步的话,没准儿真得被他一直缠下去。

他停了下来,“那你说吧,想怎么样?事先声明啊,兰丫头可是说好其中一盆兰花是送给我的,你总不能两盆都占了吧?”

郑庄两手叉腰,“她是说过要送你一盆,但没说是你手里那盆啊,你那盆我看中了,拿来吧。”

张惟演看了看手中的兰花,又看看另一盆,沉思半晌,咬牙做出忍痛割爱的模样,“行,这盆归你!我拿另一盆!你到时候可别又反悔。”

他这般不舍的样子让郑庄看得心里暗爽,乐滋滋地上前将他手里的兰花抱过来。

其实两盆兰花是杜春澜从一株母株上分离出来的,同时种下同时栽进盆里,根本没差。

不过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别人的都是最好的,张惟演抢走那盆兰花的那一刻,它在郑庄的眼中就变得格外稀罕起来,叶子似乎更为挺翘碧绿,花朵更为美丽馨香。

而当把兰花从张惟演手里抢回来时,他简直像打了场胜仗一样,那份满足就不说了。

两人终于消停下来了。

杜春澜拿出一包盐酥花生摆在桌上,又泡上一壶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郑爷爷,张爷爷,喝茶。”

郑庄端起来喝了口,茶味回甘,沁人心脾,“好茶!”

杜春澜暗道,当然是好茶,茶树在她空间里呆了这么久,根叶已完全被灵气浸透,如今基本算得上是灵植了,不仅味道好了数倍,喝下后对人也是大有裨益。

不等他开口,她就借着袖子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两只小儿拳头大小的瓷罐,递过去,“这是孝敬两位爷爷的。”

郑庄将茶叶罐拿过去,宝贝地摩挲两下,打开闻了闻,一股清润微甜的茶香萦绕在鼻尖,深嗅一下,肌骨为之一清,精神都仿佛好些了,“极品啊!就是少了点儿。”

张惟演呵呵一笑,“嫌少?这么极品的茶叶,可不是轻易能得来的,你就知足吧。”

“哼,你一天不跟我抬杠你就不舒坦是吧?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若非将兰丫头当成亲近之人,我是断不会这么抱怨的,那位大老远送了龙团胜雪来,我还不稀得收呢。”

“那位”指的那是当今陛下。

张惟演给他拱了拱手,“是,你厉害,老朽拜服。”

郑庄得意地丢了颗花生进嘴里。

“兰丫头,你这又是送花又是送茶叶的,肯定是有事儿吧?”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您给您送东西了?不过这次我上门拜访,确实有事求郑爷爷。”

“说什么求不求的,有啥事儿,你说。”

“我打算开一家花铺,专门卖花,万事俱备,就差一张牌匾。”

郑庄捋了捋胡子,“所以你是来请我给你写一块牌匾的?”

“嗯,不知郑爷爷愿不愿意?”

张惟演手指虚点着杜春澜,哈哈笑道:“兰丫头,写字的事儿你来找他就对了,别的不说,这老东西一手书法可是好得很,不说登峰造极,起码也是登堂入室。”

郑庄明显被夸得很舒坦,面上却极力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下巴一抬,“兰丫头,来给我磨墨。”

“好嘞!”

郑庄走到书案后,铺好宣纸,压上镇纸,拿起一支两指来粗的狼毫笔,霎时,他整个人气息为之一变,整个人都沉静宁和下来,忽而目露神光,捋起袖子蘸饱了墨水,大笔一挥,行云流水般写下三个大字:映时春。

杜春澜轻声将这三个字念了出来,“好名字!好字!”

张惟演踱步过来,探身一看,眼睛忽然大睁,“老张,你这字,我怎么看着气象大为不同啊,跟以往比起来,更多了一股灵韵,距离那登峰造极之境也不远了吧?”

他书法虽不及郑庄,但也不错,眼力更是不缺,一眼就看出他这副书法大有进步,几乎甩出以往那些作品一个层次。

若说以往他那些字还带着几分匠气的话,那这一幅可谓是得道升仙了。

郑庄睁开眼睛,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顿悟状态中回过神来,目中清澈洞然,整个人都好像得到了一丝升华。

那非同凡俗的气质,那矍铄抖擞的精神,那仙风道骨的面貌,将杜春澜和张惟演两个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而他一开口,什么气质精神,分分钟荡然无存。

“哈哈,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老夫纵横书法界五十年,如今终于摸到那极致的大成境界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杜春澜和张惟演同时有了翻白眼儿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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