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舆论战开始
黄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她震惊得无以复加,魔教竟然中伤她是妖女!妖女是什么意思!往小了说是生性轻浮,祸害男人!往大了说是心狠手辣,祸国殃民!
太过份了,竟说她是妖女!
黄梨气愤不已,白玉堂拉着她坐到了靠在墙边的一根长条凳上,劝她不要生气,他就是怕她生气才一直瞒着她。
韩彰则趁机问欧阳蝶那家人住在封丘的哪条街上,他们好去拜访。欧阳蝶说他已写信让黄峤这两天进京一趟,快得话三、五天就会到。正说着,听到黄梨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二人诧异地抬眼看去。
黄梨正和白玉堂说话,她捧住自己的脸,羞得满面通红:“他们这么编排我,说我是妖女,那是不是说明我长得挺好看的。”
在她的认知里,妖女等同美女,甚至比美女多了几分自在和魅惑之姿,让她选的话,她不排斥当妖女。
白玉堂皱眉道:“你在意这个?”
黄梨羞答答地看着他,不断点头。是个姑娘都喜欢被别人夸赞长得好看,她也不例外。
“我还担心你生气难过,一直在想怎么温和地告诉你这件事。”白玉堂面庞发烧,一手遮住额头,笑意却在他英俊的脸上慢慢绽放。
两小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了欧阳蝶和韩彰的耳中,二人对望一眼,同时笑着摇了摇头。
“你也别太焦心了,给你找个身份,你在外面就有了根本,以后大家都谨慎点,魔教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韩彰安慰黄梨一句,然后又对欧阳蝶说这次流言传得都算慢的了,去年那首诗传得才快。
黄梨听他说完话才说她一点都不焦心。这算什么了,又没人身攻击,还传得那么慢,未来的网爆那才叫厉害。
“你不焦心?你不怕流言伤害到你吗?”
韩彰很诧异,是个女子都在意自己的名声,难道世外桃源的人真那么超凡脱俗?
“不是,你还没明白这条流言的危害!”他急忙向她阐述事实,欧阳蝶也跟着一起说了他的看法。
黄梨听了半天,总算明白大家在担心什么了,这时候流言对于一个人的影响跟未来有异曲同工之处却也有显著不同的地方。
在未来,一个流言产生会催生一批盲目跟风、带了自身情绪或则有其他目的的声讨大军,他们网络声讨,围追堵截,电话骚扰,甚至一些激进份子会暗中伤害被造谣者。
这时候也是一样,但又因法律和监督的不健全,致使这时候的伤害会更加明目张胆。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时候皇权至上,“为息民怨,斩杀妖女”,不过就是皇权制度下一句话的事。
想想还真讽刺,人的生命递不过别人的一句话!
黄梨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命如草芥”,她甚至有种透不过气的压迫之感。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白玉堂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对她说了这句话,他的鼓励和支持非常及时,黄梨感激地看着他,也握住了他的手。
堂姐黄朵朵说过,害怕是最没用的情绪,遇到难题了,深吸气,面对他,解决他。
黄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你们想的办法就是帮我找户人家,给我的来历造个假。”她这时候也不再防备欧阳蝶了,既然展昭信任他,那她也选择相信这个干巴巴、黑黢黢,说话会漏风的中老年——朋友。
“不然呢?”
韩彰反问一句,他的意思是流言已经在传播了,他们总得想个应对的法子,不然这条流言怎么破。
“为什么非要去破这条流言!”
黄梨觉得他在这事上陷进了思维定势,目前要想解决流言,得从这个思维定势中跳脱出来,这就跟未来的娱乐公司一样,旗下艺人被人陷害,娱乐公司就得危机公关。
下下策是解释和强辩,流言说是妖女,就解释说不是妖女,是魔教中伤,谁信!中等策略是直接晒出证据,像韩彰主张的帮她寻个根就算中等策略,至少上上之策嘛……当然是换个打击对象!
“二哥,就像你说的,流言已经在传播了,阻止是阻止不了的,所以没必要去阻止。”
黄梨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过魔教倒提醒我了,个人之力怎么对抗得了一个势力早已深植到整个天下的魔教,所以我们得借力。”
欧阳蝶本以为这姑娘要说出什么惊天之计,没想到和展昭想得一样,就是想引起朝廷重视,由朝廷大力铲除魔教。他道:“展大人从通州回来就向朝廷凑报过了。”
“结果呢!”
欧阳蝶摇头叹息,说了朝廷的难处。
黄梨走到圆桌前,右手支在桌上,俯视着坐在圆桌对面的两个男人:“展大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魔教一直潜藏在暗处,这几个月才露了一点点苗头,朝廷觉得魔教还未动摇国本。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将魔教的恶行大白于天下,坐实他们魔教的身份,第一场仗就让他们翻不了身!”
就在四人秘议之时,蒋平孤零零地坐在问讯室里,他这时已翻到了花冲的案卷,边看边骂人,最后一张是从慎二小姐脸上拓印下来的手印,是一个男人的右手印,他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案卷。
第二日天还未亮,蒋平就戴上了温言的□□,他现在不再是将平,而是洛阳颍昌人士温言,他今年四十有三,到京城生活已有十五个年头了。
他坐上了马车,闭目养神。
行了大半个时辰,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停住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跳上了马车,温言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二人不仅脸一样,连穿着打扮都是一模一样的。
刚跳上车的温言将手中新买的二十个笼饼(类似馒头)、十斤精肉、十斤肥肉一起递给他,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支黄杨木梳递给他:“这是给娘子的。”
最先的温言一句话也没说,接过木梳、竹篮和二十斤肉就跳下了马车。他们换人的速度非常快,没人知道在这条僻静的小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当怀揣木梳,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提着二十斤肉的温言拐上大街时,他已焕然一新了。
温言一如既往,买了吃食就回了河西巷,几家纸扎铺也相继开了店门,他没与人打招呼,也没人同他问好。温言性格木讷寡言,与邻里之间也从无来往。
他走到最未一家店铺前,两个伙计正在店外,他们搭了梯子想取廊下灯笼,一个扶住梯子,一个则爬到了梯子上。
“主家回来了。”
啊良是个多话的青年,每次必然是他先招呼来人。温言向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抬头对爬到梯子上的那个伙计道:“啊旺,下来,吃了再做。”温言虽寡言,但对伙计一向不错。
那叫啊旺的伙计取下一只灯笼,应了一声就从梯子上下来了。温言将竹篮和二十斤肉递给啊良,叫他拿到厨房去,又叫啊旺先将梯子移开,别挡在门头,挡在门头就是挡财,暂时不用的东西一定要从门头移开。
他看着啊旺移开梯子,这才跨进了店铺。外间是摆放扇子的店面,各种扇子井然有序地摆放着,里间则是两间雅室,专供尊贵的客人挑选扇子,再往里就是他们住的后院了,后院除了他们住的三间房,还有一间作坊,另外两个伙计啊寿和啊禄会做扇子,是他特意从外面聘来的。
此时院子里已摆好了桌子,啊寿和啊禄捧了罐和一些碗出来,看到他后皆停下脚步,恭谨地唤了一声“主家”,然后才将罐和碗放到了桌上。
“官人回来啦。”
他的妻子项氏这时也端了菜出来:“妾身摘了一片荷叶,熬了荷叶粥,虽已入秋,但暑气未除,还是多食荷叶得好。”
她的嗓音有些粗,不怎么好听。
她放下两盘菜,让啊禄把剩下的菜端出来,又唠叨的说:“今天就把缸里的叶子全摘了,免得败了,鱼也养大了,今天中午杀两尾来吃。”院中有几个大土缸,项氏养了荷花和鲤鱼,此时荷花虽败,但叶子仍然肥硕,缸中的鲤鱼也长势喜人。
一日很快就过去了,平平常常的一天,来了几个客人,卖了几把折扇,好在他家上代经商,柜里的家伙事都难不到他。到了晚间,灯笼又重新挂在了门廊下……
温言侧身躺在床上,瞅着自己的“妻子”,见她在床前忙碌,又是倒水,又是擦地,很是辛劳。想着世间女子真的很不容易,一天劳作后还要伺候公婆,伺候夫君,稍不如意还会被夫家挑剔、打骂。
若今后他成亲,他一定会善待妻子。
正想着,灯火突然熄灭了,房间一下暗了下来,紧跟着床铺微微一沉,项氏躺在了他的身边。温言张了张嘴,想同她说说话,问问她是男是女,是开封府的谁。
“暗网的人非常谨慎,大有可能会暗中监视。蒋四爷,多余的话别说,切记切记。”
黑判官的话适时在脑中响了起来,温言乖乖地闭了嘴,想着问了又如何,开封府上万人,他才认识几个,旁边的这个大有可能是男人装扮的!
和一个男人装夫妻,想想都别扭。
他又瞅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黑暗中只能看见她的轮廓,她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到了他的耳畔。
还真是寂寞呀!
温言平躺着睡,直愣愣地看着黑漆漆的房顶,他突然很想淳于娟,不知他们这次的任务危不危险,她安不安全……不过,有展昭在,他一定会护卫她平安的。
该死的展昭,怎么哪哪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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