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大厅是老板招待客人的正式场所,那里面白天到黑夜都有走秀,每个月底还会有拍卖。”
男人解释道,随后更加亲昵地靠在我身上,笑着说:“235号,很少有人会让我心动,你是第一个。”
我身体另一侧的男人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听语气,感觉他们又在调笑。
我仔细打量了一眼他们的面具,在面具顶端发现了他们的编号,17号和21号。
察觉到我的目光,17号率先开口:“童话镇上除公主外,所有人都要戴面具,仆人的面具编号就是仆人在这里的名字。这里不允许使用手机,”他指了指腰间的传呼机,道,“我们都用这个。”
“我也会有吗?”我问。
17号点了点头,说:“现在就带你去拿,然后去红房子那边安排住宿。”
“红房子?”
“对,”他打开车窗指了指远方的红色高楼,笑着说,“那是城堡,公主专住,里面香喷喷的。”
下车后,通过和他们谈话,我渐渐明白这座岛上的业务。
“公主”,就是和我一样的年轻女孩,白天要排好班去白色高楼也就是“大厅”里走秀,晚上也要排好班去那里参加舞会。
没被排到的人,白天去绿色房子的赌场里当“luckygirl”,站在豪赌的客人身边充当吉祥物,直到午夜赌场打烊,才能回红房子“城堡”里休息。
如果“幸运”地被客人点名,不管当时在做什么工作,都要优先满足客人的要求,晚上也无法回“城堡”里休息,需要跟着客人去白色房子的酒店,或者是紫色房子的“主题套房”……
而仆人,则是为“公主”排班、监视“公主”动向的人。
他们带我绕着主要建筑物走了一圈,告诉我这座岛的大致情况后,笑着说:“235号,老板很满意你,你真幸运,老板点了你的名,就在今晚。”
我用力地掐了掐自己,强迫自己淡定:“我今天生理期。”
21号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随后他们又拿出传呼机用意大利语说了几句话,接着看向我道:“老板说晚上让你看台。”
“什么是看台?”第六感告诉我危机来临,我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们二人却一脸坏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我先去“城堡”205号房间待着。
走进红房子里,我发现所有的房间门上都没有锁,想来是方便晚上检查人数,走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精气息。
到了205房间,21号把我推进去:“在这等老板叫你吧。”
临走前还故意挑逗我道:“你看起来很乖,老板之后,我一定要点你的名。”
我遍体生寒,他们居然也能这样,看来这里地位最低的就是“公主”,其次是“仆人”,地位最高的是司泽,其次是“客人”。
我看了眼房间里四张干干净净带有编号的床铺,又四下打量了几遍,没看到摄像头,心里略微轻松了些。
我坐在编号“235”的床边歇了会后,站起身来到窗边,仔细看着周围。
外面树荫遮挡,鬼影一般的模糊视线,让人根本看不到地上的路线。我敲了敲窗户的玻璃发现并不是普通玻璃,人为很难打碎。
正当我研究如何逃跑时,身后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我扭头看见两个“仆人”扶着一个头部缠着绷带的女孩进来。
他们见到我,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而是公事公办地把女孩丢在床上,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女孩半闭着眼,嘴里还在痛苦的低吟。
我见仆人离开,忙走上前蹲在她床前,看了眼她的编号,问:“230号,你还好吗?”
她翻了翻眼皮看了我一眼,问:“你是谁?”
我看了眼她旁边的床位道:“我是235号。”
女孩原本满是混沌的眼里顿时清明,接着满是惊恐,摆着手推开我道:“不是我的错啊,对不起,姐姐,如果不是你来,客人会把我折磨死的……姐姐,你不要来找我偿命,我对不起你,我真的……”
我惊骇不已,瘫坐在地上。看来原来的235号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不久之前死的。
等我平复好心情,她也清醒许多,看着我哽咽许久,才说:“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我摇了摇头,组织着语言问:“之前的235号,是,被客人杀掉的?”
女孩咬了咬唇,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最后崩溃地哭着说:“都怪我惹客人生气,客人要带我去紫色房子里的特殊套房,我我太害怕了,235号姐姐比我漂亮,我就联系她过来帮我求情。”
“客人他,他就要姐姐替我去,我不知道他居然会把姐姐折磨死……”
女孩的话说的断断续续,逻辑混乱,我大概也明白了,面前的人为了自保,推出原先的235号替她受罪。
看来在紫色房子的特殊套房里,随意凌虐女孩是司空见惯的事,每个女孩都害怕被带到那去。
“别哭了。”她的自私让我对她提不起一丝同情,哭哭啼啼的样子甚至让我感到有些厌烦。
我坐回自己的床上,问:“你多大,怎么来岛上的?”
女孩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颤颤巍巍地回答:“十九,我是孤儿,被人骗过来的,他们说来这能挣大钱。”
孤儿,社会边缘型人员,无依无靠,无人牵挂,长相漂亮,确实容易被盯上。
我看了眼她额头上的伤,问:“这是客人打的?”
“嗯,”她的眼泪顺着耳廓流成了一条线,“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如果留疤,我,我就真的没有机会出去了。”
“还有机会出去?”我有些吃惊,难道司泽的话是真的?
230号点了点头,说:“如果运气好被好客人看上,是可以被买走的。”
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司泽果然还是在骗人。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到二十五岁,参加拍卖。”
我张大了嘴,好半天才缓过神,问:“拍卖自己?”
女孩点了点头,说:“童话镇上二十五岁以上的公主都要被拍卖,一般都会有客人买,因为能活到二十五的公主很少,个个都是能忍会说话的狠角色。如果没有客人买……”
她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一样,浑身瑟缩了几下。
“如果没有,就会被丢在海里。”她又哭了,“所以如果我留疤,我就拍卖不出去,会被丢在海里。”
我伸出手安抚着她,思考了片刻安慰道:“不会留疤的,而且你离二十五岁还有六年,说不定,六年之内就有人把你带走了。”
她却哭的更厉害:“不留疤我还不一定活到二十五岁,现在……呜……原来的235姐姐也才二十三岁。”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童话镇,分明是极恶岛。在这里那些所谓的客人,藏在面具之下,释放着赌徒的罪恶,浪子的多情,残暴者的变态。
无辜的女孩被叫做“公主”,童话里高高在上的角色,现实里却谁都比不上。她们身世或孤苦,或无依,但大部分都短命,断命在这群暴徒手里。
我握了握手,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愤怒,可一想到自己的命运,我又无奈地低下了头。
我本身就只是一颗棋子,什么也做不到。
利用我拍的视频,也只能作为韩如君要挟司泽的筹码而已,他们用完就删了,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揭发这些罪行。
我叹了口气,内心开始筹划自己应该如何自尽。
我不要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没有希望的生活,我会疯的。
“你知不知道看台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那两个仆人的话,转过头问向眼睛已经哭肿的230号。
她有些吃惊地转过头问:“有谁要你去看台吗?”
我点点头,如实说:“是size,你知道吗,就是……”
“知道,他是这的老板。”
女孩眼里透露着恐惧,接着抬高了音量问:“他让你去看台?”
我舔了舔唇说道:“是这样。”
女孩垂下眼眸,情绪低落地说:“看台,就是作为旁观者看客人和公主……在一旁起,起……”
女孩犹豫再三,还是把那些不堪的话说了出来:“起助兴作用。”
我咬紧了下唇,内心深处只觉得恶心至极,险些干呕出来。
“对了,你、你还要跪着,在,在合适的时候发出一些……声音。”
女孩忽然抓住我的手,说:“不然,不然你会被打的,那样,很痛,很痛。”
她说话的状态又变成了刚进门时的情况,我反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内心大概猜到她之前受过这种刺激,精神状态已经在崩溃边缘。
我内心苍凉不已。
司楠,你在看到这段录像时会为我担心吗?还是也觉得恶心,干脆跳过?
我去了趟卫生间换了下生理用品,其他的时间就坐在床边陪着230号,两人也没怎么说话,各自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孤独世界里。
中午和傍晚,我们吃了仆人送来的餐,等到夜幕降临,我的传呼机忽然发出声音:
“235号公主,二十分钟内到酒店1021号套房。重复一遍,235号公主,二十分钟内到酒店1021号套房。收到回答。”
我抖着手举起传呼机,压住哭腔开了口:“235号,收到。”
我站起身,看到230号满眼同情地看着我,我低下了头,避开她那伤人的目光,尽力步调正常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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