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月间少年郎
外面的今菱正候着呢,看见司懿月的身影出来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急忙拉马车迎上去。走近了才发现人儿的不对劲,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
今菱刚想开口问,却听司懿月冷淡出声:“可以行动了,让司挽清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好欺负的。”
今菱愣住,急忙问道:“现在行动会不会太早了小姐?若是被二小姐猜疑我们了,对我们下手为强怎么办?”
司懿月没有回答,抬步上了马车。今菱无法,只好命马车夫驾车。
司懿月坐着,耳边都是各种混乱的声音,扰乱了她的心神。她攥紧了拳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还给我!”
突然一道尖厉的女音在她耳旁炸响起。
一瞬间,司懿月头痛欲裂,差点难以克制住自己的身体,她感觉灵魂有一瞬间的脱离。
司懿月一把扶住了窗口,才没有险些从位置上掉下去。她喘着气,有些恐惧。
那一瞬间似乎要重回死亡,灵魂离开躯体的脱离感……
怎么会这样……
一只手撩开了帘子,今菱突然出现窗边。
今菱看了眼身后,犹豫了一会轻声禀告司懿月:“小姐,摄政王殿下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呢。”
司懿月定了定神,才缓下了那股劲。闻言,她伸出头去看,看见纪绝寒正只身一人骑着匹黑马,一只手拉着缰绳,神色冷淡的跟着马车。
他的墨发时不时的被冷风吹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广袖黑袍,被月色的光一照,整个人倒是有些少年郎的味道了。
司懿月被这想法搞得想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记得他有二十六了。”
今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司懿月,她却不肯再说了。
司懿月坐回马车内,脸颊被风吹得有点冷,她突然就想到那阎王爷怎么不穿披风,不怕冷吗?刚想着,她一低头就愣住了。
阎王爷的黑披风在她身上呢。
马车外,今菱看着司懿月回了马车,她转头去看那位殿下。只见那位殿下始终保持着分寸,离马车不远不近,却是一个只要有危险随时都能第一时间靠近的距离。
只是那位殿下……看起来更像是危险……
今菱突然想到方才小姐刚进那府邸的时候,还没过多久,这位殿下就一个人骑着匹马飞快的往这边来。停下时因为急刹,马的前蹄高高抬起,今菱都怕这殿下摔下去。
这位殿下下马后连马都不绑,只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家小姐在哪?”
她没反应过来,一时没回答。这位殿下声音马上就大了,怒道:“人在哪里?!”
她被吓得一抖,下意识指向竹林中轻声说:“往这进去了……”
这位殿下便飞快的往竹林里冲,速度快的让今菱怀疑他是来义愤填膺的送死的。
回想到这里,今菱呼了口气。原来不是来送死的,是来……来干嘛?咦,这摄政王殿下大半夜的来这干嘛?
晚风瑟冷。
马车不久就驶回了司府,司懿月缓步下了马车,转身看到纪绝寒正站在她身后,她反应过来欲解身上的披风。
纪绝寒按住了她已经放在领子上的手,沉声道:“风大,郡主留着吧。”
司懿月茫然,“可这披风我如何……”
纪绝寒出声打断道:“你我总会再见面的。”
司懿月握着披风带子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时这位殿下已经跨上了马,司懿月突然叫住他:“殿下!”
她道:“殿下可否告诉我,方才那个男人是谁?”
摄政王神色冷了些,回绝道:“不行。”
司懿月皱眉,上前两步不解问道:“为什么?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纪绝寒看了她一会,缓缓道:“等郡主有本事保护自己时,郡主想要知道的,本王都会告诉你。”说罢,他便“驾”的一声骑马离开了。
司懿月沉默,一旁的今菱凑过来好奇问道:“这位殿下好生奇怪,小姐,你以前见过这位殿下吗?他前世也是这个样子吗?”
司懿月也奇怪,传闻这摄政王待人冷漠无情,可几次接触下又和传闻说的不太一样。她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
“没见过。”
司懿月看着身上宽大的披风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会只好将披风穿回去了。
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披风会在某一天招来极为棘手的事情。
平静的清晨,司府却有人不平静。
司挽清手里的茶盏都要握碎了,将桌上的册子用力砸到银铃脸上,怒道:“你再说一遍?!”
银铃不敢抽泣,忍着惧意重复道:“我们手下联系收拢司府名下的铺子,不知道是被谁走漏了我们要对付天家郡主的消息,有一大半都拒绝和我们合作,剩下的铺子也都在犹豫……”
司挽清咬牙道:“给他们再开两倍的价格!”
银铃闻言急忙拦道:“小姐!这样我们最开始预算的钱会亏空的,而且老爷好像发现了端倪,开始查司府名下的铺子了。”
司挽清一脚踢在银铃肩头,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控制司府!”
银铃低声轻泣着,俯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有什么用!”司挽清摔了茶盏泄气,呼了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司挽清冷冷出声:“还不快滚下去给我抓住那个坏我好事的人!我要他生不如死!”
“诺……”银铃擦干净泪水,急忙起身退了出去,出了芙蓉阁时正巧碰上了抱着茶篮的今菱。
今菱看着她脸上的血线询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银铃感受到痛意,想着可能是刚刚被摔碎的茶盏划到了,急忙捂住脸,摇了摇头。
今菱微微皱眉,一手牵着银铃便往清水小阁走。
银铃一看这路要去哪,吓得眼泪又出来了,声音破破碎碎的说:“今菱姐姐……我……我不去!我不能去!”
今菱轻声斥责:“在这说什么傻话呢?我那有郡主赏赐的上好的药,你这伤要是不处理好,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再说了,郡主又不会吃了你,你这话可莫叫别人听见了。”
进了清水小阁,今菱将茶篮递给迎上来的幼云,嘱咐说:“这是郡主午时要喝的茶,泡的时候要用后山那泉井里的水,火候把握好,送去的茶记得要不烫不凉可以刚好入口,可记住了?”
幼云接过茶篮乖巧应下,看到今菱身后的银铃时愣了一下。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说罢,今菱就拉着银铃往小花园走。
将银铃安置在凉亭中,今菱便去取了药来,一点点小心的擦拭银铃脸上的伤。
银铃始终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擦完了,立马站起身要告辞。
她刚转身要走,便看见走过来的司懿月。银铃吓得一骨碌跪下,“郡……郡主……”
司懿月轻笑道:“你跪我做甚?我很恐怖?”
银铃拼命摇头,颤声道:“郡主身份尊贵,奴是在遵守规矩。”
司懿月笑道:“起来吧,这里不是芙蓉阁,在我清水小阁没有这样的规矩。”
银铃愣住,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司懿月,犹豫再三才慢慢站起来。
司懿月看着她脸上的伤,问道:“你受伤了?”
银铃不知怎么作声,有些慌乱。司懿月也没为难再问她,对今菱说:“这样吧,今菱,你便将这瓶药送给银铃吧,回头我再赐你一瓶。”
“不不不……这,这药如此金贵……”银铃无措的摆手。司懿月笑道:“药再金贵,哪有人命金贵?拿着吧。今菱,清水小阁这么大,她又不熟悉路,你送她出去吧。”
“诺。”
今菱拉过银铃:“傻丫头,还愣什么?”
银铃反应过来,忙轻声说:“多谢郡主大恩……”
直到走出了清水小阁,银铃都还有些愣。
与今菱道别后,看着今菱愉悦的背影,银铃低头看着手中精致的白瓷瓶。她发呆半响,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清水小阁,才将药仔细收好,抬步离去。
原本离开的今菱折返,看着银铃离开的背影,对身后的司懿月感叹说:“希望此番银铃能得以悔悟……”
今菱叹了口气:“银铃也是可怜之人,父亲早亡只剩母亲在这世上,又因为家境贫寒九岁便被送进了司府,偏偏主子又是这样……小姐心善,乃是我们这些下人的恩泽。”
司懿月也没把自己想那么伟大,被今菱此番话逗笑,轻戳她额头笑道:“是呀,特别是你这鬼丫头更得恩泽了!”
今菱边躲边咯咯笑,开怀道:“那是肯定的,诺大的司府,只有奴能叫一声小姐。小姐,小姐!”
“你这刁奴!看我打你不打!”
“哈哈哈哈……”
清水小阁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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