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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于事无补


“娘……”夜焚琴刚要再说些什么,便被站在一边的爹爹抢着说道:“是啊,焚琴,虽然我不知道这入梦之法到底用的是什么方子,但重纱既然已经说了无事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了,我们便一起进去吧。”随后,夜依空也不管她的意思,扶着夫人便走了进去。

        “爹,娘……”见此,就算是夜焚琴叫的再怎么诚恳,也是于事无补的。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夜家双生子见此,走到二姐身边,一人一边扶着二姐说道:“二姐,我们相信二姐夫的本事,既然二姐夫都说没事儿了,那定是没事儿了,所以啊,我们就一起进去吧。”说完,双生子便扶着二姐一起进了屋子。

        突然被人架住的夜焚琴一时之间很是迷糊,怎么这老四和老五也是这般的模样?这才多久没见,一个个怎么都成了这副模样了?这,这,这……

        夜依空与李游鸾率先进了屋子,由于光线的缘故,刚一进这屋子的时候,眼前忽的一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顿了一会儿之后,众人才能勉强的睁开眼睛,待到看清的时候,李游鸾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夜闲云,连忙跑了过去,焦急的唤道:“云儿,云儿,云儿,云儿……”可任凭李游鸾如何的呼唤,地上的夜闲云硬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见此,夜依空走了过来,把了一下脉,而后说道:“夫人不必担心,他只是睡着了,无事的。”

        “睡着了?”听到了夫君的话,李游鸾疑惑的蹙着眉看他,再看看地上的云儿,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鼻息,但是他怎么也睡着了?怎么一个是这样,两个也还是这个样子呢?

        见到夫人这幅表情,夜依空将她扶了起来,轻拍她的手背说道:“却是睡着了,想必也是与重纱一般,这两天来没有一丁点儿的休息,因此才会是现在的这幅局面。”

        听到这话,再想到先前在门口倒下的重纱,却是累的睡着了,再看看如今的老六,想来也正如夫君说的那般,这二人都是因为太累而睡着的,最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闲云,转而对一边的老四与老五说道:“老四、老五,你们将老六扶下去,好好的让他休息,记住,一定不要打扰到了他。”

        “是,孩儿明白。”随后夜家两兄弟便走到夜闲云身边,抱起他离开了。

        看着三个孩子离开之后,李游鸾与夜依空看着躺在床上与软榻上的庭儿与洛书,二人的心再次紧张起来了,这,这,这,难道?

        只见李游鸾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了一般,颤颤巍巍的走到庭儿的床边,缓缓坐下后,看着脸色已经苍白到极点的庭儿,眼眶里的泪水滴落了下来:“庭儿,庭儿,庭儿……”连唤了三声庭儿,可床上的夜闲庭硬是没有什么反应。

        听到娘的声音,夜焚琴连忙走了过来,看看娘,再看看床上的大哥,而后探上大哥的脉,这脉象细缓流长,就像流水一般,想来人也没事儿,于是夜焚琴看着娘安慰道:“娘,你不必担心,大哥已经没事儿了。”

        “真的?”今日所经历的事儿已经太多太多了,李游鸾本身的身子就不是很好,又经历这么多的事儿,此刻的李游鸾再也不能经历更多的惊吓了,颤抖的握住焚琴的手,看着她的眸子,又惊恐又担心的问道:“焚琴,你说的都是真的?”

        见到娘亲这般,夜焚琴想到先前娘亲见到的种种情景,也知道娘亲定是被吓怕了,轻拍了娘亲的手,安慰道:“娘,你不用担心,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大哥的确是睡着了,现在大哥已经没事儿了,娘,你放心。”

        再次听到女儿的话,李游鸾才相信这是真的,看了看床上的庭儿,泪水竟不自觉的滴落了下来。忽然,李游鸾想到了洛书,刚要起身去看洛书,便被身边的夜依空拦住了,夜依空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放心,洛书也没事儿,只是因为虚弱睡着了而已,孩子们都没事儿了,一切都好了。”

        闻言,李游鸾再也抑制不住了,这些天所有的压抑都一并的发泄了出来,靠着夜依空便哭了起来,想到这几日一来所经历的事儿,还有整整担心了两日之久的庭儿与洛书,这一切的一切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孩子们都没事儿,都还好好的活着,都没事儿,越想李游鸾的心里就越是难过,哭的也就越是厉害。

        站在一边的夜依空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抖,抱紧了她,不再多说什么了,就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没事儿了,孩子们都没事儿了,自己的心也能稍稍放下了。

        “咳咳。”就在这时,一声极度虚弱的咳嗽声传来。

        李游鸾也制止了哭泣,夜焚琴也掉过头看着那声音的来处,夜依空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孩子,三人都是一副如雕塑般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水,水。”终于,床上的夜闲庭从口中冒出了这句话,虽说因为身子虚弱而声音十分的小,但这声在夜依空、李游鸾、还有夜焚琴的心里看来却是比什么都开心。

        只见夜焚琴慌慌忙忙的走到桌子那儿,倒了一杯姜茶,因为大哥一直没醒来,众人又担心大哥的身子,便一直备着姜茶,好掉着他的气,倒好茶之后,夜焚琴连忙走到大哥身边,将大哥扶起,缓缓地将水喂到他的口中,待到一杯茶喂完之后,夜焚琴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许是一碗姜茶下肚之后,夜闲庭的肚子里也有了一些温度,身子也随之暖和了起来,吃力地睁开眼睛,虽说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但那熟悉的轮廓还是让他轻叫出来了:“娘,爹,妹妹。”

        听到这声,李游鸾哭的更厉害了,倚在夜依空的怀里看着床上的庭儿,握着庭儿的手,轻柔的说道:“娘的好庭儿,娘的好庭儿,娘的好庭儿啊……”

        夕阳已经完全的落下了,星辰与明月悄悄的爬上了屋顶,看着屋内的场景,一个个也是眨着眼睛互相交谈着,说着开心的事儿,说着愉快的事儿。终于,环绕在福府上空整整七天的雾霾已经完全散去了,一切又是先前的模样,星斗月轮,朗朗夜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着迷。

        所谓积德行善得一报,作恶成恶得一恶,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句话说的意思很是明白,但有的人一看便懂,而有的人则用了一辈子的时候都没有看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思,还一个劲儿的在那儿怨天尤人,不思进取,抱怨上天没有给他公平的对决,只等到了临终的时候,想到先前的种种,这才明白了这句话所要言明的内涵。这也就是所谓的一花一叶一世界,一草一叶一菩提,任何皆有定数。

        上阳宫。

        “怎么?影子还没回来吗?”刚下朝的武皇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龙冠,步伐矫健的向内宫走去。

        上官婉儿跟在皇帝身边,接过皇上手上的茶盅,紧跟着皇上的脚步,低头恭敬的答道:“回皇上,还没。”

        “什么?”闻言,武皇“嗖”的一下停了下来,垂眸思索了一番,半侧身再次问道:“狄阁老回来了吗?”

        “回皇上,也还没。”

        “什么?”听到这个,武皇的心中更是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影子没回来,就连怀英都还没回来,难道榷场那儿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想到这个,随后武皇便加快了脚步,大步的向内宫走去。婉儿跟在皇上的身后,不敢怠慢,小碎步紧紧的跟着皇上。

        待到内宫的时候,婉儿为皇上换下了朝服之后,端了一杯茶呈给皇上,轻声道:“皇上,这是方才奴婢新泡的茶。”

        “恩。”只见武皇看都没看,一个人坐在龙案前,眉头紧蹙,一副很是疑惑的样子。

        看到皇上的样子,婉儿的心里也开始嘀咕了,这影子没回来皇上着急是情有可原的,怎么狄阁老没有回来,皇上那么着急,那是为何?难道真的如民间传言的那般,说皇上与内阁的狄阁老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婉儿一个人在那儿瞎想着,丝毫没有察觉皇上正在着手写一封书信:“婉儿。”就在这时,皇上拿起手边写好的一封信说道:“将这封信交给柬之。”

        由于皇上是低着头指着手边的信说话的,因此也就没有看到婉儿现在的状况。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了,还是不见婉儿将手边的信笺拿走,武皇这才疑惑的抬起头瞧了瞧。

        只见婉儿正蹙着眉的低着头,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儿思索着什么,见此,武皇再次叫了声:“婉儿?”

        这一声倒是让婉儿回过神来,忽然见皇上正在看着自己:“咚”的一下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皇上责罚。”

        见着这番动作,倒是让武皇一愣,这丫头是在做什么啊?

        “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朕又没说要罚你,你怎么就自个儿跪下了?”

        “呃?”听到皇上这话,婉儿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的举动,自己也是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此,武皇也不想再问什么,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先起来吧。”

        “是。”听到皇上的话,婉儿慢慢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你去将这封信交给张阁老。”武皇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之前所说的话。

        闻言,婉儿走到龙案前,低着头将信拿了过来,福了福身子道:“是,奴婢这就去。”

        “恩。”武皇依旧批阅奏章,丝毫没有发现婉儿有一丝不一样的地方,就在婉儿要离开的之后,武皇突然叫住了她:“慢着。”

        听到这声,婉儿连忙停止了脚步,退了回来,站在皇上面前,恭敬的低着头。

        武皇停下手中的朱砂笔,抬起头看了看婉儿,定睛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先休息一些时日吧,朕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一会儿到太医院让王太医给你好好的瞧瞧,你可是朕的左右手,你可不能出个什么事儿,明白吗?”说完,武皇再次低头批阅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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