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听到二姐的话
“二姐……”听到二姐的话,夜弃琴走到大哥的面前,只见大哥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眼睛一点儿神儿都没有,见此,夜弃琴的心里更是难过,看着大哥道:“大哥,你要是想哭的话,你就哭出来吧,你这般的表情,大嫂的在天之灵看见了,会难过的。”一边说着,夜弃琴一边擦拭着不住留下来的泪水。
站在那儿的夜闲庭听到妹妹的话,呆呆的低着头看了看妹妹,什么话也没说,转过头继续看着那已经落在土中的水晶棺材。
见到大哥这般的表情,夜焚琴与夜弃琴这两姐妹的心里更是心痛,大哥一向豁达,就算是以前遇到什么事儿也没见到大哥这般,而如今大哥定是伤心到了骨子里了,才会如此的表情。
与夜弃琴一道来的,自然是玉重纱的三哥玉彼苍,只见玉彼苍一脸沉重的走到老四身边,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再看看大哥的表情,玉彼苍的心里很是沉重的问道:“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用看,玉重纱便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玉重纱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站在夜闲庭身边的夜焚琴半步,看着她那般的哭泣,玉重纱的心里很是难过,虽说大嫂没了,自己的心里也是难过,但见她如此的哭泣,玉重纱的心里更是难过:“武媚。”
“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站在他身边的玉彼苍显然是一惊,不敢相信的低声问道:“怎么会与她有关系?真的能确定吗?”
玉重纱早就知道三哥会这么问,想当年武媚登基的时候,三哥还对自己说,这个武媚做皇帝定是不长久了,因此也就不必担心,可没想到事后武媚登基至今,一直稳稳的坐在那龙椅之上:“三哥,我知你不愿相信她是那般的人,毕竟曾经在我们身边的她是那么的活泼,是那么的小家碧玉,实在是无法将如今的她如从前的她相提并论,但三哥,皇宫那个地方不是一个好地方,就算是你在进去前是多么的洁白如霞,在进去后,为了活下来,你也不得不为了生存而转变自己。”
其实玉彼苍又何尝不明白这个到底,只是武媚毕竟是老四的义女,再说了,当年她的父亲与老四也还是有着一些联系的,看着她变成这样,自己这心里也还是不忍的:“老四,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是不相信,只是……玉彼苍的话还没说话,便被玉重纱截断了:“三哥,我知道你是想说,她的父亲与我们的关系很是不浅,总不想一个好友的孩子变成这般,但三哥,今日我便与你说个清楚吧,这次我绝对不会手软,曾经我对她说过,只要她伤了夜家与玉家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轻饶她,她想安安稳稳的做她的皇帝,那是痴人说梦。”
“老四,你……”玉彼苍话还没说话,便看到了玉重纱眼底的狠厉,见此,玉彼苍的心里已经明白了,看来这次老四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等到大嫂入土之后,众人回到了府中,夜闲庭因为连续三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硬是没扛过,刚一进府门便倒了下去。众人将他送回房间之后,安排了得力的人看住他,便跟着爹爹都去了书房,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
一到了书房,众人坐在那儿,没有一个人先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在一边的夜焚琴见此,忍着心中的痛楚,想了一下,说道:“爹,想必您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既然如此,女儿也就不细说什么了,女儿认为,我们接下来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将大哥的儿子给救回来,不能让大哥失了夫人再没了儿子啊,这样的话,大哥会伤心死的。”夜焚琴忍着悲痛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的看着爹爹,一边的玉重纱看着琴儿这般,心中也是百般的不舒服,伸手在她的虎口按摩着,可不能让她因为伤心过度而恶心,那样的话,便是身子再好的人也好养上十天半个月的。
闻言,夜依空想了一下,看着他们,蹙着眉问道:“方才你们说这件事与武皇有关,可是真的?”
见此,夜焚琴刚要说什么,便被身边的玉重纱拦住了,只见玉重纱看着岳父大人说道:“岳父大人,这件事不是与武皇有关,而是这件事就是武皇所为。”
听到这个,夜依空的眉头一皱,看了看玉重纱,问道:“你想怎么做?”
只见玉重纱在听到岳父大人这么说的时候,直直的坐在那儿,腰杆儿挺直,紧握着手里的玉骨,一脸狠厉的说道:“将她从那张椅子上拉下来。”
“什么?”夜依空与玉彼苍,还有夜闲云等人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皆是一惊。
“老四,方才你就说要针对武皇做一些事情的,可没想到你竟然要这么做,你可知这件事的危险性有多大,万一一个不小心,到时候出事儿的可就不止你一人了。”玉彼苍眸子睁大,不敢相信的说道。
见此,玉重纱也不再瞒着什么了,看了看三哥,再看看坐在上位的岳父大人,想了一下说道:“三哥,岳父大人,你们莫急,听我细细说来。”只见玉重纱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自从武皇登基以来,李氏宗人已经死了不知多少人了,在武皇登基伊始,她还算是勤政爱民,做了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儿,而如今武皇专宠张氏两兄弟,甚至武皇想着要将自己的皇位让给自己的侄儿武三思,此事一出更是闹的人怨沸腾。其实早在武皇预谋着要夺取皇位的时候,就已经有李唐的人在暗地里谋划着要将这个女人从皇位上拉下来。这次大哥原本办这个满月宴席的目的之一也是如此……”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庭儿想借着喜宴之际商讨为李唐夺位之事?”玉重纱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夜依空吃惊地看着玉重纱问道。
听到岳父大人这话,玉重纱不解的看了看岳父大人,点头道:“是,大哥此意却是如此。”
“胡闹。”得到肯定,夜依空生气的站了起来,瞪着眸子看着玉重纱,斥责道:“若是早知晓你们的意图,我便不会让你们这么做,你们知不知道武皇为什么能够登基?难道仅凭她一个女子便能坐上那皇位这么久?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岂不是每一个在后宫的女人都可以登基做皇帝了?还有当年武皇登基的时候,除了那些愣头青出来反对武皇登基,你们何曾见过老一辈的李氏宗亲们出来反对武皇的?这里面的事情岂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你们只是先帝将榷场的权力给了闲庭,却不知先帝为何要如此,难道你们认为仅凭你们一人之力就能让皇帝低头?真是胡闹!”
见爹爹如此,夜焚琴与夜弃琴很是吃惊地看着爹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爹爹这般的生气过,夜焚琴与身边的夜弃琴对望了一眼,二人的心中皆是这般的想法。一边的玉重纱与玉彼苍等人也是如此的想法,只见玉重纱看了看岳父大人,实在想不出自己方才那番话是哪儿惹得岳父大人这般的生气了?
夜依空看着这些孩子们皆是一副不解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哎……”
而后就见夜依空坐在位子上,看了看面前的玉重纱与玉彼苍,说道:“我知你的身份,也知你这么做的原因,虽说你并非真的想要那个位子,但是你要是非这么做的话,可要考虑清楚,毕竟这件事不是买卖上的事儿,只用银钱便能买来的。若是你真的想做的话,何不想想另外一种方法,例如借别人的手完成这件事?”
“借别人的手?”玉重纱在听到岳父大人这么说的时候,蹙着眉想了一下。
“恩。”夜依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武皇登基也并非是她想如此,试问有哪一个人放着那好好的清福不享,硬是要在脖子边儿放把刀,整日的提心吊胆。只是当年她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子,再有先帝临终的时候也是在有意无意间的暗示武皇,若是孩儿无能,尽可取而代之。”
“什么?”这下子换成是玉重纱等人震惊了,只见玉重纱看着岳父大人,吃惊地问道:“岳父大人,难道武皇登基是先帝默许的?”
“恩,你们可还记得当年先帝病重,武皇还是武后的时候,先帝一直为武后抬高她的地位,与她并称为天帝天后?”夜依空看着他们问道。
“恩,听岳父大人这么一说,当年之事确实如此。”
听此,夜依空接着说道:“其实先帝的身子自从登基之后便一直不大好,再到后来先帝在生活上更是不加节制,任性而为,致使身子越来越不好,这也就有了之后的武后处理朝政之事,先帝在那个时候便已经看出了武后处理政事的能力,也就放手让她去做。”夜依空回想着当年之事,如今看来,先帝定是有意在培养武后处理政事的能力。
听完岳父大人的话,玉重纱想了一下,说道:“听岳父大人之意,先帝是暗中策划了武皇的登基之事?”
“的确如此,先帝是何等英明之人,他又岂会看不出当年的武后心思,一个女人先是嫁给了他的父亲,如今又嫁给先帝,若不是有些一些非完成不可的心愿,那便是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见此,玉重纱接着问道:“听岳父大人所言,当年一些年长的李氏宗亲们没有出来反对武皇登基,也是先帝的旨意?”
“恩,的确如此。”
窗外的风轻轻地吹着,轻轻地拂过湖面,轻轻地拂过杨柳,轻轻地擦过窗棂,轻轻地回到天上,望着地上的一切,而后轻轻地离开了。
春风扶柳白云儿飞,大地回春小鸟儿乐。盼得春来鸟飞旋,奈何天公不作美,琐事烦心惹人怒,回首相望湖镜里。
朝阳居。
夜闲庭自从水儿安葬之日起,一直昏迷不醒,任凭府上请了再多的大夫,用了再好的药,硬是不见有任何起色,见着他这般,这也急坏了府上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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