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北宋京飘
“他竟然一口就道出了我的来历,他说我武功不错,帮人当走狗实属屈材。他给了我一袋金子,让我帮他做事……”
温言如倒豆子般说了他们搭建暗网的事,他说最开始的两年送消息来的人少,消息也大多是一些市井之事,那时候的消息还藏在某处,每次都是他去取。后来就有了江湖门派和官府的一些消息,送消息的人也固定下来。这时候的消息涉及一些隐秘了,如果再藏在外面就不安全了,他才开了这家折扇店,改用对暗号的形式传递消息,他又说了他们传递消息的方法。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项氏,他说项氏是个可怜的女人,和她原来的丈夫来到京城,但她丈夫染了病,没多久就死了。她没钱安葬,在东水门便桥那边卖身葬夫,因过了如花似玉的年龄,又生过娃娃,长相普通,嘴也笨,说不来讨喜的话,卖了十天都没把自己卖出去。
他满脸是血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了一点点笑容,“还好是寒冬腊月天,不然她官人都烂了。”
他说他那天忙得要死,送消息,购货,聘人,忙到快黄昏了才往回走,走到桥边就听到有奚落嘲笑的声音,他本不是多事的人,但那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往笑声处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雪地里,打着颤,发着抖,她面前躺着一个死人,死人旁边挂了一白幡子,白幡子上写着“卖身葬夫”四个大字。他一下想到了自身,他刚来京城那会儿也特别不容易……
“我给了她钱,但不是买她,大概是对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伸了一次援助之手吧。她问我是谁,我向她晃了晃我买的货,我说我是卖扇子的,没想到隔了几天她就寻了过来,那时候店里也需要人,就让她留了下来,让她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说到他和项氏的事就有些啰嗦了,展昭向其他三人使使眼色,准备离开。他才刚提脚,温言就叫住了他,展昭奇怪他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不禁又停住脚步,见他的眼窝里盈满泪水,使人一看见他就觉得他特别凄凉。
“展大侠,他没逼我!从来都没有逼过我!是我自己太想赚钱,太想出人头地了。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来到京城,都想在京城生根,都想借着这片繁华之地出人头地,这些人就像同时被关在一间漆黑的房子里,时间久了,他们就变得不像人了,更像行尸走肉,更像地狱里仰望人间的鬼,只要有一点点光透进来……不用太多,只要一点点……”
温言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别过脸,哽咽难言。
展昭心中也闷闷地,但他并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朝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就和公孙策、欧阳蝶和朱春三人走了。
刚一出来,公孙策就道:“他说普通消息是每月初一、十五各传递一次,现在是八月三十的凌晨,再过一个晚上就是九月初一,我们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展昭问:“公孙先生可有主意了?”
“找人假扮温言,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凌晨时分,欧阳蝶领着几个人进了开封府大牢。
展昭依然在问讯房里,他和公孙策在看桌上其他的案卷,这时听到了女子说话的声音,禁不住抬头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当他看到走进的三人中就有两个是他不想见的人,两条英挺的眉毛不自禁地皱了一下。
“展家弟弟,这是干什么呀!”
薛宝娘蹙着一双秀眉,一进问讯室就看到了他,不满的情绪瞬间攀到了顶点。领他们进来的欧阳蝶再次向她解释:“不是抓人,是请余奎先生过来帮个忙。”
薛宝娘一听这话,眉毛向上一挑,转头就质问这黑炭似的判官:“请人帮忙有半夜请的么!”
“大嫂,展兄既然在这儿,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
第三个走进来的是涉地鼠韩彰,他回身向门外招了一下手,就见一个肥胖的男人垂眉耷眼的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他颇为不安,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他的大肚子上,眼神也规矩得很。“展大侠,不知找在下何事?”他走到长桌前,朝桌后的大官拱了一下手。
展昭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那张人皮m具,然后才走到余奎面前,“是想请你帮我们做几张人皮m具,天亮前就要,如果来不及的话做一张也行。”说着,将手中的人皮m具递给他。
单是易容的话开封府也有人会,只是那几个会易容的手艺都不怎么好,更不会做人皮m具。
对方既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那他们这边就得将事情做到极致,如果有一张毫无破绽的人皮,成功的机会也会提升很多。他和何天龙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陷空岛的人,他想到百变鬼余奎,何天龙则想到了蒋平被关虎牢时,陷空岛的人为救出燕平,曾经调包过秦方和周能,当时他们用的就是人皮m具。
余奎赶忙接过,只见他将双手伸进套中,撑开面具,面具上栩栩如生的五官立即舒展开来,他一见就两眼放光,又赶忙走到火光处,借着火光查看人皮是否完整、通透,还有人皮上头发的接缝处是否自然和贴服。
看完后,他“嗬”的惊叹一声,这张皮实属上佳之品,就像真的是从人脸上揭下来的一样,他激动得很,走到韩彰面前就说:“二爷,这张人皮若放黑市上卖,少说两百两……”
韩彰更加激动了,激动得连连干咳,提醒他别再说下去了。
余奎随即明悟过来,哈哈地干笑了两声就将人皮m具还给了展昭,并说他不会做。
展昭听后,诧异得很:“你不是号称‘百变鬼’么!”他又看向韩彰:“你们当时为救蒋兄还掉包了我们两个人,用的不就是人皮m具么。”
韩彰笑着回了一句,他说那是丐帮的人做的。
余奎接着解释:“展大侠,是这样的,易容术也分了很多流派,我们这一派在易容里称为‘修容’,也有叫我们‘画皮’的,就是靠在脸上作画和外在的一些东西改变人的容貌。会做人皮,面具的我们称之为‘贴面’,就是在脸上贴上一层皮,他那一派就复杂多了,得塑头骨,熬面胶,一张皮有时候得做好几天。”
他继续说两派易容的区别,他说“贴面”派比“画皮”派值钱,经常是一皮难求,正因为值钱,他们那一派的基本不收外人,都是自家人传自家人。“画皮”虽说技艺比不上“贴面”,却简单易学,也更方便和快捷,所以倒是“画皮”派弟子众多。
他又说短时间易容成旁人,都是找人“画皮”,他来易容的话,可画得跟旁人有九成像,若再加上好的模仿,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展昭和公孙策等人当即决定由他来帮府里的人易容,并告诉他,他只有一个半时辰,一共要画六张皮。
第一步是挑选身形相近的人,朱春带了宇字班剩下的十来个校尉还有一些武功不差的捕快过来,余奎从中挑选了四个人冒充伙计。朱春的身高和温言差不多,虽说瘦了点,但可以在衣服里填东西,就由他扮温言,至于项氏人选则定了淳于娟。
淳于燕一听就急了,当即挡在淳于娟身前:“不行不行!我妹妹还没嫁人,怎么能和朱大人扮夫妻,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行!这不行!”他坐到余奎面前:“我来扮项氏!”
余奎道:“你虽和你妹妹是双胞胎,但你身高高了,骨架也大了。”
“那在校尉营中找!校尉营不行就在捕快里找,总能找到身形一样的吧!”
“现在不是没时间了么。”余奎又说若没特定易容对象,男可易容成女,但有特定对象就要难上很多,首先就是骨架,女子骨架偏小,仔细看很容易看出破绽,项氏最好还是由女子来扮。
淳于燕还要反驳,淳于娟却道:“哥!我既入了校尉营就不再是一个姑娘了,我是校尉,不管是扮夫妻,还是扮什么,有任务我就去做!天亮就是三十,明日就是初一,如果一切顺利我和朱大人只用扮一天的夫妻!”随即昂起头,对朱春道:“朱大人,我能行。”
“妹妹!”
淳于燕指着妹妹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沉寂半晌,最终无力地放了下来,颓然地走到了角落里。
淳于娟不自禁地跟着兄长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她兄长刚刚坐的凳子上,对余奎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画!”
这时,朱春向她道:“淳于姑娘,我比你年长许多,你就当我是你家族长。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呼噜,也不翻身,只要很小一块地就能睡着。”他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优点,淳于娟一下轻松不少。
易容之事敲定,展昭也同样轻松了不少,觑见韩彰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颇为无奈,只得走了过去。“韩兄,我听卫清说你找了我几次,不知有何要事。”
韩彰也不隐瞒,直接道:“我找展兄主要有两件事情,”说到这儿,他先向展昭长揖一礼:“展兄,那日我五弟也是无心之言,我代他向你陪罪,莫要因这些闲事生了别离之心。”
“韩兄都说了是意气之言,也就过去了。”
“好,展兄不愧为爽快人!”韩彰赞了他一声,然后拉着他走到一旁,他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他才压低了声音说:“第二件事是关于黄姑娘的。”
原来那晚展昭负气走后,柯茂文就追了出去,韩彰则和白玉堂大吵了一架,最后白玉堂也气走了,他们剩下的四个人商议了很久……
“我们想给黄姑娘在京城落个户,找户人家认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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