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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难以理解的心思


"还是像以前一样,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之前就有询问过蔺苛梦境内容,每次蔺苛都摇摇头,陈医师打心里认定,这次也是训话未果,只是随口一问。

        蔺苛这次罕见摇头。

        “我梦见我从很高的山崖坠落。”

        “因何事?”

        记不得。蔺苛含糊过去。

        被追及悬崖一事,在事情还未水落实出之前,还是不要提及。

        陈医师走到蔺苛身后查看后脑部,又拿出细银针位。表情认真而专注。

        蔺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以便陈医师施针。

        头疼一事,伴随着蔺苛整整有六年之久,听养父讲起,那时阿父从山上打猎归来,归家途经河边时,看见远处有个少年,当时血染红了少年素衣,一动不动地趴在一根双手都怀不来的大枯木树干上,随着河流流向,漂浮。

        醒过来时,看见一位满脸胡髯,穿着褐色布衣,脚上穿着由麻葛等制成的草鞋,正端着碗看着自己。

        少年双手颤巍巍撑着,虚弱地想要爬起,嘶~扯到背部伤口。少年体力不支,踉跄了一下。包住伤口的绷带,很快渗出血色。

        胡髯汗看见少年伤口崩之即,连忙上前制止。

        “小子,你快躺下。”

        “伤的这么重,你就不要动了。”

        “这是哪里?”

        少年按压着头上一圈圈被捆绑的布条。

        疼。一回忆,头就剧烈疼痛。像是麻痹了大脑,难以思考。

        我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什么都想不起来?

        胡髯汗看着这倔强少年,疼着包住自己的头,身体蜷来呈虾仁状。

        “把药喝了。”胡髯汗端着药,放在少年面前。瓷碗盛满褐绿色药,闻起来及其苦涩。上面泛着丝丝剁碎药草。

        后来之事,也就知道了,胡髯汗认了蔺苛为干儿子。

        胡髯汗是位退隐江湖,打猎为生的猎户。阿父从不在蔺苛面前提起自身往事,每次提及都是眼神闪烁,好在,猎户是实打实地把蔺苛当儿子,教授蔺苛武功。

        当年醒来自己失去了所有记忆,但身体肌肉记忆还在,对生活自理、练功,上手的很快。

        至于为什么会取名为蔺苛,阿父曾经讲过,在捡拾自己时,发现脖子有个碧玉,玉身绿油油,呈铜钱状,光泽透光,上面刻着小小一个蔺字。

        阿父为自己取名为蔺苛,就是希望蔺苛,苛责言己,对自己要严格约束,自立自强。

        “这个玉,你还真的随身带着。”陈医师打量到蔺苛手上抚摸着的玉。

        “是你阿父送你的吧。”

        “唉,我要是早年不是那么追求医术,早日成家,估计我也儿孙满堂了。”陈医师叹气。

        “现在就不是孤寡老人一个。“

        “臭小子,你可不要学我。”

        “不要总是冷冰冰的,总是沉迷练功。”

        蔺苛攥紧手上的玉,好似在想着什么。陈医师就在一边叨叨地在念叨。

        外面传来步伐轻盈地脚步声。

        扣扣——

        推门而入的正是苏媚。

        “陈医师。”苏媚先是甜甜地叫人,后面跟着四喜。

        四喜还未进门,先是小心翼翼在门缝与苏媚间探头,瞄了瞄屋内。

        屋内靠里盛放着四列架子,架上摆放畚箕,屋中摆放着一张红褐色桌子,上面有一个布袋,布袋放着一列细如牛毛的针灸。旁边还放着一个正在燃烧的燃灯。

        “好了。”陈医师拔下最后一根针灸,在燃灯消毒。

        “后面的肿块有消退迹象,相信待你完全消退后,你就不会头疼了。”陈医师边消毒边讲道。

        “你,过来。”

        我——四喜指着自己满脸诧异,很是惊讶陈医师在叫唤自己。

        啧啧。“是不是使唤不了你?”陈医师眉头紧皱,不悦。

        “使得,使得。”四喜狗腿子般咧嘴笑应答。

        苏媚自进来后打招呼后,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蔺苛身后。先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蔺苛的后脑勺,仿佛要盯出花来了。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

        一声雷轰声响彻云霄,雷鸣声轰隆隆,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光束照耀。

        啊——苏媚被这突然的雷声吓了一跳。本能地寻找依靠。

        四喜两师徒也被这道突如其来地巨响惊到,一同望向窗外天空。暗叹雨势凶猛。

        却不知,此时错过身旁暧昧一幕。

        外面一片暴雨过境,里面悄然暗生暧昧。咳咳`蔺苛不自在地推开苏媚。

        苏媚也察觉氛围尴尬,不自觉后退一小步,远离蔺苛。

        脸色由受惊苍白转向红润,十几年的大家闺秀教养,被雷吓到,就往男人怀里钻,实在有辱矜持。苏媚尴尬症都犯了。

        要是让爹爹看见,准会心生怒意,一副家里的娇养的大白菜被拱了样子。

        或许这就是当处在老丈人身份,都会看谁不爽的原因。

        而后又开始后知后觉。

        什么嘛?有那么嫌弃我吗?苏媚又有点伤自尊的想到。

        有时候女孩在面对心上人的心境就很奇怪,就好像六月天,说变就变。关注点总是那么奇奇怪怪。思维发散,跳跃让人无法理解。

        “今晚你们就在医馆留宿吧。”不知从何冒出的掌柜出声邀请道。

        医馆处在烽林集市西市区域,两层高度。穿过医馆店面,往里走,就会看到条“回”型走廊。

        中间种植都是些药草植物,像是利尿消肿的车前草,补益脾肺的石斛、活血祛瘀得半枝莲等等。

        苏媚经过走廊就有注意到种植的不是简单的观赏花卉,而是有药用价值的药草。

        剔除放置专门存储草药的药房,在用住所后,刚好还有两间客厢房闲置。

        “姐姐,你是这间房。”四喜带领苏媚等人,来到房门前。

        两间客房以一墙相隔。门身以红漆相切,推开房门,是间不大的客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张狭长而较矮的床形坐具,一套四仙桌,比一人住宿的客栈会小点,就暂时安置来看还是可以的。

        苏媚打开门窗,正对门的是间一样高的屋子,上面有规律铺满层层红色瓦片,屋顶设计“人”字状,滴滴答答的雨水随着斜势,排落地面,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很好的排水作用。

        从高处向低望,楼下开的是间卖布匹的铺子,因为下雨,现在早已关上店门。

        苏媚只是好奇窗外的的风景,既然已经看过,就把窗户顺手关上,以免雨水飘进来。

        就算不用亲自走过去,苏媚猜测:蔺哥哥的厢房摆设估计也跟这边一样。便歇了往外走出房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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